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終南山裡,洛清和司空相視站在登山道上。旁邊擺著司空剛剛從山神手裡搶回來了【不動明王神劍】。
紙扇在眼前一晃,洛清頓時覺得雙腿發軟,突如其來的困意讓他的眼皮重的幾乎睜不開。
(催眠?)
洛清知道自己中了九尾的法術,但他麵對九尾卻是毫無還手之力。
“睡一會去吧。”
在閉眼前,洛清聽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便陷入了沉睡。
施法讓洛清睡著以後,九尾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下山石階的欄杆上,麵向懸崖慢慢蕩著腿。
剛剛的那把劍靠在她旁邊,純金劍身反射著明亮的月光。
(為什麼?這次劍不管用了?)
這麼多年分毫不差的事情,今天怎麼就出問題了呢?
其實九尾經常也捫心自問,自己殺了他這麼多年,已經厭倦了。
這些年她殺的都是普通人,根本不是不動明王。每一次結束後她都毫無報仇的快感所言。
但是她就是停不下來,被仇恨驅使的她機械式的生活,日子到了出山去殺人,殺完之後回來繼續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
(放下仇恨吧。)
抬頭凝望月光,九尾突然想起來一個人。一百年前那個第一次讓自己收手的男人,讓自己擺脫行屍走肉生活的人。
說起來,他可能和現在的這個洛清還有些淵源呢。
那是1920年秋天,九尾追著寶劍指引來到了天jin。
在天jin ,九尾幻化成了普通女子的模樣在天津街頭搜索著。不喜歡普通女子的粗布衣裳,九尾在天jin 街頭觀察良久,最終決定換上美貌女子才穿的旗袍。
這個年代,如果不是闊太太大小姐的,那麼就隻有洋餐廳的服務生和歌舞廳的地方才穿旗袍了。
街道上人來人往,偶爾還能見到兩三個洋人。九尾這幾百人也沒有見過洋人是什麼樣子,隻是知道在九州以外還有很多蠻夷。
這次見了傳聞中的“蠻夷”,免不得迎麵相過的時候多看兩眼。
世道很亂,白天她還可以自由的在街上出入,可到了晚上就沒法這麼做了。時代變化推移,城市越變越大,她想找一個人不得不連續好幾天都在城市和城郊轉悠。為了早點找到這次的目標,她不得不晝夜尋找。
在那黑巷口裡,隨處可見地痞流氓,混子人販。
一開始九尾也被這些人騷擾過,每次一些不長眼的家夥將她攔住的時候,她就會毫不留情的為民除害。
這種壞人、敗類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好惋惜的。
天jin 巷子裡一連幾天晚上發生慘禍,死的雖然都是地痞流氓,但還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因為那些地痞流氓的死狀實在是太可怕了,尋常百姓隻要看見一樣,保證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更何況這些家夥在明麵上還有正經身份,全城最大歌舞廳的家丁。歌舞廳老板一直和本城的長官們有來往,家丁不斷慘死老板也很惱火,逼著政府早點破案,抓到凶手。
長官們迫於形勢,不得不宣布連續幾周的宵禁令。
天jin 街頭開始多了穿灰軍裝的大頭兵。
這些大頭兵成對成對的在街上巡邏,城市治安確實因為他們的出現提高了不少。但是九尾也發現一個現象,有一些胡同巷子,連這些大頭兵也不會輕易進去。
(看來那些地方是另有勢力啊。)
了解人世的九尾立刻就能猜出,那些巷子是另一股勢力的根據地。而且還強大到連官軍也不敢隨意進入。
(說不定要找的人就在那裡麵?)
當天晚上,九尾就血洗了其中的幾條胡同,但是任然一無所獲。寶劍指引的對象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九尾幾日搜尋無果後,喪氣的坐在街上休息。
(這破劍,是不是壞了?自從進城之後就再沒有動靜了?)
九尾對麵是一處大茶樓,茶樓外站了兩排灰軍裝。
看來今天這茶樓是有大官包下來了。
就在九尾垂頭喪氣的掃視街上的人來人往時候,一輛軍車恰好從她麵前駛過。隻是一輛車罷了,九尾本來也是不會去過多關注的。
但是當那輛軍車過來的時候,九尾身上的寶劍竟然起了反應。
反應非常強烈,和這些天的寂寥無聲對比鮮明。
九尾看向那輛軍車,自己這些天要找的人很可能就在那輛車上。
汽車在一處茶樓前停了下來,門口的站了兩排灰軍裝,最前麵的一個走上前替裡麵的人打開了車門。
從車裡麵走出一個大簷帽,披著一件灰色披風,黑色軍靴鋥亮。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放在嘴邊略微咳嗽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這茶樓的招牌,隨後跟著士兵走了進去。
因為出來的人是背對著九尾的,所以九尾並沒有看到他的長相。但是身上那把劍的激烈反應,讓她確信。自己這一次要找的人就是剛剛那個穿校官服的。
她站起身,整理了下旗袍上的褶皺,向茶樓走去。
這茶樓確實是天jin 的大官包下來的,邀請了包括警察局長,歌舞廳老板還有其他一些本城有名有姓的人物。剛剛那個校官服是最後一個到場的,其他人已經在等他。
桌子的主座上,穿著長衫馬褂的大官一看自己的得力心腹來了,立馬招手熱情的招呼起來。
“少華,快來。可就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