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輛黑色轎車組成的車隊穿行在天jin 郊區的一條公路上,這條路上車輛稀少,卻不尋常的直接連接著天jin 空港,按理說這樣的一條連接空港的道路不可能沒有車輛行駛,但實際上這條公路是【戰時緊急用道】,在它的兩端最邊緣是被一個木製路障攔住,上麵寫著道路施工的字樣。但它其實一直處於“待機”狀態,隻有特殊車輛執行機密任務時才會允許開啟這些隱藏的道路。
這個行駛在隱藏道路上的黑色轎車車隊清一色的掛著特殊牌照,沒進入公路多久在車隊的前後又跟上來兩輛黑色裝甲車,組成了護衛隊。這個車隊是杭zhou 總局安排押送要犯李弈晨的。黑色轎車上坐著是杭zhou 和中央直轄區的精英方術師,身穿囚服被牢牢拷住的李弈晨被安排在其中第二輛車上,由李伊親自押送。
在這輛車上,李伊坐在轎車的右後方,左後方是白月,副駕駛坐著的是叛逆係少女司馬青,開車的是二科的另一位同事,名叫山睿權,他是九大家族安徽山家的子弟。被無數鐐銬緊鎖住的李弈晨則被安排在李伊和白月的中間,他身上的鐐銬和禁源項圈都被鎖鏈連接在轎車車頂和底座,以防這家夥突然暴起反抗。
坐在轎車中間隨公路顛簸搖晃的李弈晨打量著上下連接四處的鎖鏈,咧了下嘴角好像在無聲的嘲笑。他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身旁李伊的眼睛,她降下車窗讓外麵的暖風灌進車廂,前排的開車的山睿權從後視鏡向後瞟了一眼想出言提醒李伊車裡還開著空調。但人家畢竟是局長,山睿權猶豫了下還是忍住了。
“覺得捆的太多了是嗎?”
李伊看著窗外的風景,任憑暖風吹亂自己的頭發。
“難道不是嗎?”李弈晨也不再遮遮掩掩,搖了搖手上的手銬和上麵連接的鎖鏈。“其實隻要脖子上戴著這個項圈就夠了。何必弄這麼多麻煩?”
李弈晨脖子上的閃閃發光的禁源項圈可以全方位的壓製他體內的靈力流動,讓他近乎無法調用空氣中的靈力,將他使用法術可能性將至最低。禁源項圈是從古至今的方術師曆史發展下來用來囚禁同類的現代產物,因為脖子上戴個項圈永遠不會留下傷痕。但是在以前,封住一個方術師的靈力也是折磨人的一種手段,在各個家族裡至今還有著各種各樣古代的刑法:鎖魂釘、斷骨枷、穿肩棍、刖刑甚至剝皮。這些酷刑主要的目的就是用來折磨被關押在家族地牢的罪犯的,直到管理局剛剛成立之初各家族還在廣泛使用此類酷刑,但因為手段極其殘忍和落後所以被現代方術師所摒棄,到現在除了被判終身監禁的罪犯會被使用“鎖魂釘”和“斷骨枷”以外,基本上所有被關押在管理局監獄的囚犯都隻是戴上了禁源項圈。
“自然不是哦。”李伊玩味的看著李弈晨渾身的枷鎖,“你這樣曾經絕代風華的劍客,名聲顯赫我可是早有耳聞。聽說你不隻是方術造詣了得,拳腳功夫也不是蓋的。哪怕沒了劍,我也不會讓自己毫無防備的坐在你旁邊。天知道你下一秒會不會扭斷我的脖子。”
“嗬!你不是會觀星推演嗎?怎麼不推演推演我什麼時候會撲上去扭斷你的脖子。”李弈晨冷笑一下對李伊的話不置可否,“話說回來,我的劍呢?是在你手上嗎?我剛才才發現你明明和我同姓,但卻和我不是同……唔!”
原本正在吹風安安靜靜的李伊突然暴起,以李弈晨無法察覺到的速度轉過身,一隻手用力捏住無法反抗的李弈晨的麵頰,把他臉頰上的肉擠成一團,力量大到讓李弈晨不知覺的吐出了舌頭。
“說話注意點小子,要不是我和你的家族有約在先。你這樣的貨色我早就把你剝皮抽筋了,要不是為了和霍青峰達成條件,還會把你放回去?不要以為我和你同姓,你就可以跟我攀親戚。我的本姓不是你這種凡人高攀得起的,你給我記住了!另外你的劍你老爹要回去了,讓我轉告你他希望你死在外麵再也不要回去了。更彆拿著家族的傳家寶在外麵丟人現眼。”
說完,李伊鬆開了快要彆捏到翻白眼的李弈晨,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看外麵的風景。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呼吸恢複順暢的李弈晨乾咳幾下,突然仰頭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要殺便殺唄!我看你的樣子也不是很怕我師父霍青峰,至少不像彆的妖那樣怕。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殺我?我可是在重qing 汽車站砍死了你們八個人呢,喂!血海深仇啊!不殺我報仇嗎?反而要放了我!你放了我,回去以後我們肯定還是不死不休……嘔!”
李弈晨正在大放厥詞的時候,左邊的白月一記瞄準腹部的肘擊猛地打斷了幾近癲狂的李弈晨,這家夥被擊中後低頭對著車底大幅度開始乾嘔,力氣之大差點把膽汁給嘔出來。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今天放你走是出於政治目的。下一次再見麵了,我肯定會讓你血債血償的。”李伊看著外麵的風景任狂風吹亂她的秀發,頭也不回的冷冰冰說道。“你這樣的瘋子,殺他們的時候肯定沒有想過他們還有家人吧。你老爹對你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那麼失望,卻都沒有下令處死你,他還念及你和他的父子情。你殺那些乾員的時候,怎麼腦子裡就沒有想想他們的家人以後該怎麼過?”
“開玩笑。你是妖!活的比我長應該比我更懂吧。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們本來就是敵人,我怎麼可能對敵人的偵察兵手下留情呢?對他們手下留情不就反而會暴露我自己的行蹤嗎?”
“敵人嗎?……敵人。”
李弈晨的話大部分李伊都沒聽進去,卻唯獨對他提到的“敵人”顛來倒去的重複。見李伊不再搭理自己,李弈晨也就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了。向後一靠,躺在座椅上假寐起來。等他迷迷糊糊差不多一覺起來,車已經停了外麵黑天半夜,還能聽見夜晚的蟲鳴聲,看來轎車被開到了一個四處無燈的荒郊野外。
原本坐在兩邊的李伊和李奕辰已經不見了蹤影,李弈晨還被所在座位上沒法動態,他剛想再探腦袋看看他們這是到了裡。左右的車門突然被粗暴的打開,擠進來兩個西裝大漢,一個人用個黑布袋一把套住了他的腦袋,另一個飛速的解開他手腳鐐銬上連接車廂的鎖鏈把他從裡麵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