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狗急跳牆(1 / 2)

這是我見過的、最嚇人的一幕。

就象恐怖片裡,自己會往前跑的燈籠。

胡小鈴也湊過來,隻看了一眼,整個人就不好了,抓著我,手心裡全是汗:“這是什麼鬼?”。

誰知道是什麼鬼?敢大白天的出來顯擺道行,而且還是在聖女寨,就算沒有了歡喜花,可白英巴布祖孫三代守在這兒,必有防身之術,或許打朱祈光一鏢的就是他。

窗外突然掉下來一團黃色的東西,“喵喵”的叫著,是隻貓。

腳印猛的停止前進,似乎在向這邊張望,仨人齊刷刷的轉過身,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白英巴布並沒注意到我們的失態,他正在給朱十萬針灸,神情專注,不停的撚著針尾:“氣不正、則邪侵,先瀉後補,再用藥鞏固,人就精神了……”。

“瞧這手藝”。

黑臉漢子嘖嘖讚歎:“雪山附近的人都知道,聖女寨有位深藏不露的神醫,你們還不相信,現在服不服?”。

“服,服,真是大開眼界……”。

其他人連聲附和。

背後“砰”的一響,象是誰在用手敲窗戶,把我們驚的魂飛魄散,脖子僵硬,上了發條似的,一點點的往回扭。

結果,又是那隻該死的大黃貓,又肥又笨,想往屋簷上爬,扒著木頭,“刺啦刺啦”的用爪子蹬玻璃。

那雙腳印已經走出了視線範圍,一路向右方直行。

“桔子?”。

小雲彩打開門,跑出去,把它抱進屋,用手指著貓鼻子:“又偷偷往外跑,要是被白羅山人盯上,你就完蛋了,知不知道?”。

她邊說邊搖晃:“我問你知不知道?”。

大黃貓翻著白眼,使勁踢蹬,趁她一個不留神,跳下來,在大家腳邊躥來躥去,突然撲進胡小鈴懷裡,爪子勾著衣服,任憑怎麼拽,就是不鬆開。

“二彩,彆胡鬨”。

巴布一邊在熱水盆裡燙手,一邊吩咐她替朱十萬起針,然後讓我扶小雅過去,問清受傷的原因,歎了口氣:“我們族人在離開雪山之前,下決心要把歡喜花拔淨,還要保證來年不會再長,可是花根紮得太深,最粗的一個人都摟不過來,唉,實在是費了不少力氣,也留下了很多石坑……”。

有的用碎石塊回填了,有的隻是推入泥土,天氣回暖時,會被雪水衝開,所以象這種卡腿崴腳的事情,並不少見。

他用手輕輕扭動著踝關節,好象隨時會“哢”的來那麼一下。

兩個女孩都十分緊張,胡小鈴是擔心隱骨的秘密被發現,畢竟三趾人曾經背叛過聖女寨,而小雅不光是怕疼,主要是聽到了小雲彩在和那幾個人算帳。

膏藥不值錢,二十塊。

針灸是五針一組,一組三十,巴布下了二十七根針,四舍五入,算六組,也就是一百八。

最貴的是方圓一點香,因為它來之不易,用小雲彩的話說,拿著錢都買不到,也就是我收你們多少錢都是合理的。

於是乎,一支比牙簽還細的香,扣了八百元,湊了個整數,還給他們三百四十八。

黑臉漢子沒想到扔出去的肉包子還能撿回來,雖然隻剩下個包子皮,可剛接到手裡,又被小雲彩輕輕巧巧的抽走一張:“忘了告訴你們,進門看病要先掛號,這一百塊還是要收的……”。

“大哥”。

小雅有點心虛,伸著脖子:“我這個……應該很便宜吧?”。

巴布不吭聲,閉著眼,似乎在腦海裡想像骨頭應該在的位置。

“再說我受傷,你們聖女寨也有責任,管挖不管埋,多少得出一點……”。

“那,也收你們八百吧”。

“啥?”。

小雅嚇了一跳,話音未落,腳腕子嘎嘣一響,鼓包消失了,我甚至都沒看清巴布怎麼弄的。

“嚇唬你呢,注意力太集中,關節會僵硬,越僵硬越疼,怕你受不了,不過你竟然一聲沒吭,真是好樣的”。

他不知道小雅已經吃了真元珠,那玩意,比麻藥好使。

“而且你說的有道理,聖女寨是有責任,二彩,這次就給她免了吧,再給客人安排個暖和的房間,必須臥床靜養,不能泡腳,不能沾地,也不能吃辛辣”。

小雲彩撅著嘴過來,願以為要帶我們走,誰知她竟然蹲下捅火爐子,隻能乾等著。

“那間屋子是乾嗎的?”。

我指著斜對麵的木屋,腳印停留過的那個地方。

“哪間?”。

她“咣咣”的用簸箕撮爐灰,仿佛後腦勺長著眼睛。

“麻煩你能回頭看一眼嗎?”。

“不用看,隻要沒掛鎖就是客房,大小差不多……”。

小雲彩轉過身,突然一搖頭:“這間不行,這間是烏麗阿姨以前住的,好多東西都沒搬走呢……”。

她目光充滿警惕:“反正,你們不能住那兒”。

好象麵前站著的,是一雄二雌三個大盜。

這怨不得彆人,賣票的大爺在登記時,非要看一眼身份證,我能怎麼辦,說我的在車上,她倆的在警察手裡?肯定不讓我們進。

最後還是小雅哭了一鼻子,老頭才心軟,隻留了姓名和電話號碼。

“烏麗……”。

我一碰胡小鈴,小聲說:“你雲姐姐”。

她突然舉起手:“我們願意再加五十”。

“……彆,彆,師父,咱們剩這點錢都交了房費,晚上吃啥呀?”。

小雅急忙往下壓:“我餓的已經站不住了”。

“餓兩頓不會死,吃飽了你更站不住”。

巴布好心拿出來一雙拐,讓小雅試了試,她嫌重,寧肯扶著我,單腿蹦著走,說不能中了這父女倆的連環套,背不住一會兒就要收拐棍錢。

還有那隻大黃貓,象是賴上了胡小鈴,枕著她的臂彎“呼嚕呼嚕”的蒙頭大睡。

臨近黃昏,室外的氣溫越來越低,腳印已經凍住了,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花,比我的鞋底小,步幅卻比胡小鈴的稍大一些,因此可以推斷,不管來的是人,還是怪物,身高應該和女孩們相似。

它又往前走了五六十米,拐向左側,那邊房屋明顯沒有這邊稠密,因為是長老級彆的人居住,出於尊敬,至今仍不對遊客開放。

其中最高最尖的建築,是曆代族長的辦公場所,族長的家人從不和他住在一起,那個小樓隻有他和幾位親信能夠進入。

為了和小雲彩套近乎,我追上去,主動替她端著火盆,盆裡是用來引火的炭:“你說的烏麗阿姨是冉素雲吧?我認識她,和你巴力叔叔也是朋友,所以不是什麼壞人”。

“巴力叔叔?”

她抬頭看我:“……我不管,我隻聽爺爺的,他讓我盯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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