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去床頭第三個櫃子,拿了速溶的紅糖。
陸景溪自己去泡紅糖,心裡悶悶的。
她之前看過沈潮生親自給江春和煮紅糖。
說不羨慕是假的。
沈潮生說,江春和痛經厲害,江家人非常重視,紅棗都是西貢的,生薑是雲南空運來的,塊頭新鮮又大,每次的阿膠,都是江景明和江清池分開負責的,不能出差錯。
誰讓,她是江家的獨生女呢。
她呢她呢。
就隻能悲催地喝這速溶的紅糖啊。
可是喝了兩口,陸景溪就嘗著不太對勁。
這糖很細致,不像是買的,像是磨成粉的,而且也有阿膠的味道。
看包裝。
這個包裝竟然沒有牌子?!
“江同學,你這紅糖,什麼牌子?過沒過保質期。”陸景溪給江景明發了條微信。
他回答的很快:“江景明牌!”
陸景溪笑了笑。
想著,或許是他自己磨的。
多才多藝的呢,醫術高明會電腦,還會磨紅糖。
“生、江、紅、糖。”陸景溪給江景明修改了這個備注。
很暖心。
……
“嘿,girl。”艾斯有點醉了,陸景溪在廚房忙,他一個人就喝了一壺酒了。
陸景溪歎氣,抱著胳膊,垂著眸子。
“早知道不讓你來了,你喝醉了,我還得給你找代駕送你回去。”
“我——”
艾斯指著自己的鼻子,卷著舌頭,臉色微微紅了起來。
“不行嗎?”
“什麼行不行?你喝醉了。”
“我——也喜歡你兩年了。”
陸景溪沉默了。
艾斯也沉默了。
“你應該知道,我幫你做複健的那段時間,我就喜歡你了。”
似乎是借著酒勁,才敢說出來這番話。
艾斯的眼是清澈的藍。
如同湛藍的天空,如同清澈的湖麵。
隻可惜陸景溪更向往陸地。
她歎了口氣。
“抱歉。你喜歡我兩年,可是他等了我十三年。”
“是因為時間嗎?”
“一半,還有出場順序,人的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因為我一開始遇見的人是他。”
艾斯點點頭。
“明白了,我是個lser。”
“彆這麼說!感情裡麵,沒有誰輸誰贏,我覺得你可以看看方敏兒,她一直在迪拜等你,她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心腸不壞,我是這麼認為。”
艾斯嗯了一聲,“再說吧,不是有句古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嗎?”
“說的也是,我送你吧。”
“不用了,省得媒體亂拍,我自己出去。”
“那,再見,給你幾包紅糖喝。”
“再見。”
艾斯抱著紅糖,背影很高闊,他經常健身,胳膊的肌肉顯得有力。
“哎等一下——”陸景溪又叫住了艾斯。
轉過身來的艾斯眼底閃過一抹微光。
陸景溪知道挺對不起他的。
但是該說的,還是得說啊。
“你把我的證件還給我吧,我想跟他領個證了。”
“你,確定嗎?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好像才剛剛交往。”
“領了證,也是可以談戀愛的,可以隱婚。”
艾斯默然片刻,歎了口氣。
“OK!你有分寸便好了。”
陸景溪這一晚上,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黃達成早上忽然給她打電話,說事情辦妥了,貴族電競的那個名額,他給她弄好了。
“多謝黃總了呢。改天我有空,我親自請黃總吃飯。”陸景溪客套說道。
黃達成歎了口氣。
“景溪小姐啊,你一開始直說你是江三少爺的女人,就行了!我也就幫了。”
“為什麼?”
“唉,我們黃家之前被江北淵和他女婿合夥搞過,好不容易留我個活口,我已經寸步難行了,就一家電競大企業撐著,哪能跟江家的產業相比呢?”
“原來這樣!不過這件事,麻煩黃總先不要告訴江三少爺。”
“我想告狀也沒得說啊,我又沒人家的電話!”黃達成頹廢道。
陸景溪挺想笑的。
莫非還挺想要江三兒電話的?
想著吧。
她才不給。
……
“我給你打個電話跟你說說,我想通了。”翌日吃早飯的空檔,陸景溪在和江景明打電話。
江景明嗯了一聲,聲音柔柔的:“大明星吃早飯了嗎?”
“正在吃。”
“吃完了,記得喝一杯紅糖水,衝泡方便簡單。”
陸景溪笑了笑,想到了自己給江景明改的微信備注,生江紅糖。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說吧,又哪裡想不通了?”
“不是,就是我在想,假設我和你姐姐,我倆同時掉水裡,你先救誰?”
“誰都不救!”江景明的回答,灑脫中透露出乾脆,乾脆中帶著果決。
“為什麼?”
“你們倆都會遊泳,何必需要我救。”
“那換做我和你媽媽呢,我倆同時掉水裡,你先救誰?”
“你。”
哦?!
陸景溪挺意外的。
江景明先救她嗎,可對方是言念,他最愛的媽媽不是嗎。
“為什麼?因為你媽遊泳比較好嗎?”
“不是。我爸說了,不需要彆的男人操心他的女人。”
“哦……”
原來是這樣啊!
然後陸景溪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又問了一個問題:
“那我和張許呢,我倆掉水裡,你救我還是救張許?”
“當然是你。他是男生,肺活量高,不需要我操心。”
行吧。
敢情她在江景明心裡的位置,就是比張許稍微重要那麼一丟丟的點。
勉強接受吧!親男朋友說的回答,也隻能摸摸鼻子咽下去了。
末了。
陸景溪擦了擦嘴巴,放下筷子又道:
“我拍完戲,晚上會處理賬號的問題,我有分寸。”
“好,乖了,相信你。”
“還有,艾斯已經給了我證件了,身份證和戶口本都在我這了,什麼時候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