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魏無忌的心思一樣。
公孫喜心中或許有著一種不甘心,沒有攻克渭城,反而被秦軍擊潰。
但說到底。
這就是戰爭。
戰場的一切都是瞬息萬變。
一切,或許都是技不如人吧。
“你竟然不恨本將?”
趙封頗為意外的看著公孫喜。
雖然此刻這個魏將一臉的不甘心,但臉上卻沒有恨意。
“為何要恨?”
“說到底,此戰輸了。”
“是吾等技不如人。”
“如若此戰你輸了,難道會恨?”公孫喜沒有悲喜的說道。
聽到這話。
趙封也是有些高看了公孫喜一眼。
“雖然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本將還是想要說一句。”
“如若你投降,本將可以饒你一命。”趙封緩緩開口道。
公孫喜聞言,卻是搖頭一笑:“多謝趙將軍抬愛,但魏武卒有死無生。”
“吾身為魏武卒戰將,絕不容降。”
聞言。
趙封點了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公孫喜。”公孫喜大聲回道。
“你值得讓本將記住你的名字。”
“更值得本將親自動手。”
“來吧。”
趙封策馬一動,步入了陣前。
“多謝趙將軍。”公孫喜大笑一聲,隨後提起了長矛,猛地拍馬,戰馬疾馳衝出,向著趙封刺去。
趙封同樣策馬衝去。
霸王槍猛地刺出。
在公孫喜長矛刺來的一瞬間,趙封側身一躲,輕易躲開,但手中的長槍卻是直接洞穿了公孫喜的身體。
“咳…”
“我…我輸了。”
公孫喜掙紮的一笑,胸口的鮮血流逝不斷。
“一路好走吧。”
趙封沉聲說了一句。
猛地一收槍。
公孫喜的生機瞬間泯滅。
“擊殺魏國主將公孫喜,撿取全屬性30點。”麵板提示道。
而看著眼前這幾百個魏武卒。
趙封也沒有任何猶豫,一揮手。
“殺!!”
眾秦軍將士一擁而上。
頃刻間。
這僅存的幾百個魏武卒就被斬殺殆儘。
“目標上渭城,繼續追擊。”
“此戰。”
“但凡遇到敵軍,一個不留。”
“追。”
趙封揚起手中長槍,大聲喝道。
隨即大軍再次向著北方追擊。
踏入魏境。
與之同時。
新鄭。
“報。”
“渭城急報。”
一道急報傳到了新鄭城郡守府。
蒙毅坐在了主位上,李騰則是坐在了一旁。
如今潁川郡各處亂象不斷,韓貴族糾集人馬反秦,兩人也是以此為重。
聽到渭城急報。
“是不是渭城失守了?”蒙毅立刻關切問道。
渭城乃是潁川門戶,一旦破了,整個潁川就危險了。
“終究還是沒有守住啊。”
“麵對魏無忌帶著數十萬大軍進攻,憑借五萬銳士和五萬降卒,趙封不可能守住的。”李騰也歎了一口氣。
“李將軍。”
“渭城破,潁川門戶已失,要安排大軍防守魏軍來犯,再派人上奏大王求援。”蒙毅沉聲說道。
“恩。”李騰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看到這急報,但兩人不約而同的就想到了是渭城失守,除此外,他們不可能想到另外的戰果。
“將軍。”
“這急報並非城破。”
急報傳令兵略帶尷尬的說道。
他一路自渭城而來稟告,乃是直屬於趙封麾下的傳令兵,如今渭城已定,所有留守的將士除了在清理屍體外,就是在休息。
“並非城破?”
蒙毅和李騰相視一眼,都帶著一種詫異。
但蒙毅很快回過神來,李騰迅速走上前將急報接了過來,立刻打開一看。
當看到急報後,表情都瞬間變了:“這怎麼可能?”
“怎麼了?”蒙毅立刻問道。
“郡守自己看吧。”
李騰帶著一臉震驚不散的眼神將這急報傳給了蒙毅。
後者接過後,仔細一看,表情也變得與李騰一模一樣。
“魏無忌!”
“竟然敗給了趙封。”
“魏軍竟被趙封擊潰了。”
“這是怎麼做到的?”蒙毅一臉震驚的道。
“魏無忌是何許人,竟然敗在了趙封的手中?而且還是兵力以及戰力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竟然敗了?”
