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高超的醫術和舍身相救的膽魄,怎能不為之傾倒?。
“太陰之血對他不起作用嗎?”。
“喝寶露,幾瓶幾瓶的喝,可他還是越來越瘦”。
龍珊哭了,不敢當著乾媽的麵,就躲在被窩裡,在她二十幾年的生命中,從未體驗過如此心痛的感覺。
有首歌叫:眼淚是愛情的種子,在她心裡發了芽,瘋狂成長。
於是,她開始想方設法的和齊騰私會,見縫插針,對身邊的人恩威並重,隻求一次得償所願。
“你後悔嗎?”。
龍珊沉默良久:“我是個女人,我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結果得到了,又好象沒得到,當時我就打定了主意,出來不一定後悔,不出來鐵定後悔,那乾嗎不試一下呢?”。
她艱難的側過身,直視我的眼睛:“你一定也有喜歡的女孩兒,應該懂我的意思”。
我懂,人都是自私的,愛恨一念間,寧死不放手。
“齊少爺愛的是寶藍吧?”。
龍珊一愣:“你……,怎麼知道?”。
“那枚戒指”。
上麵刻著鐘情為寶,矢誌不渝。
令人吃驚的是,寶藍竟然姓海,海幫幫主的寶貝女兒。
我看了眼腕子上係著的手鏈,海茉莉曾經提到過這個幫派,很可能是通神道的一個分支。
“那天在小旅館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了幫我吸毒,齊騰的五臟六腑都凍傷了,不停的打擺子,我就想去買些地丁,熬藥給他喝”。
地丁產自歸鄉泉,也是龍珊用來抵抗寒症的必備藥材,隻要大一點的鋪子都有,可等到了地方,才發現身上沒錢,再回到小旅館,齊騰已經半死不活。
流下來的眼淚都結成了冰疙瘩。
床上扔著個手機,打開是一段錄音,齊騰語聲嘶啞,承認自己接近龍女,隻是為了拿到寶露的配方。
還有人告訴他白羅山穀可能藏有大量的聖水,但必須找到出入石頭陣的法門。
仙狐曳尾。
最讓龍珊難以接受的,是當有人問他最愛誰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寶藍。
“我就覺得腦子嗡的一下,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個混蛋,可心裡還是希望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逼他……”。
“你想聽他親口再說一遍”。
於是,龍珊拿了錢,跑去買了藥,也就在這期間,旅館老板報警了,齊騰搶救無效,死於送醫途中。
至於那枚戒指嗎,也許就是一場美麗的誤會,如果不往“寶藍”這兩個字上想,“鐘情為寶”更象一句愛情宣言。
我甚至能想像到,在龍珊發現戒指的時候,有多開心。
案情似乎並不複雜,但要解開這個謎團,還要找到兩個關鍵人物。
一,透露白羅山穀秘密的人。
二,誰錄的音?。
太陰之血也是條線索,會不會是齊騰替她吸毒時的殘血,被人收集了起來?。
“不會,放出來的血已經當場銷毀,而且那人故意捏著嗓子說話,聽不出來男女”。
掩蓋自己的聲音,熟人做案?。
“要不就是你乾媽”。
龍珊思索著:“這件事交給警察和長樂佛好了,我會跟他們講清楚的,咱們先說你的事情,除了烏頭會,你在同益古鎮還有熟人嗎?”。
“董添和沈洋,我剛拜的大哥,二姐”。
龍珊沒聽說過董添,她從來不下館子吃飯,但認識沈洋:“哦,淨蘭院的女弟子,以前賜紅的時候見過她,她的拍撲館開在老街,我還去過呢”。
拍撲的手法十分繁瑣,一套流程下來得小半天,通常她會打發手下出去逛逛街,買買東西,貼身保護的人也不會進包間,都在外麵喝茶閒聊。
“你就說咱們是在拍撲館認識的,一見鐘情,後來你不哼不哈的走了,我又懷了孕,隻能逼著齊騰私奔”。
這話倒不假,齊騰的目的是寶露和聖水,怎麼舍得輕易離開同益古鎮?。
“不打招呼就走了?不行不行,好象我是個負心漢”。
“你……”。
她猛的一抬頭,疼的直哆嗦:“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還輪不到你挑呢,哼,男人都靠不住,要不是沒辦法,也不會讓你幫忙,一個三手的姑爺,丟人現眼”。
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我懶得跟女人一般見識,剛轉過身,又被她喊住:“哪兒去,回來,那個祝小飛到底是乾什麼的,他也是傳血弟子?”。
“應該是,但有人說他體內的聖子血來曆不明,很可能牽扯到王世鬼的死”。
“那你和他什麼關係?”
我指指頭,提醒她自己失憶了。
“真費勁”。
龍珊小聲嘟囔了一句:“還是個傻姑爺,回去就給你吃藥”。
“你們不會把我供起來吧,天天抽我的血,象聖女一樣?”。
“……聽我小姨說,乾姨夫家曾經收留過兩個傳血弟子,他們為了報恩,經常在祠堂裡念一種咒語,血海咒,三個月以後,就有人長出了第四指”。
這其中的玄妙已經超出正常人的理解範圍,咒語晦澀難懂,卻有著無比神奇的效果。
“可我不會呀”。
“等解開封禁,沒準你也能念上幾句”。
我冷不丁想起一個人:“你乾姨夫是不是叫董金發?”。
龍珊“咦”了聲:“……你認識他”。
“不認識,開飯莊的?”。
一說姓董,很容易聯想起董義興。
“酒廠,芝蘭酒業,老字號了,他們和沈家一樣,也是三趾,家族不算太大,但很少有人敢去招惹,當然……”。
她提高聲音:“後麵有我們白狐社罩著,就是拄著棍兒要飯,臉上也有光”。
我吃了一驚,董姓三趾,芝蘭酒業,吳芝蘭!。
難道是董貴和董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