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心的人丟了孩子……我暫時還沒查出來是誰!”方曉萍老淚縱橫,可算是找到孩子了。
想要查看孩子,卻被江景明製止了。
不允許她的靠近。
方老太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江景明一雙深邃的桃花眼,緩緩地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嗓音不疾不徐地對方曉萍道:“這孩子既是我撿到的,那我們就一命換一命,可好呢?”
“一命換一命?”方曉萍不解地注視著江景明。
“我要,”江景明一字一句,聲線低沉,“陸景溪。”
包括方曉萍和方晴晴的人在內,全場嘩然。
——
晚上7點半。
陸景溪單手開著奧迪飛馳在迪拜的高架橋上,開著半扇車窗,風吹散了她額前的碎發。
肩頭的外套鬆鬆垮垮披著,她順手戴上了藍牙耳機,電話接通之後,她喂了一聲。
“我已經拿到了方溪丟孩子的視頻,孩子呢?”
“孩子沒了啊——被一隻狗撿走了!”艾斯頓頓地道。
“什麼?”
陸景溪以為艾斯在開玩笑,他向來是喜歡捉弄饒主兒。
默默地聽艾斯解釋完事情的經過,陸景溪笑了笑。
“哦,你的意思是,孩子被一隻狗撿到了,那隻狗還會遊泳?還用嘴巴叼著搖籃遊了上來?還逃脫了你的視線,你跟丟了?”
“yes,就是這樣的沒錯!”
“艾斯,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的,我對著h-my上帝發誓,我的都是真的!那隻狗真的很神奇的。”
陸景溪沒有作聲,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緩緩地捏緊了幾分。
她不相信一隻狗會這麼在意一個搖籃。
忽然。
後視鏡中透露出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牌照。
從半個時之前,這輛邁巴赫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
陸景溪不知道這輛車是誰,猜猜,估計是方溪或者是方琛派的人。
她在前麵的主路上,下了高架橋,右拐方向盤。
前麵車水馬龍。
陸景溪一路火速地穿了過去,不管身後滴滴滴的鳴笛聲。
她也不知道現在這是在哪條路上,但是她經過了摩大樓,經過料拜高級飯店和平型酒店。
然後。
再一抬眼,發現那輛車依然跟在她的身後,“不離不棄”。
陸景溪想要走另外一條支路,但是剛拐過去,就看到【前方正在維修】的標誌,猛地朝旁邊打方向盤,奧迪直接開進了沙池裡麵,凹了進去,濺起了一地的黃沙。
灰塵漫。
嗆得陸景溪咳嗽了好幾聲,眼睛都睜不開了。
頭發上也沾染了灰塵。
恍惚之間,她隻聽到沉重的腳步聲,離著她越來越近。
沙塵散去。
陸景溪終於睜開了眼睛。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緩緩地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如同夜間的騎士,少了溫柔多了篤定,直到主駕駛的車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陸景溪才回過神來。
江景明。
原來跟著她的人,竟然是江景明。
這個叫江景明的男人彎下身子來,解開了安全帶,把她打橫抱了出來。
夜風微涼又曖昧。
外套順著陸景溪的肩頭滑落,她已經沒心情去撿。
“怎麼又是你。”從陸景溪這個角度,隻能看到江景明精致的下顎線和薄唇,他的唇泛著緋紅的顏色,如同荼蘼染紅了大片夜色。
“放我下來。”見他無動於衷,她又道,神情和聲音一並很冷。
“彆動。”
江景明把她往上提了提,手臂不粗壯,卻有力量。
“骨髓移植後,我的身體很脆弱。”
陸景溪抿了抿唇。
看他的樣子,分明一點都不像個脆弱的人。
“你又變了。”
“是嗎。”
江景明的眸底一閃而過一抹孤絕料峭,無人能懂。
“可能是因為我的骨子裡,終歸是流著我父親的血。”
完。
他將陸景溪放在了自己的邁巴赫副駕駛,彎腰給她係好了安全帶,菲薄的唇若有若無擦過她的耳畔和發絲。
這種慢吞吞的動作,讓陸景溪的心臟被什麼東西給掀了一下似的,呼吸微微急促,趕忙將他推開了。
“為什麼要跟蹤我?”
“因為你現在是我的人。”
“你什麼意思?!”
“兩個時前,我從方家,要你了。”
陸景溪一愣。
看江景明的神色不像是在謊,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
“……”
江景明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淡淡踱步到主駕駛,發動了車子。
臨走之前,陸景溪最後看了兩眼自己報廢的白色奧迪,揉了揉發痛的眉心。
她今才剛從4s店租的奧迪,就這麼廢了。
“你知不知道那輛車很貴?!”她沒好氣看過去。
“哦,有多貴?”
“五百萬左右。”
“……”江景明單手開車,車速勻稱,隨即另一隻手摸了一下口袋,“今出門沒帶支票,回去給你。”
“那你現在要帶我去哪?”
“方家。”
陸景溪:“……”
她的後背靠在了椅背上,有些懊惱地盯著前麵的路況,霓虹的光亮細碎,忽明忽暗地鑽進了陸景溪的眼底。
“你還沒回答我,到底為什麼要插手我的事情。”
江景明沉默片刻,在前麵拐了方向盤,修長白皙的骨節,乾淨如玉,隻有表盤上戴著一塊黑色的手表,顯示出暗黑的色澤。
“我終歸要做到了無遺憾,替你鋪好路,像我爸對我媽那樣。”
“你什麼?”因為前麵忽然有任滴滴地鳴笛,所以陸景溪沒怎麼聽清楚,她隻聽見最後那句了。
“像你爸對你媽什麼樣?再一遍。”
江景明側眸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扯:“像我爸對我媽那樣,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不讓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