“趙封。”
“我服了。”
“當真服了。”李騰充滿感慨的說道。
就憑這一戰,李騰徹底對趙封服氣了。
作為戰將,李騰清楚知道,如果將他放在了與趙封一樣的位置上,他斷然不會取得如此勝果,能夠守住渭城一月不失或許就是極限了。
大但趙封不僅做到了防守,更做到了大破強敵。
“天下代有人傑出。”
“當初父親說的這句話,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等大王聽到這個消息或許也會大驚吧。”蒙毅笑著說道。
“潁川無危了。”
“此戰之後,趙封當再進一步了。”李騰感慨的說道。
相比於趙封,他是真的覺得自愧不如。
“是啊。”
“此戰之後,我大秦最年輕的副將要變成最年輕的主將了。”蒙毅也是感慨一笑。
“郡守。”
“當日我提起的那事,不知是否上奏了?”李騰有些忐忑的問道。
“吾已經替伱上奏大王了,至於今後你如何調動就看大王之意了。”蒙毅說道。
“有勞郡守。”李騰立刻道謝。
趙國戰場。
曲陽城。
已經變成了一片戰火焦土之景。
整個曲陽城內不知灑落了多少弓箭,不知道轟下了多少的滾石。
但是在廉頗的防守下,曲陽城承受了王翦親統大軍的連日猛攻,根本沒有被破的跡象。
城樓之上。
廉頗一身戰甲,平靜的看著退去的秦軍。
“第幾次進攻了?”廉頗平靜問道。
“回上將軍,已經是第十次進攻了。”
“但每一次進攻王翦都未曾付出多少代價,而是以其秦軍之利,以弓箭放射我城邑。”
“從如今來看,他似乎根本不打算強攻破城。”
廉頗麾下副將恭敬回道。
“王翦已經不僅僅是當初白起麾下的一個副將了,而是秦國盛名之下的上將軍。”
“他知老夫擅於防守,更知驅兵強攻必大損。”
“故而連續以弓箭放射,擊我軍士氣,殺我軍將士。”
“這連日來的放箭,我軍雖說沒有正麵交鋒那般損亡,但終究也是被亂箭射殺了不少。”廉頗緩緩開口道。
“王翦聚於城前而不攻,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如今對於秦國而言,我大趙是最虛弱的時候,鎮守之兵不過十萬,一旦大王自燕國撤兵,三十萬大軍歸來,秦國可就沒有機會了。”副將十分不解的道。
“很顯然。”
“王翦的目標並非破我曲陽,而是下曲陽。”廉頗歎了一口氣。
“他們要進攻下曲陽?”副將眉頭一皺。
“曲陽與下曲陽相連,後者若失,曲陽糧道將被斷,最終我城中這六萬大軍也將成為甕中之鱉,除了撤兵以外彆無他法。”
“這就是王翦圍而不攻的目的。”廉頗說道。
“上將軍,那我們該怎麼辦?”
“難不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下曲陽隻有不到四萬兵力,如何守得住啊?”副將頓時擔憂了起來。
“從始至終,老夫就知道守不住。”
“但為了大趙,不得不守。”
“想要解我大趙之危局,唯有大王下詔從燕國將大軍調回來。”
“老夫在此,便是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廉頗語氣充滿了無奈。
在兵力上,他本就是弱於秦國。
兩麵防守,不可能守得住的。
聽到廉頗的話。
身邊的副將也是一臉的苦澀。
“大王一直對上將軍猜忌太甚,哪怕到了現在,大王仍然對上將軍過於防備。”
“而上將軍對大趙卻是一片忠誠之心。”副將為廉頗鳴不平的說道。
“老夫深受大趙天恩,之所以還活著就是為了守護大趙。”
“大王對老夫有猜忌,那是大王的事,老夫也隻能儘自己的全力了。”廉頗淡淡一笑,並沒有多想什麼。
見到了廉頗如此說。
副將也隻能壓住了心底對趙偃的不滿,不敢再多言。
這時。
廉頗開口問道:“下一批糧草輜重運來了沒有?”
“回上將軍。”
“糧草輜重調撥之事都是郭開在負責,每一次運送來的糧草隻夠我十萬大軍半月之用,如今所剩也隻有幾日之用了,但那些糧草還未曾來到。”副將有些無奈的說道。
“郭開。”
“奸詐小人矣。”
“都到了如此地步,竟然還敢拖延糧草運送。”廉頗也是怒斥道。
對於郭開,他一直都是看不上的,一直以來都是頗為針對郭開,也正是如此,讓郭開對廉頗也充滿了憤恨。
“上將軍。”
“他隻是拖延,並未斷絕。”
“顯然他也擔心因為糧草之事而影響防守,那樣大王必會重責。”
“也正是如此,我們也沒有理由去參奏郭開。”副將苦惱的說道。
“好了。”
“還是繼續催促吧。”
“糧草絕不可斷,當然,也要嚴加警告。”
“如果因為糧草之事影響我軍防守,老夫必親自麵王,彈劾郭開。”廉頗沉聲道。
“末將領命。”副將當即應道。
“也不知道如今的韓地是一個怎樣的戰況。”
“如若信陵君能夠率軍攻破韓地,必可讓秦軍產生波瀾,老夫也可有更多的時間了。”廉頗帶著幾分期待的想到。
“信陵君與上將軍皆是聞名天下的戰將,對付一個秦國小將鎮守的邊城,輕而易舉可破城。”副將帶著一種吹捧而自信的語氣道。
“但願如此吧。”
廉頗點了點頭,而目光帶著一種沉思:“秦將趙封,出自秦國後勤軍,自入秦國主戰營後,無敗績,不知道此子究竟能力如何?”
而在廉頗正前方的藍田軍營。
“上將軍。”
“剛剛收到了王賁將軍的軍報。”
“時機已到,明日便會對下曲陽發動進攻。”楊端和恭敬對著王翦稟告道。
“告訴王賁。”
“全力攻之,下曲陽一破,此間你就立刻動兵進攻曲陽。”
“隻待廉頗撤軍,一路追擊。”
“不可讓他再形成防禦之勢。”王翦沉聲道。
“末將領命。”楊端和立刻回道。
“廉頗善於防守,但終究兵力不足,正麵進攻無異於白白葬送銳士性命,此間本將拖住廉頗,讓王賁進而取下曲陽。”
“廉頗縱然明白,他也無計可施。”王翦淡笑著。
曾幾何時。
他早就研究了該如何對付廉頗,無他,揚長避短。
這就是勝廉頗的根本。
“廉頗老矣,遇上了上將軍也算是他最終的一戰了。”楊端和笑道。
“也不知道潁川的戰況如何了。”
王翦忽然開口道。
相比於自己在趙國的攻伐自信,遊刃有餘。
王翦更為擔心的就是潁川。
一旦潁川失守,那就是功不抵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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