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骨髓移植……排異反應很嚴重……現在,又複發了……他爸爸在這裡陪著他……”
吧嗒。
煙灰落在江景明小拇指,燙破了他小拇指一塊皮,可是江景明渾然不覺。
天地一片黯淡,不止是窗外無風無月,連同內裡的居室,都是看不見一絲一毫的亮光。
江景明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聚在向陽的病房門口,一個個臉上掛著凝重的神色,其中就有張許和王小霜。
唉聲歎氣的聲音,一聲聲地傳到了江景明的耳朵裡,讓他了然。
原來人還是會走這一步。
終歸還是要經曆這一步。
絕望到毫無救贖的這一步。
距離向陽手術不過才五天不到,可是向陽還是出現了明顯的排異。
“三兒……”眸光流轉,張許很快就看到了他。
那一瞬間,仿佛穿透了江景明的皮囊,看到了他脆弱又無助的內裡,憔悴壓在深處,表現出來的是冷靜和自持,讓張許心痛。
江景明點點頭,他保持鎮定:“我進去看看向陽——”
“彆進去了!”
旁邊的王小霜開了口,“那孩子的爸爸,在裡麵跟他說話,讓父子倆待一會兒吧。”
一句話,拉回了江景明的步子。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裡麵的情況。
病床上的向陽渾身插滿了管子,露出的半截胳膊,沒有血色,抓著他父親向剛的手,像是在艱難地說著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