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淵歎了口氣。
他抱緊了江北澤,在他的耳朵邊說:
“說實在的,當年老頭第一天把你帶江家的時候,我並不開心,你是他和彆的女人生的孩子,我也沒那麼大度,去接受一個外來女人的孩子。我啊,就記得,有一次午休我睡著了,你偷偷到我房間,幫我蓋被子,還幫我把開著的窗戶關上了,我當時就想啊,這小孩還挺好的,單純善良,你吃飯的時候,怕我媽不開心會罵你,你都不在餐桌上吃飯,自己躲在房間裡偷偷吃零食,那會兒你瘦得營養不良,我心裡挺難受,不管怎樣,彆人不接受你,我必須接受你,因為你終歸流著我江家的血,是我江北淵的弟弟,你和大哥,都是我的親人,特彆是你,老頭走的那天,還對我說,委屈我了。不懂他什麼意思,親兄弟之間互相照顧,有什麼委屈的?不是一個媽,又怎麼樣,你說是不是?”
江北澤愣愣地聽著。
眨了眨眼睛。
好半晌,才發出了一點聲音:“二哥,你怎麼……今天說這麼多話啊?”
“攢了大半輩子沒對你說的,總歸得對你多說點,不然怕你誤會我,以為我不疼你。”
江北澤很動容,他拍了拍江北淵的後背。
“二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南哥都特彆感謝你!南哥這個人嘴硬,但是他很崇拜你的,他說沒有你當年的阻攔,就沒有我們的現在。你對他說的那句,緘默不言的愛情未必愚蠢,離經叛道的愛情不見得多麼高尚,這句話南哥一直記得,有時候我倆喝酒,他還醉醺醺的說,感謝我有你這樣的好二哥,教我們成長,愛人,還有互相扶持。二哥,真的謝謝你!我真是太幸福了,可以做你的弟弟!”
江北淵笑了一下,睫毛那麼垂著,忽閃忽閃的在遮掩著情愫。
他要是現在不笑一下,他下一秒真是快哭了。
以前是真沒覺得,告個彆都要這麼矯情的。
終歸還是鬆開了江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