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鬼門中人(1 / 2)

李八眉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胡廣林,要不是我強行攔在中間,早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咱們出去聊,出去聊”。

我拽起李八眉,一手搭著一個。

不是給他留麵子,到了這一步,也沒多少麵子可留,但下跪是男人的底線,況且還是在心愛的女人麵前,如果拿捏不好分寸,反而會事得其反。

山洞外,冷風襲襲,頭頂的烏雲逐漸散去,月光乍泄。

“三哥,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呢?我覺得胡大哥安排的挺好,咱不能明知是個套,還伸著脖子往裡鑽”。

“……是我害了她”。

李八眉非常後悔:“我要是把那封信毀了就好了”。

一封求助信,龍女寫的,希望他能幫自己逃出魏家大院。

她當時已經愛的無法自拔,滿心滿眼都是那個男人,除了和他在一起,其它的時間都是煎熬。

“這小子什麼來頭?”。

“名字不知道,好象是個攝影師,專門請他來給珊珊拍廣告、做宣傳”。

我說哥哥,咱把姓帶上行嗎?彆老“珊”來“珊”去的,要不就叫龍女,人家跟你沒這麼親。

他被懟的一時語塞,撓撓頭:“……要不是這小子鑽了拍照片的空子,倆人根本就不可能認識”。

龍女和異性接觸的機會少之又少,也沒有手機一類的聯絡工具,她不需要,身邊永遠跟著一堆女人,可以替她做任何事情,既是助理、也是保鏢,被當地人戲稱為“龍家娘子軍”。

所以,白狐夫人從來就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龍女身上,也不敢相信,她心中的那團火,會象酒精似的,說著就著了。

直到親眼看見那封信。

李八眉記得魏加加氣的雙手發抖,借口身體不舒服,讓他先回去,晚上又送來了一張金卡,隻要是白狐社的店麵,一律打三折,簡直就是白送。

卡裡還存著一筆現金,隨時可以提現。

拿了錢,就得替人家保守秘密。

“為了讓她放心,我必須得收……”。

後來就沒有了龍女的消息,幾天前才聽說白狐夫人打了她。

“你的情敵呢?”。

我小聲問:“不會被你乾掉了吧?”。

李八眉慌忙後退一步,連連擺手:“姑爺,你可彆嚇我,這不是鬨著玩的,他是死是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胡廣林突然開口:“老三,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走”或者“不走”,就是這麼簡單的回答,這老小子卻避重就輕,愣是編出了一場苦情大戲,什麼一報還一報啦、什麼心裡有愧、不踏實啦,無非是想留下,還懇求我在胡未紅麵前打掩護,說派他去白羅山穀蹲守。

“你要是不回來怎麼辦,那哥幾個不得跟著吃瓜落啊?”。

我直接把話挑明:“胡老大的命令你都不聽,我乾嗎保你?”。

“姑爺,我,我,唉……”。

他捂著臉蹲下:“反正抓不著蛇,我哪兒都不去”。

這是想讓我們幫忙,又張不開嘴,急了。

“就這一次?”。

“一次”。

“七天以後呢?”。

“我倒是想管她一輩子,可人家不稀罕,你讓我把欠她的還了,從此再也不提一個龍字,說話不算話,我姓你的姓”。

“好”。

胡廣林瞪著他:“你要是敢玩虛的,我收了你的鈴鐺”。

人多力量大,彼此也好有個照應,可要怎麼抓呢?一棍子打死倒是容易,但龍女要的是活物件,我們既沒有裝備,又不熟悉地形,實在是不太好辦。

“我二大爺是個老藥農,他在糊塗之前給我念叨過,說倒瓶穀底有棵百年茶樹,是不可多得的好藥材,但想采到它卻很難,不光要膽大,還要有耐心……”。

同時也需要一點運氣。

相對於白天,淩晨時分下穀最保險,那時三頭蟲都纏繞在茶樹上,眼裡隻有似開未開的越淩茶花。

“采完了茶,還得再找個地方藏好,等上一天,直到那些蟲子又湊在一起,才能往上爬”。

我們是去抓蛇的,又不是和它們玩躲貓貓?。

“躲著躲著機會就來了”。

李八眉顯得胸有成竹:“茶樹開花以後,蛇會把它銜回自己的小窩,其實就是一個個冰窟窿,隻露出一截尾巴,這時候下手最安全”。

他的二大爺曾經冒死挖過蛇洞,裡麵全是冰凍的花瓣,老爺子始終沒想明白,三頭蟲為何要把花儲存起來,難道打算留著過年嗎?。

如果白英巴布在就好了,他手裡應該有飛黃粉,至少能保證自身不受攻擊。

“飛黃粉?”。

胡廣林點點頭:“我知道,高家三飛,飛紅、飛黃、飛白……”。

飛紅就是沐紅,我在金猴寺見過,而飛黃其實是靈猴的尿液,比沐紅的馭蟲效果更強,但因為本身有一股騷臭,多數人受不了那種味道。

三飛之中最難得一見的是飛白,也鮮為人知,相傳它是猴子的眼淚,靈猴源自溫吉古,雙目兩點紅光,能攝人魂魄,它的淚水同樣有催眠致幻的作用。

在同益古鎮,很多慣使幻術的巫師,或多或少都會用一些高家的飛白粉。

“我,我這兒還剩了一點臭蕨花孢,沒準能派上用場”。

李八眉從懷裡摸出一個油紙包

“你留著這玩意兒乾嗎?”。

他聲稱家裡有老鼠,比貓都大,一般耗子藥不靈,都吃上癮了。

這老小子真是雁過拔毛,什麼都往兜裡裝。

說乾就乾,天亮前要是趕不回聖女寨,就等著挨胡未紅的訓吧。

首先要找條繩子,大型的升降設備不好弄,又是鐵架、又是絞盤,容易驚動彆人。

“徐數有,找他借”。

“姑爺,這次回去你就不用跟著出來了……”。

胡廣林不放心,萬一我有個閃失,他可賠不起。

麵對未知,是個人都會害怕,但倒瓶穀裡的種種怪異卻勾起了我的興趣,而且據徐數所說,今天他和木雷大爺下去的時候,一條蟲都沒見著。

這可是個給自己長臉的機會,誰不去我也得去。

不能讓兄弟們瞧不起,如今我孤立無援,首先要做的就是讓他們信服。

見我堅持,胡廣林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現在他歸我領導,便讓我在山洞裡等著,他和李八眉去拿攀爬繩。

進了洞,賀同誌正在用小石片清理沾滿泥汙的鐵爪。

“這是乾什麼用的,她腿不好嗎?”。

我指了指龍女,她還是那個凡人不理的姿勢,不知道是真睡假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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