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山火(2 / 2)

“證據”。

“有個記者曾經告訴我,吳氏族人也有三趾、四趾和五趾之分,威氏大概齊和黃家一樣,都是五趾”。

沈洋猶豫半天:“不可能,威氏源自於吳女子,同屬沈氏一脈,三趾絕對是錯不了的,除非另有機緣”。

她停了停:“儘管我也姓沈,但在心裡,師父和小鈴才是我的家人,高承業要真的來自四大家族,那可要小心了,十有八九是僧袍這件事兒的幕後推手”。

如果他早已看出小妹異於常人,自然會拿這個當誘餌,當時我們都以為胖子搶劫了複元生,看著小妹手忙腳亂要去找他的樣子,我承認自己有些失落。

胖子能為她不顧一切,我當然也能。

“可他已經是五趾了,乾嗎還要摻和進來?”。

“也許是想一石二鳥”。

僧袍是一隻鳥,另一隻呢?。

“你啊,我問你,小鈴抽的天機簽是誰解的簽文?”。

玉田大師,高承業的哥哥!

頭皮一陣陣發麻,難道這哥倆才是真正下棋的人,如此精巧和縝密的布局,時機又恰到好處,顯然我和胡小鈴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二姐,八堂的人不可信”。

“……明白”。

沈洋緩緩點頭:“那這樣吧,我把八堂的人都帶走,給你們幾天時間”。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

“搜山”。

她小聲說:“沈鶴鳴號稱雙虎將軍,聽老一輩的人講,大都尉府裡以前有隻巨大的石頭老虎,虎的後腿刻著定山影、踏坤位、福萬世、永相傳,他們認為老祖宗的身上藏著走寶”。

“走寶”是將藏寶圖或者機密紋在身體的某處,走哪兒帶哪兒,而“坤”為陰,這個“寶”或許指的就是那隻下落不明的母角蟲。

“山腹裡的冰窟四通八達,僅憑一張平麵圖很難精準定位,僧袍上標記的應該是埋屍地點”。

沈洋打量著不遠處的小樓:“自從有了歡喜花,雪山前前後後被燒了好幾次,先是沈家後焚花祭祖,後來黃彥之又火攻神寨,這些都可以在縣誌上查到,隻有一次無緣無故的起了火”。

……冰火交融,百年不遇,止於墨池穀畔,妖獸離山,秧及村民,後世人言,花為惡龍之障,不得毀而放之。

“我查過,那次焚山的時間就在訓碑被砸之後”。

沈洋懷疑砸碑的是水複機,歡喜花的出現肯定和沈鶴鳴有直接的因果關係,背不住是他隨身帶著的蛇毒、或者什麼丸藥,沾上了植物的種子,催生出這種令人聞風喪膽的毒花。

“你們最好從墨池穀邊開始找,那兒是山火熄滅的地方,能讓他停止燒花的,隻有一種可能”。

就是發現了埋屍地。

我問她墨池穀的具體方位,她也不清楚,隻是說在白羅山的後麵。

“小道同學帶來了最新型的成象儀,可以根據地下的磁場變化呈現出所埋物體的形狀和大小”。

沈洋看了眼手表,是胡總給她的防磁手環,有指南的功能:“行啦,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照顧好小鈴,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看我怎麼跟你算帳”。

憑什麼找我?又不是我讓她喝的,趙全有說的對,上門女婿真不是人乾的活兒,好的沒你份,壞的你全扛,還不給你講理的機會。

等我吃完,那對“青梅竹馬”已醉的不醒人事,好不容易背回屋,又被零零一指使的團團轉,倒熱水、燙毛巾、擦臉拖地,最後人家還不領情,一拉布簾,防賊似的把我擋在外麵。

小鹿潔本來已經睡了,又被我們吵醒,半倚半坐的蜷在被窩裡。

桌上放著烙餅和菜,還剩大半盤孜然羊肉,我以為不合她的口味,沒想到小丫頭竟然說舍不得,剩下的要帶給媽媽。

心裡不禁有些酸楚,天知道這孩子跟著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遭了多少罪。

“能不能告訴叔叔,你媽媽為什麼要搶走阿吉?”。

“因為阿吉快死了”。

小鹿潔低下頭:“媽媽想治好他,長大了給我當老公”。

“你媽媽會治病?”。

“我們惑族的祖師爺爺是鹿神醫”。

鹿神醫,鹿望機嗎?。

她不知道全名:“反正媽媽看見阿吉以後就很高興,說我們倆的孩子是家族的希,希……”。

“希望?”。

“嗯”。

又是家族!

我歎了口氣:“剛才那個白頭發的大姐姐都問你什麼啦?”。

“……她想知道大森林裡有沒有怪物”。

類似人形的怪物。

“你怎麼說?”。

“有的,有的”。

小丫頭比劃著:“有一種白毛猴子,頭特彆小,嘴特彆大,媽媽叫它們大嘴猴,總是跟我們搶藥材”。

原來真的有白毛猴子,怪不得巴力頭一次看見小妹,就猜出她和同益古鎮有關。

至於其它的毒蟲猛獸,那就數不勝數了。

趁現在還有時間,本來打算小睡一會兒,過了十二點鐘再行動,可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白英烏衣刻在牆上的那些字,化為一張張獰笑的麵孔,晃來晃去。

或許她正沉睡於冰雪之下,象白英羽達和睡美人一樣,靜候著我的到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光透過窗欞,我翻身而起,用枕巾蒙住口鼻,把裝著香粉的飲料瓶伸進布簾,上下左右各灑了一些,很快,對麵便傳來“咣”的金屬碰撞聲,是栽倒在地的零零一。

她一直在胡小鈴床邊盤腿而坐,弄的我心裡還挺忐忑,不知道是真睡假睡。

胡小鈴卻是一副六親不認的架式,側臉趴著,枕頭上被口水弄濕了一大片。

我屏住呼吸,把手伸進褥子裡摸了摸,果然有真元珠,三盒,應該是上等的。

然後按照計劃,先讓小鹿潔從窗戶鑽出去,觀察周圍的情況,四個角上的暗哨離我們非常遠,隻要不被巡邏隊發現便無大礙。

一切還算順利,唯一沒算準的是我的腰圍,險些被窗戶卡住,小姑娘急的直跺腳,抱著我的腦袋象拔蘿卜似的往外拽。

風很冷,夾雜著冰雪。

在進入小樓之前,我們倆各自含了兩粒真元珠:“準備好了嗎?”。

我推了推窗戶,“咯”的一響:“你要是感覺身體不舒服,馬上出來,不用管我,知不知道?”。

沒人回答,卻有隻小手拉我的褲子,回過頭,小鹿潔正望著樹杈牆外。

“怎麼啦?”。

“樹後麵有人”。

她一指右邊:“就在那兒”。

遠處是稀稀落落的矮鬆林,灰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我卻緊張的渾身發抖,這裡是劉曉雲翻出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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