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是情不自禁,感覺跟著心走。
他呢,就沒有一點情不自禁的嗎。
“江家的男人自控力怎麼樣。”她坐在江景明對麵,低著頭吃菜,說話嗓音淡淡,隻看到精致的臉頰輪廓,美得不可方物。
“我是最好的那一個。”
江景明很少自誇呢。
陸景溪彎了下眉眼,笑了笑,方才的話隻是旁敲側擊。
可能他就等著結婚的時候吧,畢竟在感情方麵,一個固執的人,往往封建。
江景明給她倒了杯溫開水,很體貼的樣子,可是陸景溪更想剛剛那麼繼續下去。
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是越看越喜歡。
所以才覺得可以的。
如果江三兒現在再一次帶她去民政局——她會答應。
會和他結婚。
可是最近不知怎麼回事,去民政局的事情他又不提了,可能是太忙了,忙彆的事情,這個可以理解。
“那我走了!我晚上要去和劇組的人吃飯,晚點回去。”
“好,結束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看看吧!太晚的話就算了。”陸景溪說完就走了。
出來之後,歎了口氣。
剛剛那算是——
被拒了??
可她畢竟26了啊,也不是小姑娘了。
——
陸景溪正好撞見沈潮生陪著江春和來醫院做產檢。
就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呼。
“來看三兒的嗎?”江春和問陸景溪。
“嗯,看完了!正準備走呢。”
“要不要一起逛街呀?我好無聊。”
陸景溪也好無聊,有男朋友,跟沒男朋友,沒什麼兩樣。
讓她生氣。
沈潮生攬著江春和的腰肢:“那就陪你三嬸逛逛吧,天黑之前我去接你們。”
陸景溪說好。
陸景溪路上有點心不在焉,好幾次江春和跟她說話,她沒聽到。
事後才後知後覺,剛剛江春和同她說話了。
“你有心事嗎?可以跟我說說。”江春和注視著她。
“也不是什麼大事,劇組的事兒。”
陸景溪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求歡被拒,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呢。
江春和拍拍她的肩膀:“放寬心啦,三兒會替你解決很多事情的,他很全能的。”
“三嬸什麼時候做三叔女人的?”
“什麼?”
“抱歉,這個問題有點唐突了,當我沒問。”
從江春和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陸景溪精致的側臉輪廓。
一開始,覺得她不辭而彆,去國外發展了,不要三兒了,不是好人。
可是聽說了她的事情。
被同隊友陷害,出了車禍,身體受傷,癱瘓在輪椅,不能行走。
回國之後,灰暗無光的歲月,陸景溪沒對任何人提起過。
仿佛那段時間,隻是她人生中的一道坎。
她的痛苦和悲傷,她的難熬和委屈,她自己一個人咽下去就行了,不需要人儘皆知。
從這裡看上去,江春和又重新喜歡陸景溪了。
至少不會賣慘。
江春和不喜歡賣慘、矯揉造作的女人,覺得虛偽。
她拉著陸景溪在奶茶廳坐下,然後笑著說,
“我跟沈潮生的感情呢,說起來要說十天十夜那麼長,不過我當時年紀就小的,我才20歲,我爸就打算把我嫁了,你三叔比我足足大9歲,我倆同一天生日嘛!他是老牛吃嫩草。”
哦,原來江春和是20歲,就做了沈潮生女人了。
好小的年紀啊,明明是如花似玉的時候。
陸景溪點點頭:“我都27了。”
“對啊,你比我和三兒小一歲,我知道。”
“男人28歲顯得風華正茂的好時候,女人28就顯得……很多事情,蒼白無力。”陸景溪由衷地發出一句感慨,端起奶茶喝起來。
江春和眨了眨眼睛,“景溪,你跟三兒是不是那啥,不和諧?”
陸景溪一口奶茶差點噴出來。
哪來的和諧不和諧,是根本就沒有好嗎。
江春和笑起來:“多磨合吧,我媽18歲和我爸也不和諧,我爸當年跑了。”
陸景溪:“……”
哦,原來江家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早。
原來江景明那句話不是自誇,他的確是江家男人裡麵,自控力最好的。
——
陸景溪臨走之前,江春和傳授給陸景溪很多經驗之道。
陸景溪聽得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之前她也談過戀愛來著,不過遇人不淑,而且沒真正走心。
都說年少輕狂時候愛上的人,會讓你惦記一輩子。
這句話是適應了陸景溪和江景明。
他們在最青蔥的年紀相遇了,春心萌動,然後沒有在一起。
時隔了很多年,才在一起。
他是江家的三少爺,醫學界的翹楚,聰明睿智,沉穩篤定的優秀男人。
她是從小沒爹沒娘的流浪者,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演戲,喜歡舞蹈,喜歡看台下的人為她尖叫,呐喊,眼裡有光的樣子。
可能也走不到一起。
如果她身上的傷沒好。
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陸景溪下午在劇組沒事兒的時候,想了很多。
同時也想到了江春和教她的那些招數。
現在這個時間點,五點,江景明應該在休息。
她給他打了通電話,想著試探。
接通了。
“老公!你在乾嘛?”陸景溪聲音很乾脆地說道。
天知道那兩個字練了多少遍。
電話那邊有倒抽冷氣的聲音,似乎很安靜,有很多人似的。
陸景溪:“喂?”
那端:“江三兒去洗手間了!我不是你老公,還有,據我所知你也沒嫁給三兒吧,就叫老公了,這麼不知羞呢。”
陸景溪想死的心都有了,同時想撓花張許臉的心也有了。
“隨便接彆人的電話,你就光榮了?”
“不跟你說了!我們正在開會,這裡很多人。”
“你說什麼?!”陸景溪大驚失色。
“我說,我們這很多人,嘖嘖嘖,很多醫生都聽到了你剛剛那句話!”說完張許就幸災樂禍掛了電話。
陸景溪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給埋了。
三嬸啊三嬸,她是出的什麼餿主意啊。
江景明回來之後,在場的醫生們都用很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甄犀利坐在中間,對著江景明豎起了大拇指:
“江醫生真是這個,這個!一邊要忙著寫論文,一邊要忙著調班,還要談情說愛,我們的江醫生怎麼會這麼辛苦呢,搞得我都心疼了呢,真是不想再給我們江醫生太大的壓力,可是還有一台手術,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江景明笑了笑:“主任,手術我做。”
“是嗎?這次不會再調班了嗎,可是萬一太勞累暈過去怎麼辦。”
“不會的,抱歉之前給您添麻煩了。”江景明落座之後,不動聲色湊到了張許的後頸。
“剛剛發生了什麼?嗯?”
“哦也沒什麼,陸瑤給你打電話,抽瘋叫你老公了。”張許撓著頭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