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
沈亮亮讓她轉告水真理:“我不會亂來的……”。
“彆逼我硬搶”。
陳安琪向前一步,兩隻小白狐立刻弓起脊背,蠢蠢欲動。
“哦,我明白了,你想黑吃黑”。
沈亮亮大聲說:“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什麼身份,就想插手沈家的事”。
“身份?”。
陳安琪冷笑:“你也配,不用在我麵前裝大小姐,實話說了吧,我本來不想露麵的,誰讓你們倆這麼笨,隻能靠自己了”。
“你,你敢罵我?”。
“難道我說錯了嗎?玉硯雪山屬於休眠火山,外表看起來雖然平靜,其實內部的能量一直在堆積,到了一定程度,就會爆發,每年都會向西推進四至五公分……”。
如此膨脹了幾百年,雪山的外形輪廓早已改變,位置隨之發生了偏移,你不知道偏移的方向和距離,拿著完整的地圖也無計可施。
“最重要的一點,是沒人清楚要找的是什麼,你們說是無及丸,可無及丸的力量是從哪兒來的?就象英莫兒突然成為聖女一樣,令人無法解釋……”。
她懷疑當年水複機藏在雪山上的不是丸藥,而是製作它的某種東西。
能讓英莫兒變成聖女的東西。
沈亮亮聽傻了:“……那,那你還要僧袍乾什麼?”。
“當然有用,必須以它為基準,經過精密的計算和推理,才能縮小誤差範圍,總比你這樣沒頭蒼蠅似的亂找要強……”。
“我沒頭蒼蠅?”。
沈亮亮火冒三丈:“不管藏什麼,沒有比冰窟更合適的了”。
“是嗎?”。
陳安琪指指馬桶和衣架:“這裡到處都是人為改造過的痕跡,可能已經住了很長時間,請問大小姐,你認為藏在哪兒不會被發現?”。
她彎腰撿起白熊皮:“這可是好東西,有錢也買不到,換成是我,肯定不舍得亂扔……”。
沈亮亮似乎也瞅見了地上的那些畫,明顯出自於孩童之手。
“看來真有人住在冰窟裡……”。
沈亮亮用腳扒拉著那堆衣服:“象是一家三口,會是什麼人呢?”。
“絕不是普通人”。
陳安琪環視四周:“也許他們就潛伏在身邊,玉硯雪山的溶洞錯綜複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此地不宜久留,你把僧袍給我,咱倆各走各的,至於真正的沈亮亮是誰,跟我沒關係”。
“想要挾我,證據呢?”。
沈亮亮死鴨子嘴硬:“空口無憑”。
人家馬上拿出了證據,一支手機,遠遠的舉著讓她看,裡麵傳來爭吵聲,這倆人真是笨蛋,被偷拍了都不知道。
四百六突然掄起一隻翅膀,試圖將手機打掉,再補上一爪子,怎奈溶洞不是舞刀弄槍的地方,磕磕絆絆,就象你扛著兩三米長的芭蕉扇在家裡打蒼蠅,其結果隻能是一片狼藉。
翅膀又一次撞到冰柱,沒斷,人卻往前一踉蹌,好容易才站穩,再看陳安琪,已經將手機收了起來,不禁氣的哇哇怪叫。
我突然發現體型大也不是什麼好事,在這種環境裡難以施展,顯得格外笨拙。
反觀那兩隻小白狐,不僅靈活,速度又快,完全彌補了力量上的不足。
何況,對方還有一隻變異猴子呢。
那天在水塔下,陳安琪獨自擋住了星子和阿依圖黛,真打起來,四百六占不到多少便宜。
“你對我有恩,我不想做的太絕”。
陳安琪歎了口氣:“如今咱倆都站在懸崖邊上,不管怎麼說,你還有一半的希望,我呢?肉身菩薩毀了,聖女花的作用又微乎其微,無及丸是我最後的機會……”。
我有些疑惑,雖說小妹是喝了陶木春的血才恢複正常的,但苦心丸和真元珠對她同樣有用,為什麼在陳安琪身上沒有反應?。
難道小妹也擁有聖女基因?。
“你在利用水真理”。
“談不上利用,那時候我已經走投無路,隻能抱著聖女花去撞大運……”。
她心裡清楚,聖女肉身已經被榨乾了,所謂的神奇藥水就是原基液,郝心兒說,聖女花朝四個人綻放的程度不一樣,從大到小分彆是,星子、阿依圖黛、大寶、最後才是她。
“那個小女人非常可怕,也非常有意思,她覺得聖女花不喜歡自己,所以也討厭聖女花”。
所以,當陳安琪懇求她將花留下時,郝心兒一點不舍都沒有。
堅強活著的人,通常都是有趣的人。
也是她的這句話,讓陳安琪放棄了最初的打算,既然要從活人身上提取聖女基因,一定要優中選優。
變成一個鬼孩子,還不如黃毛猴子呢。
“其實她不知道,在臨床實驗中,這是常規操作,給活體注入的藥劑成分經過遞增遞減,出來的效果各有不同,通過最直觀的對比,來選擇最佳方案,新生孤兒院一共逃出來七個孩子,我想找到那個被上天眷顧的人……”。
沒想到水真理又給了她當頭一棒。
“她勸我不要癡心妄想,象我這樣的,連山南農場的大門都進不去,而且不久前收到消息,木裡族長已經知道聖女花開過,我要是再動手,等於跟整個白英氏為敵”。
農場裡肯定有水真理安插的眼線,也許還不止一個。
“於是真理姐說了水家的事,讓你幫著找僧袍”。
沈亮亮搖搖頭:“沒這麼簡單,自從沈氏各族接連有人變身,我哥就提出收購農場的計劃,想徹底去除這塊心病,可他們都覺得窩囊,又吝嗇,不肯出錢,隻好聯係水氏後人,準備湊齊僧袍,應對難關,可這群餓狼,剛聞到點肉味,就開始互相咬”。
既然談不攏,不得不使用點非常手段,水真理不想撕破臉,唯有假借他人之手。
“我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等來等去,才發現她的真實目的,是想通過我牽製白衣衛”。
“高手對弈,豈能輕易動子?”。
沈亮亮勸她:“真理姐一向說話算話,不會不管你的……”。
“我等不了,毛沒長在她身上”。
“你,你到底是不是人?”。
“當然是”。
“那怎麼會?……”。
“都是因為你哥,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陳安琪被調到總公司的第一天,沈自舟就親自和她談了話,先是肯定了以往的成績,又對今後的工作指明了方向,希望她能多向餘量海餘老師請教,並風趣的說,老師並不老,還挺帥。
並特意指出,他仍然是單身。
“我不是小女孩,知道他在暗示什麼”。
半年後,老師變成了丈夫,但原基液的秘密仍然是個謎,沈自舟決定中途易將,派來了女助手謝宜男。
“謝宜男是個狐媚子,幾天就把老餘拿下了,可老餘是那種愛美人更愛江山的主,占了便宜就走,謝宜男恨的牙癢癢,不想吃這個啞巴虧,來找我商量……”。
那時候,陳安琪的日子也不好過,在公司掛了個空頭銜,每月領個死工資,老公也不管不問,如同被打入冷宮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