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爸你說就行。”江清池對著腳指頭,一個勁吹氣。
“如果哪天,你和你弟的個人利益和江家利益發生了衝突,在不傷害你媽的前提下,保全你們個人的利益。”江北淵一字一句地說。
“爸,我們兄弟會做啥傷害江家利益的事情啊?”江清池不解地問。
江北淵皺眉:“我說了,如果。”
“哦……那我知道了。”
江清池的性子直,一根筋,有些話他不會去深究。
但是換成是江三兒就不同了,要是今天這話是對三兒說的,按照三兒不動聲色的性子,估計會在事後調查個底朝天。
這就是江北淵不和江三兒說的原因。
兩個兒子他都喜歡,但是兩個人的脾氣不同。
“還有就是——”江北淵環顧四周。
白馬闌珊這棟樓,是江北淵讓江清池搬過來的,不然一開始的話,江清池和慕煙燭住的離江家很遠,現在這樣很不錯,平時慕煙燭可以經常去找言念玩,看看言念。
而言念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江清池也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
牆上掛著江安的獎牌,是江安在遊泳比賽中獲得的獎牌。
江北淵收回了視線:“做父親的人了,好好照顧兒子,媳婦兒,還有多回家看看你媽。”
“我知道啊爸,話說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跟交代遺言似的?”
看江北淵的臉色不好看,似乎是生氣了,江清池趕忙笑了笑。
“開玩笑,開玩笑的。”
江北淵站了起來。
“我走了,你送送我。”
“門就在那,還用送嗎?”江清池一門心思在自己的腳指頭上,他現在是真的不能走路了。
江北淵踹了他一腳。
正好踹在江清池的右腳上了。
聽到他哀嚎遍野,江北淵聲色凜冽:“送我。”
江清池一瘸一拐外加呲牙咧嘴地去送江北淵。
“爸,注意安全,小心開車!”
“……”車窗落了上去,江北淵的車消失在了江清池的視線當中。
當時的江清池怎麼能知道,今日一彆,再難相見。
回家的路上,路過了言念喜歡的甜品店,江北淵下車買了一些甜品。
言念還沒回來,他知道她去找丁寶怡了。
徐況傑給江北淵發了10多條信息。
說買了明天下午的飛機票,到時候他來江家找他。
江北淵沒回複。
他開始忙活了。
冰箱裡麵的食材每一種都分了類。
家裡的瓶瓶罐罐的藥物,被他一一貼上了便利簽,上麵寫著注意事項和保質期。
還有言念的衣服——
他看著短的,都剪了丟垃圾桶了。
實在是太短了。
他看不下去。
串串趴在籠子裡麵,注視著一趟趟來回走動的江北淵,黑豆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男主人,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汪汪!”串串衝著江北淵叫了兩聲。
江北淵這才注意到串串,拿著狗糧蹲下身子,給串串喂食。
居高臨下,他歎了口氣。
“我要走了,你該怎麼辦呢,我要不要把你送出去?”
“汪汪汪!”串串抬頭大叫起來。
“不想被我送出去?舍不得江家是不是?”
“汪汪……”串串的聲音軟化溫柔了幾分。
江北淵笑著摸了摸它的頭發。
金毛和藏獒的雜交,生出來的狗,一開始以為會很難看,其實看習慣了,也就不難看了。
“那你一定要對我媳婦兒好知道嗎,她哭鼻子的時候,要陪在她身邊,平時不要惹她生氣。”
“汪汪……”串串直勾勾地瞧著江北淵,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似的。
江北淵修長的右手撫摸著串串的大耳朵。
“傻瓜,多看我兩眼吧,明天就看不到了,會想我嗎?”
“汪汪汪!”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問我去哪是不是?說了你也不知道,我應該去找你的奶奶了,我江北淵的愛犬。好了,吃飯吧——”
江北淵站起身來。
串串卻是已經吃不下飯了。
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江北淵繼續忙活。
嗚咽了兩聲。
……
黃昏將至。
言念下午五點回來了,覺得家裡格外的清新整潔。
環顧四周,總覺得家裡的擺設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廚房裡麵,江北淵在做飯,言念看到他在家,跟隻無尾熊一樣攀在了江北淵的後背上。
“你今天怎麼這麼放心我出門啊?”
“不放心有用嗎,我打電話讓你回來,你就回來了?”
“哈哈,你今天覺悟還挺高的啊,在做什麼?好香啊。”
“都是你愛吃的。”江北淵在燉羊肉。
旁邊還炒了好幾道菜。
言念趴在他後背上,抓起一塊小酥肉放進嘴裡咀嚼著,然後把手指放在江北淵背上蹭了蹭,“你會不會有點累啊,我覺得你瘦了。”
“瘦了嗎?沒覺得。”
江北淵淡淡地說。
“冰箱裡麵有生菜、油條,我今天買了很多,吃的時候先拿出來泡一段時間,不然容易著涼。”
“知道啦。”
言念鬆開了江北淵,往房間走,換衣服去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江北淵才敢轉過頭去,注視著她歡脫的背影。
油濺了出來,濺到他的手背上落了氣泡,江北淵根本都不在乎。
他今天晚上特彆粘著言念。
言念在浴室洗澡,江北淵就堂而皇之進去了,說要一起洗。
全程都在動手動腳,然後兩個小時之後才把她從浴室裡麵抱出來,兩個人躺在床上,他從後麵抱住了她整個人,胸膛貼著她的後背,握著她的手撫摸著她的掌心。
言念很困很困……
卻聽見江北淵的聲音低沉的,性感的,在耳邊回蕩著。
“念念,念念。”
“乾嘛啊……你有事就說。”
“沒事,就叫叫你。”
“哥我很困,我睡了,你明天吃飯再叫我。”
“好。”
“還有,”言念側了一下眸子,杏眸瞪了他一眼,“你能出去嗎?”
“不能。”
“那你要一晚上這樣嗎?”
“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