‘誰?’
耶律重光就算當年差點沒在廣南搞死梁川,梁川王者歸來的時候秋後算總賬都沒有這麼可怕,這船咄咄逼人。
那個名字他甚至還沒有聽清楚!
‘你還敢跟我裝傻,就憑你的那個腦子,你還能想到跟契丹人做買賣?’
他要是真能想到這種出路,那真是他梁川天大的福氣,可惜前有蕭章跟他通氣,後有耶律重光的異樣,由不得他梁川不去想,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東家你說的是哪跟哪啊,什麼蕭張乖張的,你說的是什麼?媽的,到底是誰在東家跟前亂嚼舌頭,老子的事都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捅到東家耳朵裡去了,讓老子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耶律重光又氣又恨,可是他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蕭章,你不知道?’
耶律重光雙眼茫然,一點都不像是裝的!
這小子要是會裝,那就牛逼大發了,還用得著跟著自己當小弟,妥妥的一方梟雄啊!
耶律重光覺得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梁川又說一句道:‘因果,镔鐵,枯心,黃龍,玉樹,左衽,潢河,八部,伏宋。。這些暗語你還記得不!’
耶律重光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諤的神情!
‘契丹人找過來了!是不是要對我們這些人下手了!’
此時的耶律重光眼中沒有任何的生氣,隻有深深的絕望。
作為在大宋潛藏的契丹人的後代,他們這些人付出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努力與汗水,可是換回來的卻是什麼也沒有。
連梁川都見識過,那些吸血螞蟥一般的遼使下來之時是何等的威風,真真往死裡壓迫,不榨乾最後一滴血汗都不罷休。
耶律重光他們這幫人有什麼好日子嗎,也沒有,在南方因為害怕暴露,正經的營生不敢做,不敢拋頭露麵,也不敢與人深交,就像躲在陰暗角落裡的蟑螂,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日子很不好過,他們還沒有選擇!
他們這些人隻要一世潛伏,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一旦叛逃,就會被不停地追殺。
蕭章他們的任務就是這樣。
他還沒有碰上耶律重光,否則哼哼。。
耶律重光有聽他爹耶律信說過,很早的時候,南下的契丹人很多,因為與漢人區彆並不大,所以下來的人挺多,但是最後隻剩下他們幾十個人不到,不是死在漢人的手上,大部分都是被自己人乾掉的。
誰也不願一世為奴,代代為奴!
梁川最擔心的也是蕭章與耶律重光有牽連,那對自己的打擊就太大了。
鳳山一戰,最後差點死在當年自己的手下黃金山手上,後來回到島上梁川與蘇渭探討過這個問題,蘇渭也說當初讓成管大隊這些人解散就是個錯誤!
不過還好,造成的損失並不算太大,但是以後絕對要杜絕類似的問題再出現。
蘇渭已經在想對策。
耶律重光連自己一天吃幾粒米都知道,他要是反了,自已再無任何秘密可言。
本來他的身份就非常的特殊,既是契丹人又是契丹派到大宋的探子,自己想策反他,一直都認為是成功的!
‘蕭章他們會對你們下手?’
梁川意外地問道,蕭章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這小子非常的厲害,身手好不說,心態也非常的穩,這樣的人才是狠角色。
耶律重光沒有說話。
‘我還以為你與蕭章已經搭上線,都要開始合作搞生意了!’
耶律重光冷哼一聲,臉上除了無奈還有不屑,以及憤怒。
‘他們會做生意?他們除了吃拿卡要,還會點啥?’
‘這不一定吧,我看蕭章就挺上道的,不像是亂來的人。’
‘耶律重光道,總有幾個人是正兒八經的,不過亂來的人也多,他這樣的人隻是少數,終究會被排擠掉。’
梁川嗯了一聲,不曾想,眼前這個粗獷的重光,也開始有了各種見解。
‘你想回契丹嗎,如果有機會的話?’
耶律重光眼中透著不解,不明白梁川的意思。
‘東家這話是何意?’
‘如果將來有人拿著金銀珠寶高官厚爵來找你們,你們願意回契丹去嗎?’
耶律重光沉吟了半晌道:‘以前嘛,日子過得不好,總覺著有錢了這日子就好過,可是後來才發現,家裡的女人還是不懂自己,有錢了還是一樣,生活過得不痛快,我就在想,根本就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像我們這樣的人,當官也當不明白,我這處長不是還稀裡糊塗的,跟當官有什麼區彆,也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