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助理守則第36條,總經理開會期間,要陪同總經理一起。”
“哦哦,我知道了,”鐘文娜很是配合的點點頭,“那我先吃完飯再——”
“現在就去,不然要你一個助理做什麼?”鬱文卓的嗓音打斷了鐘文娜想要吃飯的話。
鐘文娜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皮,露出了一個妥協陪著笑的客氣表情,“好吧,那我現在準備準備。”
“什麼都不用準備,帶上紙和筆,笨蛋。”
落下這句話的鬱文卓起身就走,鐘文娜愣愣地注視著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她從他剛剛笨蛋那兩個字中,竟然聽出了寵溺的意味。
她跟個傻子一樣,跟在了鬱文卓的身後,傻樂了起來。
張逸凡也搖頭笑了笑,感覺,鐘文娜就是一個迷戀偶像的小姑娘啊。
會不會是鬱文卓誤會她什麼了呢?
五分鐘後。
會議室,現在已經是座無虛席了。
鬱文卓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鐘文娜坐在他的右手邊,張逸凡則是站著,站在鬱文卓的左邊,兩隻手交疊著,放在了身前。
鬱文卓穿著西裝的樣子,鐘文娜很喜歡看,就這麼兩隻手拖著腮幫子,直勾勾地注視著鬱文卓,那眼神活脫脫的像是狗看到了火腿腸,那麼囂張的樣子。
讓張逸凡有些無奈,扶著額頭。
這是來工作的,還是來犯花癡的呢?
“鐘助理,記得開始做正式記錄。”
“哦哦……”鬱文卓的話拉回了鐘文娜的思緒,鐘文娜低頭盯著自己手裡的白色的紙麵,不過什麼是正式記錄呢?
她不知道。
想了想在本子上麵寫下了大刺刺的“正式記錄”這四個字。
很快的,會議結束了。
鬱文卓率先走了出去,張逸凡伸手問鐘文娜要正式記錄看,卻見本子空空如也,隻寫了正式記錄這四個大字,讓張逸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大小姐,你來之前都沒做功課的嗎?”
“我不是寫上正式記錄了嗎?”
“額……鬱總讓你做正式記錄,意思就是他說的這件事,要進入公司的督辦,命令督辦啊,這是總經理助理需要遵循的基本常識,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對不起,”鐘文娜自認理虧,摸了摸鼻子,“我第一次進會議室,真的不知道,今天晚上回去我會惡補的,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著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一回生二回熟,我保證下次我就有經驗了!”
“唉,不是我給不給你機會的問題,你這工作態度……”
說著張逸凡的聲音頓了頓,拖著長腔眼神有些嫌棄似的,“算了,你還是親自和鬱總解釋吧,希望鬱總彆生氣。”
說完張逸凡就轉身離開了。
鐘文娜低著頭,有些垂頭喪氣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
張逸凡率先到了總經理辦公室,看到鬱文卓之後,剛剛還在斥責鐘文娜的腔調,立刻之間變成了微笑臉。
“鬱總,”
張逸凡忍不住朝著鬱文卓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高啊,還是您的段位高,鐘助理現在一臉的頹廢樣,想必用不了幾天,她就堅持不下去了。”
畢竟,這總裁助理真的不是人乾的活兒啊。
更何況是鐘文娜這種從來沒有進過公司,沒什麼經驗的小白菜呢。
鬱文卓心情不錯的樣子,緩緩地勾起了嘴角,把玩著手裡的黑色鋼筆,隨意地轉了幾下。
“再多給她安排一些工作,她不是喜歡來做助理嗎?累不死她。”
“額鬱總……”眼瞅著鬱文卓身上小惡魔般的氣息散發出來,張逸凡頓時間又有些於心不忍起來。
“我感覺其實人家小丫頭心思挺單純的,靠近你,好像就是喜歡你,剛剛開會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到,她看你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我想應該沒彆的意思,就是純粹的想要追你吧。”
畢竟,張逸凡感覺鐘文娜應該不是商業間諜。
她好像……沒人家那種腦子。
除非是在扮豬吃老虎,隻是這樣段位也太高了吧。
鬱文卓哼了一嗓子,他手指彎曲,敲擊著桌子的麵,眼角眉梢緊跟著蔓延開幾分的不悅。
“她喜不喜歡我,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她,你不清楚?”
“這種廢話以後彆在我麵前說,除非你乾夠了,想離開公司了,我每天工作這麼忙,我陪著她玩?我是腦子抽了還是變蠢了?”
“哦抱歉鬱總,我明白了。”張逸凡沒敢再多說什麼。
這鬱文卓的脾氣他自個兒也捉摸不透,說多了,反而自己會變成炮灰。
鬱文卓一個人呆在辦公室。
想到鐘文娜還沒吃飯,忽然間有點於心不忍。
就像是張逸凡剛剛說的,自己那麼欺負一個小姑娘了。
算了。
想她做什麼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很快的鐘文娜紅著眼睛,進來了,站在了鬱文卓的麵前。
鬱文卓的目光落在她通紅的雙眸,清澈見底,仿佛可以看見瀲灩如玉水光的樣子,沒來由的心裡麵軟了幾分。
可能是因為她這樣子難得的服軟吧。
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鬱文卓嚴肅了起來,清了清嗓子,甩掉那不知名的心軟,兩隻手交疊擱在了腿上,目光淡淡地又隨意地看向了鐘文娜。
“不用工作?鐘助理?你以為我這裡是過家家,昂?”
“對不起,”
鐘文娜朝著鬱文卓的方向鞠了一躬,“抱歉,是我一開始太任性了,我知道我要學習的還有很多,我會努力的,我會儘快適應你助理的這個工作,相信我吧。”
“不用說這些沒用的。”
鬱文卓擺了擺手,隨口道,那眼神依然是很鋒利的樣子。
“有本事就證明給我看,一次兩次的錯誤,我可以容忍,多了就忍不了了!走吧。”
“嗯我知道了,鬱總您好好工作,有事情就叫我一聲,再見。”
這一次鐘文娜沒有再纏著鬱文卓了,很快就離開了。
鬱文卓抬起眼,不動聲色地瞄著她遠去的背影,長睫遮住了他的眼底,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裡麵又是禁不住的一軟。
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