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徐西和江安來得及質問,身後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準確的說,是兩道。
“江安,徐西,你們兩個也來朝城玩了啊。”
是江黎和喻青橙,他們兩個人看見了江安和徐西,就進來了。
其實今天白天的時候,江安在路上還碰到江黎了,對他說晚上會和鬱文卓一起吃飯,江黎問了餐廳的位置,但是也沒說自己會過來。
江安也以為,他是隨口問問而已的呢。
現在竟然來了,讓江安有些意外,彆說江安了,鬱文卓自己也頗感意外。
“鬱文卓,這就是你未婚妻?”江黎主動開了口,他的兩隻手抄在了口袋裡麵,看上去非常隨意慵懶的調調。
鬱文卓的目光從喻青橙的身上不動聲色收回,嗯了一聲。
“那不介意的話,我們在這裡拚個桌咯。”江黎的手搭在了喻青橙的肩頭,握緊了她的肩膀。
鬱文卓聳了一下肩膀,“你們隨便,多一副碗筷的事情而已。”
“你好我是喻青橙,你長得真好看。”
喻青橙是個會說話的,鐘文娜對喻青橙的第一印象很好,見她這麼隨和溫柔的模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才好看呢,你好我叫鐘文娜。”
坐了下來,江安很是熱絡的攬住了江黎的肩膀。
“呐,今天是蚊子的生日,你沒準備什麼禮物的嗎?”
“禮物?”江黎挑眉,他的眸子若有若無在鬱文卓的身上掃過,勾了勾嘴角,“我跟這位,也不怎麼熟絡,他今天生日,我都不知道。”
“沒事,本來我也不打算過了,江安非要過。”鬱文卓說道。
“今天你生日啊?生日快樂。”喻青橙主動開了口,衝著鬱文卓的方向笑了笑。
鬱文卓很禮貌點頭,他端起麵前的一杯茶水,仰頭一飲而儘。
坐在她身旁的鐘文娜,瞧見了哪裡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但是。
又說不出來。
她隻能愣愣地那麼坐著,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因為她靠著鬱文卓最近的緣故,所以從鐘文娜的這個角度,可以非常明顯的看見鬱文卓眼底閃過的一抹難過深色。
就像是在惋惜,在懊惱,在後悔,在神傷。
鬱文卓將自己的表情和眉眼深處的感情,都隱藏的極好,
可即便如此,還是被鐘文娜給捕捉到了。
他……他好像是在看喻青橙的方向呢。
“鬱大叔,你在看誰呀?”
“額……蚊子腿,她為什麼叫你鬱大叔啊?”徐西真誠的發問。
“哈哈,因為他比我年長六歲啊,當然要叫大叔了。”
鬱文卓一臉的黑線,給鐘文娜的盤子裡麵夾了一塊雞肉,皮笑肉不笑地注視著她,“希望吃飯能堵住你的嘴,謝謝。”
鐘文娜:“……”
……
飯局結束之後,鐘文娜跟在了鬱文卓的身旁,他走路步子很快,她小跑著。
夜風吹開了他額前的頭發,露出了有些冷然的額頭,鐘文娜在後麵的腿腳發酸,“喂喂,你怎麼這麼小氣啊,叫你幾聲大叔怎麼了?”
“……”鬱文卓懶得搭理她,甚至都不曾回頭看鐘文娜。
鐘文娜穿著高跟鞋,走路很吃力。
好在鬱文卓還不是那麼完全沒良心的人,至少還打開車門,給她一個眼神,那意思是讓鐘文娜上車。
鐘文娜上了車之後,才問他:“喂,鬱大叔,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喻青橙啊?”
聞言,鬱文卓的眉頭皺了起來,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關你什麼事?!”
“切,喜歡就是喜歡,這有什麼不敢承認的。”鐘文娜轉頭看向窗外,想要看窗外麵的景色,卻正好看到了車窗玻璃上麵,透露出自己的影子。
那麼悲傷的神情,就像是一個怨婦,藏著深深的嫉妒。
鐘文娜將自己臉上閃現出來的嫉妒皆收眼底,愣了幾秒鐘,狠狠甩開了一下腦袋。
她才不是嫉妒,她根本就不在乎鬱文卓。
對!
她一點都不在乎鬱文卓。
可是她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啊?
她到底在難受什麼哎喂!
鐘文娜深吸了口氣,揉著自己的心臟,感覺胸腔一股子無名的怒火,也不知道是因為旁邊一臉冷漠的鬱文卓,還是因為她自己。
“你有心臟病嗎?”鬱文卓記得鐘文娜好像很喜歡揉心臟。
“要你管啊!”鐘文娜和他一樣,沒好氣吼了回去,胸口有些起伏。
就這麼一路沒說話,誰都不搭理誰。
鐘文娜鬱悶了一路之後,扭頭看向了窗戶外麵。
“哎,這不是我家的路嗎?!”
“……”鬱文卓依然是沒有搭理她,隻是默默地開車,車子抵達了鐘文娜小區的門口之後,他才終於舍得給她一個眼神。
“你到家了,以後咱倆沒什麼關係了。”
“喂,你這是什麼人啊,用完我了,就沒關係了?那你告訴我,你和喻青橙是什麼關係啊?她不是有老公的人嗎?”
鬱文卓的臉色森冷寒涼。
這個名字就像是鬱文卓心底裡麵的禁忌,他眼角眉梢驟然間攀岩上幾分的冰冷,那股子冷冽,就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凍得鐘文娜驀地打了個哆嗦。
可是話都說出口了,她縮了一下脖子。
“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的,我看得出來,你喜歡喻青橙,膽小鬼……不敢承認……”
膽小鬼那三個字,徹底觸碰到了鬱文卓的底線。
他二話沒說解鎖了車門,打開了鐘文娜那邊的門,甩出一句極其不耐煩的:“滾下去!”
“切……你對我凶什麼凶啊,明明就是膽小鬼!”
鐘文娜從來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踩著高跟鞋,“砰”的一聲甩上門,在她下車的那一秒,鬱文卓一個眼神都不給她,開著車疾馳而去。
鐘文娜很少穿高跟鞋的,今天這六公分的鞋子要了她的命,走了兩步路,腳底下不由得一個趔趄,腳那麼崴了一下,疼的她齜牙咧嘴起來,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咬了咬牙,將鞋子拿在手裡麵,拎著朝著家裡麵走去,轉身又氣不過,朝著鬱文卓車子離開的方向,狠狠地比劃了一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