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陽光從門外撒了進來,卻是帶不進絲絲片片的溫和。
光芒照在蕭元竹肩上,將他一半身子照亮,而另一邊停留在陰影裡。
他對柏子仁道感情是複雜的,還是家禽的時候,不懂什麼總是提心吊膽,怕著被燉了。
後來意外成了妖精,柏子仁收他為徒,他是高興的,畢竟是不用燉了。
他喜歡白血刃,從還是家禽的時候就喜歡了,遠遠的,悄悄的,偷偷的,冒著被燉的風險,也是願意看到。
之後做了柏子仁的徒弟,他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明白,白血刃有丈夫,是他的師父,白血刃是他的師娘。
不懂什麼彎彎道,但他知道不能再偷偷的看她了。
心裡滿是不舒服,也不能去看了。
柏子仁死了,他聽到的那一刻,心還是痛的,非常痛,一抽一抽的,既然是因為柏子仁,他不能去看白血刃,柏子仁死的時候,他也是難過的。
莫負生坐在一旁,感覺時間仿佛定住了一般,就那樣冷冷的靜止著,他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蕭元竹一個看上去非常可愛的娃娃臉大叔,氣勢卻是十分怕人,莫負生小心的看他一眼,那怒氣仿佛要殺人一般。
良久,過了良久,蕭元竹臉色稍稍緩和,看看一側的白血刃,她臉色冰涼,望著他的眼眸,倒是有絲絲的擔憂。
端起一個笑容,蕭元竹拍拍她的手,道:“無事,莫要擔心我。”
白血刃微微頷首。
蕭元竹從新拿了雙筷子,道:“吃飯吧。”
這話像是時間靜止的開關,莫負生作為局中人,又作為局外人,在局的邊緣大鵬展翅,又沒有進去的小尷尬,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低頭靜靜吃飯。
等著吃完飯,莫負生驚異的看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仆人,悠悠的飄出來,收拾好了又緩緩飄走。
蕭元竹站在白舍身麵前,道:“你說那個組織還存在,為何?”
白舍身低沉眼眸,道:“在下不是胡亂猜測,而是真正的證據就擺在眼前,在下之友莫負生,便是被貼了一張,方方畫好的破道符。”
蕭元竹麵色驚異,瞳孔放大,道:“什麼?”
白舍身頷首,眉頭微微蹙起,道:“是的,在下與負生一同去尋木元青師兄,可惜木元青師並未能解開,全新的破道符,隻能封印住它。”
蕭元竹眼神萬分的凝重,眉頭緊縮在一起,看了眼一旁的莫負生,邁步走到他跟前,道:“能否叫我看看,那個破道符?”
連忙點頭,莫負生轉過身,道:“就在背後。”
蕭元竹手上附滿力量,在莫負生背後輕輕蕩了過去,這一下,令他的神情更為凝重。
背對著眾人,莫負生,看不清任何一人的表情,隻能直直的看著前方,不過他還是能從沉默的空氣中,感知到,那冷靜而沉默的氣氛。
蕭元竹拍拍他的肩膀,道:“多謝。”
轉回身,莫負生道:“蕭叔,您客氣了。”
轉身的刹那,莫負生看到蕭元竹的眼眸,仿若是老了十歲的樣子,憂慮又是憂愁,迷茫夾雜著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