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飾演的主人公的母親正在她準備豐盛的晚餐,而她得在今天晚上將這一家的三口人全部殺害。
汪鵬根本沒有告訴她真正該挑選一個怎樣的時機,這簡直太考驗她的臨場發揮能力了。
安寧在小小的四方桌坐下,看著桌子上簡單卻溫馨的晚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這飯……她打心底裡覺得不是為她做的。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這樣的想法,雖然很莫名其妙,但又真的很真實。
果然,就在這時,女人端著一盤糖醋排骨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就在安寧舉起筷子準備夾一塊送到口中的時候她的手突然被拍了一下。
動作很輕,如果不是她切身感受到了可能都會以為剛才那一下隻是她的錯覺。
但並不是的。
那就是真實存在的。
女人的手就是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代表著警告的意思。
警告什麼呢?
警告她不能自己吃獨食。
那這份糖醋排骨真的是為她做的嗎?
安寧合理懷疑這不過隻是女人的托詞,事實上真正該吃這份糖醋排骨的另有其人。
是誰她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她。
想到這一點安寧猛地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為什麼要思考該在什麼時機動手的事情?這不就是最好的時機嗎?
主人公的媽媽不讓主人公吃所謂的特地為主人公做的糖醋裡脊,主人公一氣之下將媽媽殺了……也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吧?
說乾就乾的安寧當即就掏出了刀子,細白修長的指尖甚至還在漫不經心地把玩這把鋒利的水果刀——在指尖不斷地轉著圈,速度快得帶出殘影,距離重新往廚房走去的女人後背越來越近。
安寧手上的動作驀地一停,刀尖就正好停在女人的後背處,鋒利的刀尖輕而易舉地捅破了女人後背輕薄的衣服,殷紅的血從刀尖停靠的位置滲出,鏡頭後的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目光愣是不敢移動分毫。
“這……安寧捅對位置了嗎?這流的是真血還是假血啊?”
話問的比較委婉,說這話的人其實想問的是安寧究竟是真的捅到了人還是假的。
站在中心位置的汪鵬沉默了幾秒後才回答了這個問題,“放心,假的,這個演員身上綁滿了血袋,安寧捅破的應該是血袋,沒看見血流的速度有點太快了嗎?”
正常人被捅了一個小口子不會流這麼多血的。
但要是安寧用的力度不是攝像頭裡看到的那麼輕就說不定了。
萬一安寧是死命捅了一刀……那現在流的就不應該單單是真假血那麼簡單了,而是究竟是不是真假混合血。
安寧也不是下手沒輕沒重的人,看見女人背後滲出了血她便收了手中的裡,語氣帶笑,慢條斯理中透著瘋癲,“媽,那份糖醋裡脊……真的是特地做給我吃的嗎?”
從沒想過自己的女兒會瘋成這樣的女人也開始害怕了,她的身體微微發著抖,緊緊貼在廚房的案台上,聲音都在發顫,“小,小宇……你聽我說……”
“我聽你說什麼?說下次再給我做,這一次就先給弟弟,是嗎?”安寧手上的刀還是抵在女人身上,隻不過她並沒有抵在原先的位置,而是將刀移到了脖頸大動脈的地方。
在這個位置,隻需要她用力給對方一刀,對方必死無疑。
她不緊不慢地打量著廚房裡的裝潢,看見剩下的半份裡脊正切好盤放在一旁並沒有下鍋後好像看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你說……這個是不是也是給弟弟留的啊?”
安寧每說一個字手上的動作就加一分,鋒利刀刃帶來的壓迫感不是b一般的強,即便女人已經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演員,在這個時候也不是很敢接安寧的話。
她怕自己這話一接刀子真就落了下來。
“這……這是給小宇留著的啊……”雖然底氣不足,但女人還是咬牙將話說了出來,根本不帶猶豫的。
安寧挑了挑眉,“是嗎?”
她雖然這樣說,但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減,刀刃已經在女人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停!”
女人不再接戲,大聲呼喊了一句。
安寧頓時收手,帶血的刀被她反手砍到了菜板上,臉上露出著急忙慌的表情,“姐,你沒事吧?沒有嚇到你吧?我沒有真要下手的意思……”
這波倒打一耙玩得很棒,就連演戲幾十年的女人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硬生生卡殼了半秒後才接話,“我……我忘詞了,等我再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