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赤龍牙(2 / 2)

大魚吃小魚,然後瞅準機會一網打儘。

“趙警官,城裡有多少象烏頭會這樣的組織?”。

“一個就夠我們頭疼的了……”。

他閉上眼睛,想了想:“其它的規模都不大,象白狐社、長樂佛、海幫,剩下的那些都屬於小打小鬨,這些人神功沒練成,臉皮卻越練越厚,抓了放、放了抓,進派出所就象回家一樣,滿不在乎”。

“有照教的消息嗎?”。

“嗬,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小趙有點驚訝:“這個團夥最狡猾,躲藏在群眾中間,打起遊擊來了,不過我們有決心,早早晚晚要把它徹底清除”。

看來照教的聲名不是一般的狼藉。

時間已將近午夜,小趙催我快回去休息,他不放心屍體,準備在這兒湊合一晚上,我一肚子問號,哪睡得著啊?想起廚房裡有口大砂鍋,便在地上壘了幾塊磚,準備涮白肉吃。

“不行,溫度變化對屍體有影響”。

“你聽我的,咱們把他老人家請出去,就停在門口,又跑不了”。

“那也不行,全是木頭,容易引發火災……”。

我表麵上答應,心裡卻想等把鍋子端過來,看你吃不吃?。

誰知道卻被人搶先一步。

一進廚房,就瞧見李八眉他們圍著爐子,吃的熱火朝天,旁邊還坐著一個人,正趴在灶台上睡覺,竟然是解老四。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伸手推了推,沒反應,身上明顯有一股酒氣。

“姑爺,不用管他”。

趙全有油光滿麵的拉我過去,又拿筷子又遞碗:“和萬先生一樣,中了小孩兒的毒,還好當時身上帶著真元珠,這才撿了一條命”。

“趕緊讓紅姨來看看啊”。

“來過了,人倒是沒啥毛病,累的,在雪地裡爬了半天,剛才紅姐又問了他幾句話,一直強撐著,現在誰也甭想把他喊醒”。

“早看出這群小孩兒有古怪”。

李八眉搖頭晃腦,吧嗒著嘴:“老四身上的藥盒已經空了,那裡麵可有一顆好珠子,是老大用命換來的”。

二級真元珠,連四鈴弟子都得之不易,隻有在執行危險任務時才能分到一粒。

趙全有瞪起眼:“老三,你啥意思?”。

“我又沒說老大偏心,是說這個藥,按道理吃了之後,連歡喜花都不怕,可你瞅瞅,都多長時間了,他還是老樣子,一根手指頭都能推倒”。

“老三說的沒錯”

一直沒吭聲的胡廣林突然開了口:“老四中的毒確實比歡喜花更厲害,叫赤龍牙……”。

他也是今天才聽胡未紅提起的,這種毒由來已久,但隻在塞外出現過,看上去似乎對性命無礙,卻極易成癮。

“也有人管它叫活揭皮,一旦沾上,終生難逃”。

活揭皮!光聽這個名字就讓人渾身打戰。

“不吃會死嗎?”。

“紅姐知道的也不多,隻說曾經有一個朋友提醒過她,這世上有一種血紅色的葵花子,是毒中之絕,不但不能吃,連碰都不要碰”。

他望向兀自沉睡的解老四:“一次兩次的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是紅姐讓我囑咐哥幾個,以後再碰到那幫小孩兒,記著先報字號,他們是衝聖女寨和白狐社來的,咱犯不上在中間擋橫兒”。

回想白天小孩兒離開時的眼神,的確讓人有些發怵,可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不惜大老遠的跑來挑釁?。

我往胡廣林身邊挪了挪:“胡大哥,老四兄弟一直跟著他們,肯定看見了什麼,能跟我說說嗎?”。

“姑爺,這可不敢當,叫廣林就行”

他擠出一絲笑容:“本來紅姐讓老三去請你,又一想,趙警官正在問你話,不好打擾,便讓哥幾個留在這兒,給你壯壯膽,他沒找你麻煩吧?”。

說完,注視著我,靜靜的等我回答。

這家夥真難對付,明擺著要套我的話,卻不動聲色,引著我主動往裡鑽。

事已至此,隻能按小趙的意思辦了,說他找我是為了調查一樁水家的舊案,但堅決不承認自己是那個不忠不孝的混帳女婿。

“哦,原來是這樣”。

三個人齊刷刷的點頭。

“水鬆?”。

趙全有想了會兒,一拍腿:“我記得,水真理還派人在城裡打聽過,沒找著,原來是……”。

他手都已經指向了我,又被李八眉拿筷子擋開:“添水,添水,鍋都快燒乾了”。

我低下頭,假裝沒看見,胡廣林卻笑了一下,往我碗裡夾了塊肉:“清官難斷家務事,都罵水鬆不是人,卷了老兩口的錢,我倒不這麼認為,就說他媳婦吧,哪怕愛死了這個男的,愛魔怔了,也不忍心害自己的爹娘”。

“對,對”。

李八眉連聲附和:“準是老家兒和小輩鬨矛盾,閨女跟人跑了,又怕這事警察不管,索性報個假案,就為把人抓回來,是不是,老二?”。

他回頭喊趙全有。

趙全有愣了兩秒鐘,摸著腦袋,嘟囔了一句:“……上門女婿這活是不好乾,出力不討好,又受氣又窩囊……”。

李八眉一腳踢過去:“會說人話嗎?”。

他這才反應過來:“嗐,瞧我這張臭嘴,咱們老祖可不一樣啊,那是菩薩心腸,心疼女婿還來不及呢”。

瞅這架式,仨人是真把我當成水鬆了。

那邊解老四突然哼唧一聲,頭一歪,險些栽倒在地,趙全有忙跑過去,將身子扶正。

“幸虧老四離的遠,要不然今天晚上就交待了”。

他歎了口氣:“但這小子是真機靈,不是他撿了一點回來,誰能猜出白羅山裡也有這寶貝?”。

“什麼寶貝”。

我趁機問:“白狐夫人究竟藏了什麼?”。

胡廣林朝李八眉使了個眼色,李八眉走到門外,很快拿回來一個保溫杯,象是剛從雪堆裡扒出來的,擰開蓋子,香氣四溢,瞬間充滿整個房間。

每個人都覺得精神一振,全身清爽舒暢,如同三伏天咬了一口冰淇淋。

很熟悉的味道,奶香,卻比聖女花還要純正,芬芳馥鬱。

杯底擱著一塊鵪鶉蛋大小的碎冰,乳白色,已經開始融化。

我心頭一震,難道會是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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