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負生隱約覺著有些發冷,在睡夢之中打了個哆嗦。
君臨陣站在他的門口,並沒有進去,隻是透過窗戶看著那個熟睡中的人。
君臨陣的指甲,緩緩的在那個窗口上麵滑動著,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那個痕跡特彆的淺顯,連他自己都是,沒有注意到,似乎隻有那個,永遠停止在那裡的窗棱,才可以見著。
他的眼神裡麵,是從來沒有過的陰沉,如同是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低音,君臨陣原本就是一個歡快的少年,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憑著自己的心情而動,憑著自己的思想而活。
隻是沒有想到,在他最得意的時刻,居然得到了最為沉重的打擊,自己父親居然對自己,有著那樣的算計,他自己都想不清楚,這究竟是為了一個什麼,他甚至都弄不清楚,自己真的是父親親生的嗎?
君臨陣原本是依靠著父親的名頭,在外麵做一個紈絝子弟,雖然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他的性格,也太過於放肆,他一直以自己的父親為榮,一直覺得自己父親,是世上最厲害的人,是最能夠保護自己的人,而是這個信念,就在那一刻崩塌了,粉碎的如同粉末一般。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還能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到現在想起來,心裡麵都是一陣的抽痛。
莫負生在屋子裡麵睡的並不安穩,他似乎是夢見了什麼,卻是什麼都沒有抓住,他感覺自己似乎是有什麼使命,但卻沒有觸碰得到。
他好像是為了什麼事情而來的,但他已經不記得了,明明……他是想逃開這裡才是啊。
莫負生在那屋子裡麵輾轉反側,忽的一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下子驚醒了起來,他半坐起身體,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我這是怎麼了?”
君臨陣聽到這樣的聲音,一瞬間從沉思裡麵,走了出來,快步打開門衝了進去,“先生,你醒了,休息的怎麼樣了?有沒有覺得好多了?”
莫負生聽到這樣的話,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倒是喝多了,沒有那麼頻繁了,說起來你不用去銷假嗎?”
君臨陣聽到這樣的話,自己慢慢的說道:“我現在不用去,給我的時間還有好多呢,我用這麼著急就往上麵跑。”
而且……他現在有一點後悔自己考了狀元了,總覺得哪裡丟了什麼,好像自己當初沒有,做這件事情才是正確的,總有一種自己若即若離,不應該做這樣的事情,卻是勇往直前的感覺。
莫負生也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他沒有細去追究那些問題:“說起來我還沒有,看過你住的府邸呢,要不你帶我出去轉一轉?”
君臨陣聽到這樣的話,臉色有那麼一絲的認真,不過很快他又是調整了過來說道:“我這個府邸有什麼好玩的,也就是那普通的樣子罷了,要不咱們去街上看看吧,京城的大街小巷可好了!”
莫負生聽到這樣的話,也沒有什麼意見,他也不是非要看,隻是隨口說說罷了,而且他也理解君臨陣,他們往日裡頭,君臨陣就是一個閒不住的家夥,要是想出去的話,肯定去呢大街上,越熱鬨的地方越好,那個聲音嘈雜的,都能讓耳朵聾掉,他才覺得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