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並不流行搞婚前單身趴,晚上聚餐更多的是為招待鄭旌這位好友,陳東他們都是捎帶的,哦不,是來替他們營長陪客的。
飽食一頓,幾人齊齊動手,很快將院子收拾乾淨。
陳東幾個又跟前跟後問劉大妮討活計,幫忙剁排骨醃牛肉的,連明天做酒席要用的蔥薑蒜芫荽都給整了結結實實幾海碗,儘夠用的。
唐遠征見他們個個熱情高漲,也破例放了他們假,沒提晚上回去補訓練的事。
陳東幾個計謀得逞,互相擠眉弄眼,那股子得意勁兒遮都遮不住,想看不明白都難,還都默契地圍著簡青桐打轉,一口一個嫂子地套近乎。
唐閻王未必真是妻管嚴,但眼下看起來,枕頭風還是能吹一吹的,這就妥了。
唐遠征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老友重逢,不免多喝了兩杯。
他是那種喝酒不上臉的體質,越喝越精神,酒桌上還真沒怵過誰。
夏明亮嫌棄他牛嚼牡丹,白瞎了這麼好的酒水,後來直接給他換上茶水。
喝酒麼,要的就是那個微醺的感覺,不然不如喝涼水。
要不是明天是喝喜酒的正日子,今天晚上他也要拉著人痛痛快快大醉一場。
自打朱武犧牲之後,先鋒營上上下下憋著一口氣,尤其是唐遠征,心裡記仇得厲害,天天往死裡訓練。
這弓弦一直繃著是要斷的。
夏明亮總擔心唐遠征哪天爆發,不管不顧地領著陳東這夥天不怕地不怕的,找人報仇去。
不是說不支持報仇,他跟朱武這些年的交情也不是假的,朱武那也是擱他眼皮底下長起來的孩子,說不痛心沒人信。
但他更懂紀律,就算是報仇,也得講究個策略吧?
朱武出去臥底是絕密,任務失敗必然有人泄密,這內鬼還沒揪出來,那就不能輕易再派人過去,去就是個死。
好在來了個簡青桐,不動聲色地給唐遠征套上籠頭不叫他撒野不說,還好巧不巧地撞破了市裡的間諜案內幕,揪出隱藏極深的海外間諜。
這還不算,他們這邊還順藤摸瓜,查到了殘忍殺害朱武的犯罪組織的蛛絲馬跡,這才是最大的意外收獲!
唐遠征這些日子以來,忙活的就是這事。
等這頓喜酒喝完,唐遠征這邊再準備準備,差不多也該出去接替戰友,繼續完成朱武生前未完成的任務,將犯罪組織一網打儘。
不過那也是大比武之後的事情了。
夏明亮看一眼旁邊喝得有點犯迷糊的鄭旌,眼底精光一閃,熱情地又給他滿上,端起酒杯熟練勸酒。
這家夥可是唐遠征這次奪魁的有力對手!
鄭旌盛情難卻,加上客場作戰,擋不住陳東一夥壞小子車輪戰,很快就被灌趴下了。
他酒品也是打小著意訓練過的,腦子越糊塗反倒嘴巴閉得越緊,堅決不會泄密被有心人套話,好伺候得緊。
唐遠征安頓他歇在書房旁邊的小臥室。這安排顯得十分親近了,尤其有睡在西廂房的親媽做對比。
簡青桐看在眼裡,暗中提高了對鄭旌的重視,此消彼長,對婆婆也更少了敬畏,大麵上挑不出錯就行。
主客退場,其他人也陸續散了。
王大妮特意熬了消食的山楂湯。簡青桐看著倆孩子喝下一碗,把了回尿,這才放他們早點上炕去睡,明天還有的鬨。
唐遠征睡得晚,這會兒還精神十足地擱院牆邊搭貓窩,磚頭水泥抹刀的,瞧著像模像樣的一個泥瓦匠。
簡青桐有心幫把手,給他當一回小工,被勸走了。
“你早點睡。這沒多少活,用不著你,我一會兒就乾完了。”
唐遠征借著月色打量她,心裡癢癢的,像揣了隻貓似的不住拿爪子撓他,嘴巴裡就禿嚕句話出來:
“你今晚先自己睡,明天開始我再陪你。明天有客人來,你得養足精神,當個漂亮的新娘子。聽話,回去睡你那個,美容覺。”
他思索一瞬,接上從她那學來的新鮮詞兒,下狠力深看她兩眼,扭頭激情四射地繼續砌磚頭。
簡青桐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本能雙手抱臂環胸,總覺得身上衣裳一時間都喪失蔽體功能似的,叫人不安心。
“那你早點睡,晚安。”
她腦子有些亂,低低客套一句,扭頭飛快跑走。
唐遠征停下手裡動作,深沉注視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眉頭便皺起來。
她褲子上好像顏色深了一塊兒?
不是吧,要不要這麼巧?
明天辦酒席,她今天晚上來例假,那明晚的洞房花燭夜?
唐遠征鬱悶地收回眼神,並不懷疑他看錯了。
他視力也是專門練過的,或者說,他身上就沒啥短板,否則怎麼坐得穩先鋒營營長的位子?
唐遠征歎口氣,認命得出結論,他期待的洞房夜泡湯了,最起碼得往後拖一星期,可那會兒他又該出任務了。
這一走,說不好啥時候能回來,少說也得幾個月……
簡青桐並不知道院子裡男人憋悶的情緒,她一口氣跑回臥室,這才察覺到身體的異樣。
大姨媽來訪,還挺熱情。
簡青桐木著臉換上衛生用品,也不至於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是個身心健康的成年女性,這一天總會來,雖遲但到。
沒錯,這是這具身體頭回來大姨媽。
原身嚴重營養不良,沒餓死都算是命大,艱難長到十八歲,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要不也不至於那麼簡單就被簡青苗給害死。
簡青桐感受著小腹隱隱傳來的酸痛,還有上圍不容忽視的脹意,拿起鏡子上下照照,確認這具身體的二次發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