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莫負生下意識去拉白舍身的手,在碰到的那一瞬間又馬上鬆開,他低下頭,道:“眼鏡這種事要度數的,說實話,我帶了好多年,對這些也是一點都是不懂,白哥,不用為我操勞,而且我也能大致看到些,沒關係的。”
輕輕搖搖頭,白舍身望著他是柔情似水,道:“負生,莫要說這些話,負生需要此物,在下便是做多少都是願意的,一個不成便做兩個,兩個不成便是三個,做上幾千個,總有一個是成的。”
這話就是繞人心肝的春水,糾纏在莫負生心田裡,澆灌那乾涸的土壤,瞬息之間,生根發芽。
真好啊,白舍身真好啊,說著的話,把人心肺都化開了,莫負生癡癡的看著他,要是…要是這種好隻對他一個人多好啊。
隨即,莫負生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在胡思什麼,白舍身的目光,又怎麼會隻停留在,他一個人的身上,白舍身他對其他人,也是這麼好的,他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隻是碰巧運氣十分好,落在了白舍身眼前。
想著想著,眸子裡的深情感動,微微淡了下去。
看到他的變化,白舍身心頭一緊,眼神四處看看,掃到一本醫術,張手召了過來。
白舍身換了位置,坐到莫負生身側,二人之間不過半拳的距離。
“負生昨日可是說,要做專屬在下的…藥童,可不能不識藥草啊。”
聲音離得很近,白舍身的話又是說的百轉千回,莫負生聽著那斷句,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差點…差一點點,就聽成是,做專屬白舍身的人了,心好像要跳出去了,從胸口穿過肋骨蹦出去。
醫書就在鋪擺在二人麵前,白舍身指著上麵一副簡筆圖,道:“此乃…”
話出口,白舍身頓了頓,覺著二人距離隔著有些遠了,伸開袖子,一把摟住莫負生,“如此看書方便些。”
肩膀抵在他的胸膛,莫負生被突如其來的一下,嚇蒙了,隻能呆呆的窩在白舍身懷裡。
而白舍身在摟上莫負生的那一刻,也是蒙了,他發誓,這是他今生做個的最大膽的事情,手搭在莫負生的手臂上,他的手緊緊扣著,縱使是知道自己失態也沒有鬆開。
白舍身翻著書頁,徐徐講述,他中間說錯了好些個,他自己卻是沒有察覺。
不過,好在莫負生的心思,也沒有留在書本上,他全心全意,都是自己靠在白舍身的懷裡。
那般的近,近到他可以嗅到白舍身身上,清新的藥草氣味,淡淡的,如同他的主人一般溫潤。
這二人言語行為全在書上,可心思,卻沒有一絲一毫,留在書頁上。
翻過最後一頁,白舍身戀戀不舍合上,“負生,可是記住了。”
莫負生見著合上,急忙掙出懷抱,低著頭,道:“有、有些記住了。”他那裡是有些記住了,他是一個都沒記住。
聲音有些欣喜,白舍身道:“此書要記得繁雜,在下以後多講幾次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