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阮琳芮再次扛起周肆,在猶如迷宮般的九十六層內狂奔不止。
周肆醞釀著話語,終於將這秘密吐露了出來。
“我的離識病很有趣,它沒有讓我把自己錯認成某種非人的存在,但它令我產生了類似人格分裂的症狀。
我的腦海裡多了一個人,另一個我自己。”
住院的期間裡,絕大部分時間中,周肆都處於昏迷狀態,但昏迷時,他的大腦極為活躍。
醫生認為,可能是周肆接受的精神訓練在起效,後天學習的精神防禦機製已經刻進了周肆的本能裡,他正用自己的方式與病症對抗。
他們對於周肆束手無策,隻能不斷地給他開藥,阮琳芮也隻能站在一旁,望著病床上的周肆痛苦掙紮。
“但你痊愈了……”
阮琳芮剛想說些安慰的話,緊接著,她意識到了什麼。
周肆渙散的眼神重新凝聚在了一起,阮琳芮注射的藥物起效了,他的精神正重振起來,“那種感覺很微妙,就像在一間黑暗狹窄的屋子裡,隻有你,和另一個你。”
“你知曉對方的過去,了解他熟知的一切,同樣,他也理解你的種種,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周肆忽然反問道,“阮哥,假如某一天,這個世界上出現了一個與你完全相同的人,你會如何應對呢?”
阮琳芮沉思片刻,回答道,“我會選擇與她成為朋友,我們可能會成為極佳的合作夥伴,從此再也無需與那些平庸之輩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