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烏頭會的目標就是你姐姐……”。
綁沈家人是為了錢,綁她是為了聖女基因,弄不好會有性命之憂。
此時此刻,胡大誌的得力乾將已全部出動,在同益古鎮地毯似的搜索,真元大殿應該沒有多少人值守,老祖遇難,都搶著表忠心。
機會難得,正好趁虛而入,甭管明的、暗的,大寶他們五個各有絕活,這點事不叫事。
“……是六個人”。
我搖搖頭:“五個”。
“大寶、星子、阿依圖黛、郝心兒”。
小妹一個個的數:“再加上我和林初羽……,六個?”。
“你不能去,得留在我身邊……”。
胡大誌似乎想利用高科技裝備,和白衣衛一較高下,目前尚不清楚他有多少家底,除了外置骨骼、毒箭弩弓之外,會不會還藏著大殺器?。
小妹又比較偏情緒化,救人心切,到時候肯定衝在最前麵。
況且,隻有真元珠能代替陶木春的血,她必須待在我兩分鐘之內能趕到的地方。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她有些感動,拉著我的手:“但我非去不可,因為真元大殿聽起來就很大的樣子,會有許多許多房間,不太好找,但我能看見姐姐關在哪間屋子裡”。
對呀,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小妹可以在睡夢中進入姐姐的視角,或許能憑借一些細節,判斷出她被關押的具體位置。
“一間地下室,燈很亮,沒窗戶,有個人躲在角落裡,披著毛毯,隻露出倆眼睛……”。
“是巴力嗎?”。
他應該不會這麼慫。
“不,那人光著腳,小小的,年齡不會太大”。
一雙正常的腳,塗著咖啡色的指甲油,是個愛美的小女孩。
“姐姐一直在問她什麼,但是我聽不到”。
白高興一場,毫無線索可言,門雖然能打開,但安著鐵柵欄,監獄似的,過道裡空空蕩蕩,隻有一台轉來轉去的監控器。
我告訴小妹,她夢到的這些畫麵,一點卵用沒有,就象玩拚圖遊戲,你隻拿來一塊,還想放對地方,不是胡鬨嗎?。
“上三個台階,進門右轉,六十一步,向左,下四層樓梯,直走二十八步”。
她一口氣說完,我整個人都聽傻了:“這是你姐姐給你的暗示?”。
陶木春被綁來綁去,都是蒙著眼睛的,隻能用前後左右代替東南西北,並記下步數。
因為不確定小妹怎麼時候會做夢,每隔十幾分鐘,陶木春便用手指蘸著口水,在牆上寫字,乾掉後,不會被人發現。
“姐姐也猜到自己可能在真元大殿裡,但不是很確定,於是又在這四個字的後麵,加了個問號”。
足夠了!
有些事,不能等到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去做,既然有了目標和路線,接下來就是乾,簡單粗暴。
我把真元珠和錢都交給小妹,讓她千萬保管好,再把包子裝在塑料袋裡,夾起衣服,借著大雪的掩護,偷偷繞到木屋後麵,順著樹杈牆往倉庫方向走。
路上,我問起了白英玉:“這哥們兒會不會又中了毒箭,躺在哪兒不能動了?”。
“姐姐的那輛車被卡的死死的,巴力比我還著急,衝那幫人又喊又叫,被七手八腳的按在地上”。
小妹和蘇欣晨本來還有點不服氣,想和對方試巴試巴,誰知道,七八張弩箭輪流擊發,要不是白英玉踹碎車窗鑽出來,揮舞銀鞭,抄了那些人的後路,她倆怕是也在劫難逃。
“跑進甘蔗地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車已經被大網罩住,姐姐和大劉小四都困在裡麵”。
“放心吧”。
我緊緊摟著她:“你們姐妹倆心靈相通,陶木春不會有事的”。
她把頭紮進我懷裡,不吭聲。
“……如果你做夢的時候,你姐姐也正在做夢,那你會夢到什麼?”。
“一起睡覺的話,就和正常人差不多,各做各的,但要是姐姐比我先閉開眼,我的夢就變成了她的生活”。
自從有了這種奇特的體驗,小妹徹底沉淪在陶木春的世界裡,隻要姐姐一出門,便倒頭大睡,和她一起上課、陪閨蜜逛街、還有打發數不清的追求者。
可過了不久,陶木春突然答應了其中某一位,不僅一起吃了飯,還看了電影,當然,最興奮的就是小妹,後來才知道,原來姐姐對那個男孩子根本沒有興趣,隻是因為小妹喜歡。
純粹是想讓她體驗一把約會的感覺。
“什麼樣的男孩子,帥嗎?”
“不帥”。
小妹仰起臉:“傻乎乎的,還淨惹姐姐生氣”。
哦,原來和胖子一個類型。
我側過身子,替她遮擋著風雪,突然腦洞大開:“要是你姐姐結婚了,這算不算偷窺人家的隱私,還有,明明白天是你姐夫,夢裡卻成了你老公,能分得清嗎?”。
“呸”。
她小臉通紅,不知是凍的,還是想到了什麼,張嘴咬我的手,幸虧我早有準備,轉身躲開,拽著她一起摔倒在雪堆裡。
“……姐姐有喜歡的人,那個男孩子各方麵條件都挺好,可我覺得他太假,看誰都是含情脈脈的,累不累,真把自己當大情聖了?”。
當他第一次親陶木春的時候,正靠著窗台打盹的小妹猛的驚醒了,雖然姐姐及時閉上了眼,但那個伸過來的大嘴唇還是讓她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從此,陶木春不回家,小妹打死也不睡覺。
“要是你姐姐決定留在農場,她男朋友怎麼辦?”。
“一起來呀,正好照顧姐姐”。
“開玩笑,聖女代表著純潔無瑕,不能沾染俗世的七情六欲”。
“聖女不能結婚嗎?”。
她很訝異:“為什麼,誰說的?”。
我一怔,好象從來沒人這麼說過,但大家都潛移默化的認同了這一點,聖女是神,神是不需要感情的,她隻需要聽取族人的訴求,化解族人的苦難,無私的奉獻自己就對了。
卻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她想要什麼。
小妹伸手拉我起來,我趁機捧住她的臉,親了下去,她沒有反抗,閉著眼睛,身體在冷風中微微抖動。
“……這是你欠我的”。
我鬆開她,露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你要是敢把這一天弄忘了,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親回來,親到你忘不了為止”。
“死小川……”。
她哽咽著:“你個壞東西,老是讓我哭”。
壞就壞吧,不壞哪能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