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僧袍(2 / 2)

小妹感覺白衣衛整天偷偷摸摸的,不象想讓人知道的樣子。

是啊,那些變異動物就沒在農場出現過,你到彆處去追,跟白英氏人有什麼關係,憑什麼感激你,說不定還會嫌你多管閒事。

高護法一時語塞,咳了兩聲:“我也隻是猜測,猜測”。

明顯有栽贓的嫌疑。

但白衣衛想做一個白英氏人的渴望,是毋庸置疑的。

“沈家人到底是不是他們抓的?”。

吳二中目露凶光:“要是讓我查出來這裡麵有你,我把這金猴寺拆了當柴火燒”。

“我什麼都沒說,你們查吧”。

高護法把手一攤:“要是查出來跟烏頭會有關係,你把我當柴火燒”。

我想知道白衣衛在找誰?。

“猴子”。

胡小鈴也是一臉不解:“一個白毛猴子”。

“胡鬨”。

高護法覺得這借口編的太低級了:“這是金猴寺,不是白猴寺”。

白衣衛任由白狐和老鼠滿街跑,卻到處找小妹,這個白老大真是有點莫名其妙。

一宿沒睡,我連午飯都沒吃就一頭紮到床上,久違的做起了夢,眼前晃來晃去全是穿白衣服的人,有的拿著花標,有的坐在地上衝著我傻笑。

我想打聽一下誰是白老大,問他為什麼要抓小妹,這些人一指身後,紅豔豔的花叢中站著個白頭發的老男人,一臉桔皮,態度不是很友善。

我求他放過小妹,小妹是個好女孩,也是個可憐的女孩子,她的存在並沒有威脅到任何一個人的安全。

老男人仿佛聽不懂人話,隻會搖頭,我氣的忍不住給了他一拳,結果眼前忽然飛起一張銀色的大網,把我罩在裡麵。

我象大寶一樣,馬上變成了一條魚。

一條被人搖來晃去的魚。

旁邊有人把門板卸下來當砧板,比了比我的長度,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好象是要把我放到上麵。

接著他從褲兜裡抽出一把刀,越抽越長,兩三米,擼起袖子在砂石上“嚓嚓”的磨。

還有人怕我提前嚇死了,不新鮮,又開始推我,不停的叫我名字。

刀很快磨的錚亮,宰我是不成問題的,老男人接在手裡,一步一閃的向我這邊走……

我嚇的大叫,騰的坐了起來,頭碰到什麼東西,聽到“哎喲”一聲,緊跟著腦門挨了一巴掌。

“你想死呀,水小川……”。

是小妹,她跪在我身邊,捂著下巴,話都說不清楚了。

見我一直發愣,她又好氣又好笑:“夢見什麼啦,叫的這麼大聲?”。

我緩了會兒,逐漸清醒:“你來我房間乾嗎?不困呀,回去睡覺”。

“睡,睡,我讓你睡”。

她把毛毯扯到地上:“白衣衛都追到寺裡來了,你還能睡得著覺,要是醒來找不著我,看你怎麼跟我姐交待”。

“以死謝罪”。

我讓她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光:“說吧,什麼事?”。

“剛才在你睡覺的時候,高護法把我叫過去開了個會……”。

“……等等,叫你開會,為什麼不叫我?”。

“我也問他啦,他說你隻是個上門女婿,沒資格參加沈氏家族的會議,讓你一邊呆著去,還勸我彆什麼都告訴你,外姓男人靠不住”。

她近距離凝視我的眼睛:“你說,你靠得住嗎?”。

“……你臉上有毛”。

我發現她臉上長出了小絨毛,打開那盒藥粉,喂她吃了一小勺:“他們有沒有提起僧袍?”。

“僧袍應該算是水家最大的秘密了,沒有它,水源濟的後代也不會是五個腳趾頭”。

我聽著。

“水複機失蹤後,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他的老婆和三個孩子無依無靠,挺慘的,也沒人接濟,隻能靠給人洗衣服勉強生活……”。

然而屋漏偏逢連陰雨,小兒子水源濟又被瘋狗咬成重傷,借了錢,看了大夫,拿著方子卻沒錢抓藥,隻能用哭天不應、喊地不靈來形容。

一天,當媽的出門想辦法,一個黑臉和尚忽然闖了進來,抱起小源濟往他嘴裡塞了顆藥丸,臨走時又放下一大包金銀珠寶,還有個小木盒。

“黑臉和尚讓孩子們把小木盒交給他們的媽媽,然後就走了,媽媽回來打開一看,有一顆藥丸、一塊僧袍和一封信”。

那黑臉和尚自稱是山灰僧,受天命所遣,特來救水家於危急,小源濟性命已無虞,留下的那顆無及丸和僧袍留待沈家出現大難時,自有奇用,不可泄漏天機,否則會招致滅頂之災。

僧袍上畫的是什麼,不知道,因為這塊僧袍後來被撕成了三片。

“誰撕的?”。

還能有誰?傻子也知道是那三個不孝的兒女。

起因是水源濟生下的兒子竟然是個五趾,大哥和二姐馬上想到了那個黑臉和尚,逼著母親交出小木盒,可是隻有一顆無及丸,給那家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拿不拿不出,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沒有結果,家裡將永無寧日。

母親實在承受不住壓力和內心的煎熬,於是乎,懸梁自儘。

兄妹倆仍不肯罷手,上上下下翻了個遍,就差拆房了,水源濟也帶人趕來,三家人大打出手,無意中碰碎了母親天天供奉的觀音坐像,小木盒才得以重現於世。

局勢立刻升級,變成了以命相博,爭搶中,把藥丸踩成了稀泥,僧袍也被生生撕成了三片,

“水孟池和水紋靜求著三弟把僧袍交出來,因為他的兒子已經是五趾了,但水源濟因為他們逼死了母親,心裡頭恨的滴血,不可能這麼輕易鬆手,把母親安葬後,全家搬到了外地生活”。

“這是高護法告訴你的?”。

“是馮漁”。

高護法和吳家兄弟一直在討論如何尋找水鑒的那塊僧袍,馮漁就拉著小妹的手自述身世,小妹見他的眼珠子老在自己身上轉,便趁機問起了僧袍的事。

“問什麼說什麼,有時候不問也說,自己嘟嚷”。

“沒占你便宜吧?”。

小妹抬頭想了想:“他讓我喊他叔,這算不算占便宜?”。

瞧我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她笑的花枝亂顫:“逗你的啦,占我便宜?敢,我讓他以後爬著走”。

馮漁不久前剛出過意外,被經架砸在了下麵,腰椎損傷嚴重,打著鋼釘,能占的便宜有限,畢竟上個床都費勁。

“離他遠點”。

“好,我聽你的”。

她一跳一跳的走到門口,轉身又回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到底靠不靠不住?”。

我假裝思索,半天,忽然問她:“小和尚呢,怎麼還不來送飯?”。

小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失落,揚手要打我,卻又嘻嘻一笑:“你們男人還真是靠不住”。

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眼圈象是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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