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冤有頭債有主(2 / 2)

“這一男一女,以前見過嗎?”。

他搖搖頭:“女的年紀不大,長相一般,沒什麼印象,我記住那男的了,穿的是真喜慶,我兒子過年也就那樣……”。

一身紅,紅衣人。

原來他和何偉早就認識,那女人更不用說了,是她劫走的馮漁。

他們一直在辦公室裡說話,隻要有外人進去,立刻閉上嘴,吸溜吸溜的假裝喝茶。

越是這樣、越容易引起彆人的注意。

孟老板說自己無意間聽到了一點:“那女孩哭過,眼睛腫成了倆包子,我聽見何經理勸了句,事在人為,男的卻好象有點生氣,讓女孩再考慮一下,她的命運在沒出生前就已經注定了,做為彆人眼中的英雄、幸運兒,回去以後大家會儘心儘力的養她一輩子,並以此為榮,如果知道她現在連家都不要了,會怎麼想?”。

女孩的脾氣很倔,說九爹已經同意了,隻要生下的孩子是正常的,便可以一起留下。

男人歎了口氣,問她用什麼保證,用孩子的一生嗎?不能因為一個傳說便賭上所有,不如老老實實的跟他回去。

一句話,又把女孩急哭了。

聽到的可不止一點,孟老板的耳朵都快趕上蘇欣晨的好使了。

先不管女孩是誰,他們口中所謂的正常指的是什麼,五趾嗎,為什麼非要生個五趾嬰兒才能留下,還有那神秘的鳥窩,是四百六的家鄉嗎?。

正在腦子裡閃現無數問號的時候,胡小鈴竟然主動把我拉出了辦公室:“紅衣人是因為這個女孩才來搶蛇膽蓮的,肯定以為讓她吃了這個,就能象水源濟一樣生個健康的後代”。

那他為什麼要幫那夥蒙麵人,又無動於衷的看著何偉被他們帶走?。

唯一的解釋是他和四百六已經離開了,後麵發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所以,紅衣人的目的並不是蛇膽蓮,至少不是這朵假的蛇膽蓮,因為他象是來看戲的,中間又嫌不熱鬨,往火上澆了點油。

“賊喊捉賊”。

胡小鈴眼睛一亮:“何偉帶著真蛇膽蓮離開的時候,正好碰見闖入基地的白衣衛,心裡當然會犯嘀咕,這東西原本就是人家聖女寨的,擔心他們會再來,因為現在蜂房裡的是個次品,能瞞得過老李頭,卻瞞不過白衣衛……”。

“有道理”。

這小姑娘看著是在玩遊戲,其實耳聽八方,心裡明白著呢。

我按照她的思路往下推:“蛇膽蓮丟了,對你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做為負責人的何偉不僅難辭其咎,而且嫌疑也很大,可如果有人看到了小偷是會變身的怪鳥,那首先想到的便是沈家人,沈家人也會互相懷疑,姓何的就能不洗自白,這招確實挺高的”。

招,是高招,隻可惜晚來了一步,他們原想的目擊者都被白衣衛熏倒了,而且又來了一幫蒙麵的沈家人。

胡小鈴搶著說:“與其讓白衣衛拿走假蛇膽蓮,再嚷嚷到我爹耳朵裡,不如便宜了沈家人,再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坐實,烏頭會拿沈家也沒辦法,隻能不了了之”。

我倆興奮的擊了一下掌,不約而同的問對方:“那真的蛇膽蓮呢?”。

據潘山勇回憶,那天何偉來回不超過四十分鐘,也許是擔心基地有變,隻是將蛇膽蓮藏在了某處就匆匆回來了。

胡小鈴覺得有一半的可能是在他家裡。

吳家兄弟聽說搶走的是假蛇膽蓮後,態度瞬間改變了,先是震驚,接著是憤怒,完全沒了當初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讓胡小鈴、小雅、吳二中和吳大個四個人留在辦公室裡等,要不然就去飯店吃點東西,其他人拿著鑰匙去何偉家,運氣好的話,蛇膽蓮興許還沒被紅衣人轉移。

“真把自己當姑爺了”。

胡小鈴實在忍無可忍:“你和那三個姓吳的一樣,都得聽我的”。

她讓老板找了個鐵鏈把白靈猴拴起來,交給吳大個:“你彆再踢它了,小心變得和你兄弟一樣”。

瞧這樣子,是要學穆桂英,掛帥親征。

吳大個卻一把拽過吳三小,把鐵鏈子塞在他手裡:“你看著老二,我……活動,活動”。

如果紅衣人真的在何偉家附近,那四百六也會在。

這兄弟仨中,能和它試巴兩下的也隻有老大了。

吳三小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吹了聲口哨,三隻小鳥箭似的從樹梢飛來,全擠在吳大個腦袋上,排排坐。

白靈猴縱身就要撲,有隻小烏低頭衝它一叫,那猴子竟然嚇的一個倒翻,躲到了吳三小背後。

這邊小雅是不放心胡小鈴,交待我和潘山勇,千萬照顧好師傅,不能有一點閃失。

潘山勇又感動又激動:“瞧好吧你,這麼多年了,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出了汽修車的大門,我告訴他一定要克製,必須聽我指揮,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這幾個人的老大了,水老大。

潘山勇點頭稱是。

吳大個不理我,自己逗鳥玩。

我又看胡小鈴:“咱爹沒意見吧?”。

“你怎麼總想占人家便宜呢?”

她伸手打我:“能你好臉了,是不是?大個叔叔,你也不管管他?”。

“我姓吳,他姓水,不在一個鍋裡吃飯,管不了”。

吳大個閉著眼:“小子,有些話本不該現在說,也不該當著外人的麵說,但我就想要你一句話,你們水家違背祖訓,反而仗勢欺人,把我們趕出了同益城,這件事誰對誰錯,你們是不是沈家最大的逆子?”。

他指的水家,是水開方。

水真理因為不聽勸阻,擅自去了沈氏集團當助理,也倍受水家長輩的指責,絲毫不領沈自舟的情,自己的女兒死了倒也乾淨,總好過去侍候這幫無情無義的人。

“這跟我沒關係,你去問沈自舟”。

冤有頭、債有主,我又不是水開方,用不著對我大呼小叫。

“我問的是你?”。

“……要說錯,錯的是沈家後”。

吳大個一下睜開眼:“你膽子不小,敢說老祖宗的壞話”。

“這是實話,要是他不藏著掖著的,沈如斯再怎麼膽大,也不敢上玉硯雪山,這樣一來,那還有沈家、水家之分,更不會有四大家族”。

吳大個怔了半天,歎了口氣:“雪山郎是過了三代,有了孫子之後,才決心隱瞞真相的”。

“為什麼?”。

“……回去問你媳婦吧,沈家的女人都知道”。

“對呀,說來也奇怪,你媳婦人呢?”。

胡小鈴存心埋汰我:“真跑了?”。

吳大個哼了聲:“沈家的女人不會跑,沈家的女婿也不敢跑,小姑娘,你可彆打我們沈家人的主意”。

“大個叔叔,你……”。

胡小鈴臊的滿臉通紅:“……還說不是一家人呢,淨向著他”。

吳大個哈哈一笑,伸手去摸頭上的小鳥,眼神裡有一絲得意。

一家人?。

有這麼得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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