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束,整場下來陸景溪喝了點酒。
江景明攔著不讓喝,但是沒攔住,她就是少喝了一點葡萄酒。
有些醉醺醺的似的,走路的姿勢搖晃來搖晃去的,揉著額角走在前麵。
夜風正涼,吹亂了她已經長成的頭發。
“彆走了,腳不疼嗎?”江景明踱步跟在她的身後,他沒有開車,兩隻手抄在口袋裡麵。
就這麼和陸景溪兩個人靜靜地走著路,耳邊有風聲,還有花香的味道。
很是溫馨靜謐,仿佛回到了中學時代的安靜和淡然。
“我要回家啊。”陸景溪挎著包,轉過身來,衝他笑。
從江景明這個角度,看到她狹長眼角,還有眼底的一顆淚痣,這是陸景溪的標誌。
“回哪個家?我家不是你家嗎?”
“明媒董事長的家,我可住不起,太貴,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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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點生氣呢,這是在鬨脾氣了。
是說他腹黑了,所以生氣了。
江景明趕忙走了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然後將她的手包裹住,放在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裡麵,她掙紮著想要拿出來,可是江景明不讓,就這麼握著她。
他俯身親她的額頭,隨即笑了笑。
“好了。”
他微微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我不想讓你覺得,你欠我什麼。”
“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多想,而且你固執,要麵子,我知道。”
陸景溪用另外的一隻手捶打了一下江景明。
“我是要麵子,可我也要錢!那麼多錢,不要白不要,早知道這樣我不做演員了,不當明星了,我就做董事長夫人,每年定期拿分紅,多風光是不是?”
“嗯,現在退圈也來得及。”
“不要,我喜歡這個行業。”陸景溪一字一句,很嚴肅。
“我知道,你開心就好了。”
這句話是江景明發自肺腑的,他就覺得她不管做什麼,反正開心就行了,因為陸景溪前半生活得都是不開心的,很鬱悶的活著。
她清冷,而且不著調,說話都是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就像是冷血動物,甚至笑都不會笑了一樣。
現在可算是會笑了,可是開懷大笑還是很少。
因為她已經變成了那樣的一個人,她的形象、品格,全部都固化住了,形成了一團解不開的線,想要將這團線扒拉開,隻能一點點的朝著外麵去捋著。
不能心急的。
“你背我,我腳疼了。”陸景溪彎著腰,揉著自己的腳踝骨,說道。
“好,上來吧。”
他的後背落了下來,蹲下身子,真是像夜間的騎士。
陸景溪有些恍惚,這麼趴在江景明的後背上,想到了他之前說過的那句。
公主殿下,臣來遲了。
一直都是這麼溫和的一個人,本應該做王子的,卻是成了她的騎士。
他說他不喜歡做王子。
因為他的性格,從出生便是如此,就是喜歡去照顧彆人,而不是讓彆人為了他操心,他會過意不去。
這麼懂事的江景明,也難怪會有人出6萬塊錢買他。
想必他一句重話都不肯說吧。
哪怕是對那6萬塊錢的姑娘,拒絕肯定也是淡淡的,很溫和的,隻是說一聲抱歉,就徹底斷了人家的念想了。
“在想什麼?”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像是在走神似的,甚至都不吭聲了。
“在想怎麼就嫁給你了。”
“覺得委屈了嗎?”江景明很耐心地問道。
“自然不是。”
開心都來不及,又哪裡談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