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田信虎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呢?織田家不過暴發戶而已,怎麼比得上我北條家從無到有?”
北條氏直看得出父親又在那裝逼了。
實際上北條氏政這個人,有才能,但是不多,主要是靠著北條家的底蘊。
比起兒子北條氏直,在性格上,蠢了些。
怎麼說呢?就說裡見家,房總地區的諸侯,屢次與北條家作對。
裡見家雖然在裡見義堯的帶領下,與北條家打的有來有回,實際上,裡見家死裡逃生是北條氏政給出的貢獻。
北條氏政之父北條氏康在第二次國府台之戰後,開始全麵壓製裡見家,裡見家最艱難的時候隻剩下安房一國,亡國之日近在眼前。
可就在這時候,永祿十年,北條氏政領兵三萬出戰,攻打三船山,他輕視裡見父子,輕敵冒進,中了裡見父子的誘敵之計,主力追擊裡見家敗軍,隨後本陣遇襲,北條氏政驚慌失措之下往後撤退,導致前方主力士氣崩潰,大敗!
經此一戰,裡見家逃過滅亡危機。
由此可見,北條氏政這人誌大才疏,是一個標準的世家公子,比起其父親相模之獅北條氏康,遠遠不如。
甚至可以說,連武田勝賴都比不過。
至少武田勝賴在戰場上的表現得到了織田信長的認可。
隻可惜,能壓製北條氏政的北條氏康早已經病死,也正是北條氏康病死,武田信玄才找到了西進的機會。
能在曆史上得名的人,沒有一個是浪得虛名的。
北條氏政隻看到武田勝賴戰敗,故而瞧不起他,可是北條氏直卻是看到了織田家恐怖的實力。
北條氏直硬著頭皮道:“父親大人,武田大人被織田家一員大將以及一支偏師打敗,武田家的滅亡便近在眼前,我們也得考慮一下,該如何與織田家相處了。”
北條氏政雖然驕傲,但也沒到昏聵的地步,他沉吟著,摸了摸自己秀美的胡須,說道:“不必著急,我們可以先和織田家示好,如果織田家滅了武田家,我們在做其他安排也不遲。”
北條氏直聽到這話也是鬆了口氣,還好父親沒有太執拗。
……
春日山城,上杉謙信剛從佛堂之中出來,頭發蒼白,腳步也有些蹣跚的直江景綱上前遞上一封書信道:“這是武田家與織田家在三河的戰報。”
穿著僧袍的上杉謙信念了句佛號,這才接過書信一看,隨即蹙眉,語氣不善道:“又輸了,這是第幾次了?”
直江景綱回道:“這是第三次了。”
“三次了,武田家完了。”
上杉謙信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對於武田信玄這位對手,他一開始是厭惡的,直到後來是惺惺相惜的。
特彆是在他得知武田信玄已經病死的時候,他還忍不住痛哭一場,祭奠這位亦敵亦友的鄰居。
“三次啊,每次損失可都不小,我與信玄交戰半生,也就永祿四年那一戰慘烈。
武田勝賴還真是崽賣爺田心不疼,武田家的家底全都被他敗光了啊。”
直江景綱提醒道:“家主大人,我覺得武田家的衰敗已經是定局,我們應該要注意的是織田信長,他可是驅逐了將軍大人的惡人。”
上杉謙信眼睛一眯,語氣不善道:“雖然將軍大人的某些做法我是不認可的,但那也是將軍大人,織田信長做的太過分了,我一定會找他要個說法。
我會儘快解決越中和能登的事情,然後從北陸上洛。”
直江景綱有些驚訝道:“家主大人要爭霸天下了嗎?”
上杉謙信搖了搖頭,將書信還給直江景綱,語氣堅定道:“拿到天下與我何用?我本全心全意侍奉佛祖,奈何俗事纏身罷了。”
直江景綱早就習慣了上杉謙信這個性子,直接說道:“那現在對織田家怎麼做?”
“不必理睬,待我收拾了越中和能登,自會教訓他。”
上杉謙信對織田信長還是有些自信的,畢竟他自永祿年間,每年都會收到織田信長送來的精美禮品。
“我說的不是織田信長,而是他手下的大將津田信虎,此人能力不俗,特彆是對陣武田信玄公也不落下風。
軒轅眾已經搜集了他的情況,您可以看看。”
上杉謙信變得認真了,畢竟是一個和武田信玄打平手的武將,值得他重視。
“拿來我看看。”
很快,津田信虎的情報就出現在上杉謙信手中,他仔細看完後,感慨道:“這世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直江景綱有些擔憂道:“以織田家的實力,再加上這人的才能,隻怕也就家主大人您可以較量一番了。”
“有趣有趣,拿酒來!”
上杉謙信也不苦惱,反而很高興,他原本以為沒了武田信玄,他就失去了對手,沒想到,這津田信虎可代替武田信玄,與他為敵。
直江景綱有些無奈,不過他也習慣了,隻好說道:“家主大人飲酒要適度啊。”
上杉謙信充耳不聞,他已經開始飲酒,看向春日山城外的風景,吟詩作樂。
直江景綱微微搖頭,起身離去。
……
就在大家還在消化武田家第三次戰敗的消息,織田信長已經率領織田家數萬大軍強襲越前,儘管下間賴照和七裡賴周等人已經組織兵馬抵抗,但是麵對強悍的織田軍,防線迅速崩壞。
再加上下間賴照這段時間在越前的政策,導致很多地頭武士和豪族投入織田家,本願寺在越前的統治幾乎是一瞬間崩潰。
下間賴照和七裡賴周等人試圖遁逃,但是被地頭武士們給搜捕出來,送到織田軍中,織田信長當集結下令斬殺此二人。
隨後,信長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柴田勝家擔任北陸軍團長,駐地在北之莊,府中十萬石分給佐佐成政,前田利家和不破光治三人,輔佐柴田勝家治理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