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台,接過獎杯,鞠了一躬。
就那麼站在台上。
風情萬種。
陸景溪的眼角有點淚光在閃爍著,縈繞了眼眶的四周。
“首先,我的心情很激動,沒想到自己可以獲得這個最佳女主角的獎項。”
“我要謝謝——”
陸景溪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後頸處一涼。
不好。
身上的禮裙不知怎的忽然鬆動了,往下拽了一塊,陸景溪反應很快地捏住了領口,捂住了領口的位置。
但還是禁不住台下媒體的閃光燈拍攝。
麵對台下的驚呼,她冷靜地頷首。
“抱歉,這衣服好像不太合身。”
“……”
工作人員衝了上來,小曲也衝了上來,替陸景溪整理綢緞。
好好的衣服,這是怎麼了。
光影相間處,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如同騎士般款款地走了過來。
他將外套脫下來,罩在了陸景溪的肩頭。
那一瞬間,陸景溪的眼睛就紅了。
她覺得被他看了笑話去,仰頭注視著江景明。
“你不該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看到江景明。
“……”
江景明沒有說話,他隻是在眾人麵前,單膝下跪,衝她行了個紳士禮。
“公主殿下,臣來遲了。”
——
三個月後。
陸景溪要參演一部無片酬的公益片,要去很遠的城市拍攝。
機場,人來人往的經過,江景明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發。
垂眸落入他眼底的,是她的委屈和難受,情緒像個失落的小孩子。
“這不是你自己要拍的嗎?現在怎麼還鬨情緒了呢?”
“就是想到見不著你。”
“乖了。”江景明意味深長地笑。
在飛機場上,陸景溪在看邀請的人名單。
這部電影的製作方和出品方,都是明媒集團。
最近她接了很多明媒集團的合作。
她都懷疑,這個明媒,是不是背後有人。
到了目的地,陸景溪很快就去見導演。
拍攝的環境特殊,晚上大家都各自住帳篷。
“……”陸景溪鑽進帳篷裡麵,今天雖然沒開機,可是各種寒暄問候,也很累了。
陸景溪很快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地睡覺之間,感覺到後背有一雙手,在撫摸著她的腰。
她快速地睜開眼睛,胳膊肘朝後拄了過去。
反被對方握住了胳膊,清冽的嗓音覆在她的耳邊,“是我。”
陸景溪:“……”
黑暗中,她看不見江景明的臉。
“你怎麼也來了?”
“你們這個劇組,也招了一批醫務人員做群演,我有幸陪老婆一起演出了。”
“真的嗎!?”
陸景溪的身子轉了過去,她抱住了江景明的脖子。
終於,她看見了他明亮的眼眸。
“沒騙我嗎?”
“騙你做什麼,這樣我可以天天看到你了。”他的下頜壓在了她的額頭,這麼蹭著,閉著的眼,長睫翕動著很是濃密。
陸景溪閉上了眼睛。
“你是你們醫院特派的代表嗎?”
“還有張許。”
“他也來了嗎?”
“嗯,不和我們睡一起。”
“他為什麼要和我們睡一起。”陸景溪覺得莫名其妙的。
這麼抱著,一覺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陸景溪醒過來,發現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她看了這枚戒指好久,好久,可是江景明已經不在帳篷裡麵了。
陸景溪撫摸著這枚戒指,愛不釋手。
她走出了帳篷。
助理正找她呢,把她一把拉了過去。
而江景明站在離她5米左右的地方,在和張許說話。
陸景溪看到,江景明的無名指同樣戴著戒指。
和她一樣的鑽戒。
她低下頭去,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小曲不解地問。
“沒什麼。”陸景溪笑著回答。
另一邊的江景明也低下頭去,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張許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江景明同樣笑著回答。
張許:“……”
開機大典。
這是陸景溪見過人數最多的開機大典,她心裡挺動容的,一部無片酬的電影,來的人很多。
讓她看到了光,看到了溫暖。
她會不忘初心,在這條路上一如既往走下去。
江景明站在最邊緣,張許站在他邊上,“三兒,我做夢都沒想到我能上電視。”
“可以給張叔打個電話,讓他看電視了。”
“對了,盛瑞和盛麗的戶口,我給徹底辦妥了,盛瑞現在沒顧慮了。”
“許子,”江景明笑得很濃。
但是張許卻是起了雞皮疙瘩,“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你真棒。”
“額……你彆寒磣我。”張許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張許和江景明是群演,戲份不多,但是陸景溪戲份是有的。
張許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在看陸景溪演戲。
明明是夏天,她卻穿著厚重的羽絨服,渾身在冒汗,也不說一句什麼。
人對人的改觀,往往就在一瞬間。
這一瞬間,張許覺得陸景溪還不錯。
江景明靠在一棵樹上,他離著拍攝場地很遠,主要是喜歡清靜,不喜歡被打擾。
“三兒!”
在江景明的身後,驟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江清池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高挑,桀驁的眉眼興奮地挑動著。
而在江清池,他還扶著一個男人。
有光模糊了視線。
如霧如氣般。
江景明微微眯起了眼睛,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那人個頭高挑,身材頎長,拄著拐杖,左腿竟然還吊著石膏。
待到霧氣散去,視線逐漸清明……
那道萬裡紅塵間破土的絕色,完美地展現在了江景明的麵前。
江景明的呼吸停滯了一拍,下一秒眼淚就唰地流了下來。
江北淵拄著拐杖,張開了半邊胳膊。
“三兒。好久不見。”
“爸!”江景明闊步走了過去。
那是江景明覺得,最遙遠,也最短暫的距離。
一切就像是做夢般不可思議。
最好的時間,迎來了最好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