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造拍著自己大腿,連唉了好幾聲!
‘難怪今天左右等到這個賊廝,原來早就想好吃霸王餐,咱們讓他給騙了!’
監工們回過神來,心中連連大罵,這鳥人好大的膽子,使手段都算計到官府的頭上來了!
‘船呢,在筍江還是出海了!’
監造大急,馬上要計劃下一步的行動。
‘不見影子,早出海了!’
監工急得破口大罵:‘你們這群豬,船錢都沒給,讓人把船駛出海了,船上一個咱們的人都沒了?’
船工急道:‘原來是有的,可是他們的人上了船以後,就把咱們的人趕下了船,咱們也不敢得罪那幫爺呀,幾位大人都交待。。’船工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都不敢出聲。
‘大爺個屁,這是一幫賊!追,趕緊追,這些船要是追不回來,咱們都要下海去喂魚了!’
船工傻愣在原地,追?拿什麼去追?
整個船廠的船全讓人家開走了,他們隻能在碼頭上乾看著,再說了,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船敢下海,那不是找死!
監造們急匆匆去威遠樓報官,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堂堂的官營船廠竟然在這個最困難的時候還大意讓人宰了一刀,幾百號的船工可是全部指望著這一批船賣出去好發錢,船沒了,錢更沒了,那他們不是白乾了!
更麻煩的是,官府的威信直接掃地!
清源的人都膽大到拿他們這些官府中人亂來了!
這還得了!
這事必須要嚴查!
餘岡聽聞此事,氣得兩撮小胡子差點倒豎起來!
查,嚴查,從船廠到這幫賊子一個不留,馬上嚴打!
在清源這雪上加霜的艱難時刻,竟然有人打起了官府的主意,要是放任下去,威遠樓是不是要讓人給賣了?
媽的,餘岡都罵出了臟話!
人肯定是沒有地方去找了,耶律重光一幫人全是從夏德海那裡借的水手,全是海上橫慣的人物,一得到船,死命地就往海外駛了出去!
用兩千多貫錢就換了快一個月好酒好菜,還有十幾條超級大寶船,天下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了!
幾個監造著急上火的時候,他就在悅華酒樓的對麵,想看看這幫官員的反應。。
‘去跟威遠樓的人吹吹風,就說這幾個狗官裡應外合,自己吃了不少的好處,還與咱們東家有牽連,對了,主要是梁造,一定要狠狠地給我造幾個大謠,讓他馬上就進去!’
過年的時候,耶律重光就收到了幾個人,一個姓崔,崔敏,但是耶律重光喜歡叫他崔命,人長得毫不起眼,但是性子很是艱忍,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讓乾嘛便乾嘛,很是好使。
還有一個老頭兒,姓魏名香官,外號老官兒,看著一把年紀,實際隻是老相罷了,四十出頭的年紀,身子骨硬朗,一肚子的壞水,說起假話來都不打草稿的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江湖人稱百打聽,這老小子乾嘛很是精明,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怎麼招到這麼一幫人,耶律重光也是機緣,但是短短幾日就讓幾個跟在身邊死心踏地,使的什麼手段也不曉得,總之讓幾個人乾嘛,絕對不會亂來!
老官兒上了街麵,很快就把消息放了出去。
老百姓實在太閒了,閒得發慌,過年後沒有開工,沒有活乾,但是聽到這開春的第一個猛料,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難怪這行情船廠還乾得興高采烈的,原來是讓人給套路了!
原來所有人都猜測,船廠是有官府的小道消息,年後可能有大行情,原來不是,竟是這樣的原因,所有人大失所望,一時間整個清源的民心更是惶惶,所有人都擔心,原來可沒人敢這麼亂來,現在這些旁門左道的手段全出來了!
笑歸笑,所有人都盼著船廠有官府的小道消息,因為那能讓清源起死回生,現在消息被證偽,所有人的心仿佛受重沉重的打擊一般,連笑也笑不出來!
但是消息傳到威遠樓,那味道就全不一樣了!
都在這危急的時刻,船廠的這些監造還想著亂來!
蠹蟲!堅決清除隊伍當中的害群之馬!
餘岡不管三七二十一,馬上下令讓人把幾個監造給抓了起來!
本官倒要看看,他們在船廠拿了多少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