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豔呢?”。
“當然是他的妻子,王瑤琴”。
現實中,王瑤琴是王世雄的妹妹,聖子的親姐姐。
如此說來,最初擁有聖子血的,除了祝氏夫婦之外,至少還有兩個人。
丫鬟,和男小三。
屋裡響起“滴滴”的鈴聲,是董大哥訂的鬨鐘,大鍋裡燉著肉骨頭,還要加入白菜、粉條等配料,再次調味。
“豆腐呢?”。
他在貨架上翻來翻去:“誰把我豆腐偷吃了?”。
“你”。
沈洋湊到我耳邊,小聲說:“肯定和這些人中的某一個有關係,因為祖上傳過血,多少會有影響,所以祝小飛才選擇了你,也隻有你百分之百能受得了”。
在我的夢裡,爸爸的確姓王,可花美豔已經把所有法力給了春風,即使她生下孩子,也是個平常人,我不會是齊春風的後代吧?。
“齊春風?”。
沈洋皺著眉頭:“人門的首任門主,我還真沒往這個人身上想過,那她的先祖是齊三聖,六指齊家,你有嗎?”。
我馬上攤開雙手,以證清白。
“所以呀……”。
她一副了然於胸的表情:“隻能是那個男學生了”。
沒這麼轉著圈猜的,口說無憑,一切都要講證據。
外麵突然傳來尖銳的呼哨,要動真格的了,所有人都迅速往寨門口靠攏,不出意外的,我又被零零三攔住,說什麼都不好使。
幾分鐘後,趙全有“蹬蹬”的跑進屋,小黃鼠狼又送來一封信,這次隻有六個字:天鏡穀,梅城人。
天鏡穀在什麼地方?。
沒人知道。
“是封血書,幽靈王八成出事兒了……”。
趙全有喘著粗氣:“還有幾個怪模怪樣的家夥跟在黃大仙後麵,隔著老遠問咱們是乾啥的,為啥在白英氏人的寨子裡?”
在得知是烏頭會後,他們也沒再靠近,其中一個擅用飛石,一下把小黃鼠狼打的血肉模糊。
“是不是穿著花衣服?”。
趙全有點頭。
“看,冤枉人家了吧?”
我瞅了眼沈洋,花衣人和黃家就不是一夥的,鹿桃紅也不可能是妖門門主,因為她被抓在先,幽靈王送拜貼在後,時間對不上。
“趕緊,把小鹿潔的針拔了”。
“……你自己拔就行”。
沈洋兀自在思索:“又不是什麼要緊的穴位”。
我拿這個二姐就兩個字:沒轍,隻能跑回屋,哆哆嗦嗦的取下小鹿潔耳後的銀針,一邊推她、一邊低聲呼喚,可小丫頭一點反應也沒有。
是我的手法不對,還是沈洋故意刁難我?。
不行,得找她算賬去。
誰知剛轉過身,背後床板“咯嘣”一響,一個小小的影子“嗖”的跳下來,飛快的從旁邊掠過,衝向門口。
嘿,裝的還挺象,幸虧我眼急手快,一把摟住她,要是出了這個屋門,她拍拍翅膀走了,我上哪兒找小孫途去?。
“放開我,我要去救媽媽……”
小鹿潔尖著嗓子叫喚,我嚇唬她:“再喊,還給你紮針,你要想讓我幫你,就得先幫我,明白了嗎?”。
何況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吃飽了才會有力氣。
我把她按在飯桌前,小丫頭拚命的咽唾沫,突然抓起包子就是一大口,連皮帶餡的往下吞。
活脫一小餓死鬼。
“你和媽媽是來找我的吧?”。
她點了點頭,那天鹿桃紅在清醒後,發現自己變的醜陋無比,驚恐中失去了理智,在林子裡亂飛亂撞,以至於再次昏迷。
“……我心裡害怕,就,就給她吃了那顆小藥丸子,後來,媽媽說這東西很好,能救我們惑族的命……”。
還真的是惑族。
“你們怎麼啦?”。
“媽媽不告訴我,隻是讓我先學習惑術,等長大了用得著,沒有人陽精氣,我們會香化的”。
香化,是整個人變成一塊香的意思嗎?。
而所謂的“人陽精氣”,估計是那種采補之類的缺德玩意兒,難怪鹿桃紅象個花癡似的,見一個撲一個。
相比之下,苦心丸不僅能退羽為人,在防止“香化”這方麵大概也有奇效,特彆是省時省力,不用那麼折騰。
綜合這幾點,她不劫我的道,我都覺得說不過去。
“你媽媽為什麼要離開鹿家村,她又是怎麼認識你爸爸的?”。
“爸爸是媽媽從大狗熊嘴裡搶回來的,本來兩個人就要成親了,媽媽還剪了翅膀、勒斷了賽真言,要和爸爸過一輩子,可爸爸卻當了縮頭烏龜……”。
“縮頭烏龜”這個詞肯定是鹿桃紅教的,可見她對這個男人的怨恨有多深。
那什麼是“賽真言”?。
小鹿潔指指嘴,做了個往前刺的動作。
惑族人的上頜有一根能伸縮的錐狀吸管,或者叫口器,當初她就是用這家夥紮了我,留下了難以愈合的傷疤。
隻此一下,你的心就是她的了,勝過千言萬語。
也許鹿桃紅是真的愛上了牧野,甚至用勒斷“賽真言”的方式去證明這份愛,而剪了翅膀則代表著永遠的陪伴,不會離開。
可她最終還是離開了,離開了從小生活的鹿家村,踏上尋找負心漢的漫漫長路。
“叔叔,你要我怎麼幫你?”。
“……暫時還沒想好”。
其實我已經有了計劃,準備二探白衣城,如果林初雨在就好了,但要是遇上白衣人怎麼辦?還有那隻大背刀猴,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你,你都會些什麼?”。
她們的身體不同於正常人,太軟,容易受傷,唯一能用的是香,不過以小鹿潔現在的年齡來看,威力有限。
“我能行,媽媽教過我的”。
她放下碗筷,把凳子挪到火爐旁邊,幾分鐘後,屋裡便香氣撲鼻,小臉上結滿銀白色的粉末。
原來惑族人的武器就是乾裂脫落的皮屑,隻要是活蠱身上的東西,都可以稱之為障香。
這可比她原來的氣味厲害多了,我被熏的有點迷糊,扶著牆走了出去。
萬事俱備,隻等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