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惡人(1 / 2)

第二個箱子相對較空,有一遝用皮筋捆起來的名片,一個摩托頭盔,三本美容雜誌,還有幾尊形狀怪異的木雕。

猛一看,象是盤坐著的聖女,其實是仰天張嘴的蟾蜍,口闊如海,肚大如盆。

“這不是放在櫃台招財用的嗎?”。

胡小鈴拿在手裡,晃了晃,實心的,不是存錢罐。

“還有一個三趾神鳥”。

我遞給她,鳥的雙翅自兩邊打開,在頭頂形成一個圓,羽尖如同太陽的光芒向外分散,麵目模糊,但可以看清每隻腳的腳趾。

另外兩個,一個是陰陽魚裡的黑色陰魚,一個是半塊古幣,金燦燦的,掂在手裡很有分量。

烏麗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又是誰送給她的?。

雜誌裡夾著很多報紙複印件,都和一個教會有關,齊天教!

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教會,天理昭昭,誰敢和天齊比高,要為所欲為嗎,還是形容自己的權勢已大到極致,無法無天,沒人管得了?。

會不會是珍景說的那個邪教組織?不過時間上有些衝突。

“齊天教盛行在四十年前,還沒有雲姐姐呢”。

胡小鈴看的很認真:“……你瞧,警方宣布查封齊天神院的時候,她才剛出生”。

“可她對這個教會明顯很感興趣,隔了這麼久還去查資料”。

真不明白烏麗是怎麼想的,齊天教犯下的累累罪行令我這個大男人都難以接受,她卻當成寶貝收藏起來,其行徑完全是一個心理變態者。

“你才變態呢”。

胡小鈴瞪我一眼:“齊天教當初打著遮天之不公、辟神之通道的旗號,自稱可以和神靈謀事,聖女寨也是神寨,雲姐姐大概是想把它當成反麵教材,提醒孩子們不能以神欺民”。

說白了,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隻不過假借了神的名義。

“你怎麼處處替冉素雲說話?”。

我很奇怪:“還有袁軍,一口一個袁大哥,我聽著都肉麻”。

“吃醋了?”。

胡小鈴嘻嘻笑:“袁家幫過胡家,在剛到同益古鎮的時候,要不是他們,我爹不知道要被打死多少次”。

“可這個人……”。

“我明白,你覺得袁大哥有點不擇手段”。

她把報紙疊好,夾回原處:“咱們不也是這樣嗎?都是身不由己,而且隻能成功不許失敗,要不然,白沾了一身渾水”。

“所以你在猶豫”。

我歎了口氣:“彆的我不敢說,如果他先把東西拿到手,你們三趾人就被動了……”。

眼前突然一花,貼上來一張微怒的臉:“我、不、是、三、趾、人”。

她一字一頓,發梢蹭著鼻子尖,癢癢的。

木床一陣吱嘎亂響,是小雅在翻身,自從躺下,她睡的比豬都死,雪白的腳丫伸出棉被,腳跟和趾頭上打了三個血泡。

紅姨拿來的鞋子有點小,還真讓她穿了回小鞋。

“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們胡氏沒有無及丸也能變成五趾”。

胡小鈴自鳴得意。

“能不能請大小姐解釋一下,為什麼隻有胡氏能變?”。

因為完全沒有理由,突然蹦出了個元祖,接著是小雅和胡爺爺,保不齊還會有第四個、第五個。

她支吾半天,順手拿起名片,一張張的看。

從搞批發的小販,到大企業的老板,各行各業的人都有,一個剛剛下山的小姑娘怎麼會有如此複雜的社會關係?。

看來,冉素雲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重新安裝好兩口箱子的鎖鼻,我躺在床上,望著黑洞洞的屋頂出神,胡小鈴替我掖好被子,靜靜的坐在旁邊。

“餓不餓?”。

我搖頭,說身上都長蘑菇了,想泡個澡,她輕聲笑:“下了山給你安排四星級賓館”。

“……能不能和你一起住真元大殿?”。

“恐怕不行,就算咱倆結了婚,你在會裡沒有職位,也進不去……”。

她突然“咦”了聲:“你怎麼知道我住那兒,是我說的嗎?”。

“把仙方西拾錄扔在架子上,證明住的地方相當安全,至少咱爹是這麼認為的,而且你還用它打過蒼蠅,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百分之百是手抄本”。

象這種集天下詭方之大成的奇書,對於很多人而言,比生命更寶貴,不可能隨手一丟。

“什麼事都瞞不住你”

胡小鈴心滿意足的歎了口氣,順勢倒下,又香又軟、又象帶了電,弄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剛吃了蒜,也沒刷牙……”。

“呸,美得你”。

她柔聲細語:“我隻想抱你一小會兒”。

話雖這麼說,身體卻象蛇一樣亂扭,美女蛇!

我木頭似的挺著,希望這姑娘能冷靜一點,做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實在對自己的抗誘惑力沒有信心。

再好的菜,我可以忍住不伸筷子,但你硬要放到我嘴邊,是不是有點違背人性?

五分鐘!

過了這個極限,很可能會做出一些對不起小妹的事情。

在即將迷失之際,屋裡“咯”的一響,我趁機坐起來:“……彆鬨,彆鬨,小雅醒了……”。

倆人不約而同的朝右邊看,黑暗中有兩顆綠瑩瑩的亮點,“喵喵”的叫著跳上桌子。

謝天謝地,大黃貓救了我。

胡小鈴氣的咬牙切齒,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抄起枕頭就要扔。

月光中有黑影一閃,我立刻把她拉到身後,窗外突然伸進來一隻蒼白的手,五指尖尖,動作雖然不快,但時機拿捏的剛剛好,不偏不倚的掐住大黃貓的脖子。

人和貓一起慘叫。

我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猛撲過去,一抓之下,渾身打了個寒戰。

這隻手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從裡到外的冰冷,如同死人的手,而且光滑異常,扔下大黃貓,毫不費力的從我掌心逃脫。

小雅並沒看到這一幕,她被叫聲驚醒,剛睜開眼,還沒搞清楚狀況,隻是奇怪胡小鈴為什麼會在我被窩裡。

我摟著發抖的大黃貓,揉著它的後脖梗,吃驚的發現那兒禿了一塊,有個很大的傷疤。

疤上有痂,顯然不久前才逃過一劫。

“這是誰乾的?真,真是個混蛋”。

“白羅山人”。

小雲彩說他可憐,我看是可惡吧,竟如此狠心的虐待一隻寵物。

外麵突然傳來一連串呼喊“元祖”的聲音,打開門,數十道光柱照亮了半個聖女寨,黑鴉鴉的人群向這邊走來,叮鈴啷當的響成一片,為首的女人身材高大,胡未紅。

一進來,她立刻命令披甲人守住門前屋後,又告訴木雷大爺,周圍的房間烏頭會全包了,左二、右二、後二、都是四人一間,我算了一下,刨去朱祈光一家和站崗的,還有二十個人。

比白天多了四個!

我們離開的時候,山上的人手足夠,根本不需要再調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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