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冷冷地問這個假裝一臉無所謂的男孩。司空很熟悉這家夥,他就是前些日子在街道上用千麵之法告訴自己情報的家夥,不過這家夥的性格實在是太爛了,很喜歡趁人之危。所以有很大的可能不會輕易告訴自己。但是為了洛清,哪怕在這裡和他撕破臉,大打出手。司空現在也是在所不辭。
“白鹿?噢!那個家夥啊。我給你說,他隻是長得像鹿而已,但其實根本不是鹿哦……”
司空突然惡狠狠地打斷了男孩的滔滔不絕。
“這種事情怎麼都無所謂!孤隻想知道他在哪!”
麵如冰霜的司空輕輕放下背後的洛清,從懷裡取出了自己的紙扇,威脅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告訴孤他在哪?孤現在什麼都能做的出來……彆逼孤。”
“可以哦。”麵對上古大妖九尾狐的威脅,一臉無所謂的男孩卻突然開口,他笑嘻嘻看著司空的怒容。品嘗著對方的憤怒,這種把對方玩弄著鼓掌裡的感覺是他最愛乾的事情。
“白鹿在龍門山。”
“什麼?”
司空沒想到眼前這家夥突然這麼豪爽,她本來已經做好了和他打一架的準備,然後掐著他的脖子讓他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吐出來。雖然她並不清楚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還能不能壓倒性的碾壓對方,但是為了洛清她可以做出任何事。
結果現在這家夥這麼簡單的就把信息說出來了,反而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就這麼簡單?”
司空可不相信這家夥突然變好心了。
他心裡一定在打什麼不好的算盤!
“當然不是。”男孩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向司空走來。“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短短的幾步路,男孩身形竟然從小孩變成了一個青年。
雖然變成了青年人,但他依然穿著那件奇怪的長褂子,像是馬褂長衫又不像,說是古裝也還不夠格。這件長褂更像是直接把一塊白布拿過來裹在身上,然後在胸口縫了幾個盤紐扣而已。
青年烏黑的長發用一塊同樣顏色的白頭巾紮在腦後。
一把朱紅紙扇在他的右手裡“嘩啦”一聲打開,扇麵上麵繪著一幅奇怪的風景山水圖。
青年邊向司空走來邊說道,“報酬肯定是要的。我給你情報你支付我報酬,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況且,如果你不給我報酬連你自己也沒法相信我說的是真是假吧。這報酬是你的定心丸。”
看著青年向自己走了過來,司空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青年見狀,也向前跨了一步,他步步緊逼,臉幾乎貼到了司空的眼前。
他手中的朱紅紙扇,突然從側麵插進了兩人臉頰之間的縫隙中。
扇麵上的山水圖剛好擋住了青年人的右半邊臉上。
這會司空才看到,那副奇怪的山水圖,根本不是什麼山水畫,那畫如果側轉過來看的話,其實是半張獸臉。
青年左半邊的人麵和右半邊朱紅扇麵上的獸麵重疊在了一起。
在視覺上形成了一張雲譎波詭的新麵孔。
“你想要什麼?”司空與青年對視著,絲毫不退讓。
“嗬嗬嗬。幫了你這麼大的忙,肯定要的很多啊。”青年怪笑一下,接著說道。“我還沒怎麼想,以後想到了再告訴你吧。”
青年退後一步,收回了朱紅紙扇。轉身走回了剛才坐著的岩石。
“彆忘了,你九尾狐今天欠我一個人情。”他背對著司空盤腿坐回了石頭上。
司空抱起洛清,準備離開洞穴。
“一定會還。孤不習慣欠彆人的。”
說完,司空便飛行離開了洞穴,繼續去龍門山尋找能拯救洛清的人去了。
(這一路下來,要欠不少人情啊。)
青年轉過身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沒想到800年前那樣高冷的九尾狐,現在竟然會為了一個人類低聲下氣的去四處求情。不管怎樣,能得到一個九尾狐的人情,我這次還真是賺大了。)
青年雙手合十,隨後輕輕互擊了一下手掌。整座山洞便像是一團空氣一樣飄散消失了。
這片大山中從來就沒有一個這樣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