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趙封抓住了趙偃就是擒王之功,而且除了這還有攻破武安之功,攻破趙都邯鄲之功,攻破趙王宮之功,這麼多戰功()
每一件都足夠主將之下的任何人升官晉爵。
於私。
趙偃乃是當初殺了嬴政老師的殺師仇人,這是私仇,更是讓嬴政刻骨銘心之仇。
趙偃或許想著最怕的嬴政是因為他從小欺辱,但對於嬴政而言,他對趙偃最大的仇是殺師之仇。
“臣明白了。”王翦恭敬回道,不再多言。
“想來。”
“這城中應該尚有一日就可平定了。”嬴政微微一笑。
“一日必可定下城中的趙軍。”王翦當即回道。
“給孤安排一個歇息的地方吧。”
“明日,孤再入城。”嬴政交代道。
“臣領詔。”王翦恭敬應道。
另一麵。
邯鄲城以北!
距離邯鄲城隻有不到十裡了。
“將軍。”
“我們真的走不動了,能不能休息一會?”
“是啊大人,就算要處置我們也讓我們休息一會吧,我們要累死了。”
“讓我們休息一會吧……”
此刻時間已然是快晌午了。
趙封帶著他們走了快兩個時辰了。
他們逃的時候一個個亡命逃竄,恨不得多長幾隻腳,但現在他們則是恨不得慢一點,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主上。”
“這些人大多都是權貴,都養尊處優慣了,如今走了這麼久,隻怕真的要累死。”
“屬下建議讓他們休息半個時辰,彆真的把他們累死了,畢竟這可都是戰功。”張明笑嗬嗬的道。
“恩。”趙封點了點頭,隨而策馬一動,向著一旁走去。
然後翻身下馬,坐了下來。
“將軍有令,所有人原地休息。”
“離十丈以外,格殺勿論。”張明大聲喝道。
應聲。
周圍的七百親衛也是立刻分散開來,騎兵分散在了外圍,五百多步卒則是分散在了內側。
此刻他們七百親衛看守著近三千多人,大多數趙國權貴以及家眷,還有趙王宮的仆從等。
“寡人要如廁。”
趙偃一臉憤怒的道。
“直接尿褲子裡就行。”趙封瞥了一眼。
“你休得這樣折辱寡人。”
“再如何,寡人也是王。”趙偃憤怒的道。
“貪生怕死的王,無非是生的好一點,無用無能。”趙封冷冷說了一句。
“那你殺了寡人吧。”
“殺了寡人,嬴政也不會放過你。”趙偃憤怒道。
“將軍。”
“小…小人也想如廁。”之前指認趙偃的趙臣惶恐的說道。
“你個逆臣,如若不是你,寡人如何暴露?”趙偃憤怒的看著這個趙臣。
“趙偃,現在我們身份都一樣了,都是階下囚。”
“再說,要不是你無能,我們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你這個篡逆的廢物,原本大趙的王位是春平君的,是你暗害了迎回春平君的使臣讓春平君不得歸趙,最終你以庶子之身奪取了王位。”
“你以為這件事做的隱秘就沒有人知道嗎?”
“你根本就不是王,你是一個逆子,是一個逆臣。”
這個九卿的老臣也不人忍了,對著趙偃破口大罵,甚至揭開了哪怕朝堂上民間議論不斷,卻不敢搬上台麵的事情,那就是趙偃陰謀奪位。
聽到這話。
趙偃的臉色變得煞白。
“你…你……”
趙偃憤怒凝視()
著,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因為這個老臣說的自然是真的。
他這個王位的確是得位不正,當初先趙王要病逝前曾經派大臣毛遂前往秦國接太子趙佾歸趙,可半道上卻是被人截殺,而截殺之人就是郭開籌劃的,因為毛遂之死,最終趙佾沒有回來,也讓趙偃成為繼位了。
“怎麼了?”
“說不出話了?”
“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告訴你趙偃,當初郭開替你找的人,而那些人當中有不少雖然被你暗中處置了,但也有漏網之魚。”
“你這個不配為人子的逆子,不配為臣的逆臣。”
“奪了兄長的位,你還敢自稱寡人,我呸。”這個趙臣也不忍了,連連開口怒罵。
罵得趙偃抬不起頭,不知道如何回話。
而這一罵。
周圍的人看著趙偃的目光也變了。
隨著這奪位的事情被戳破,那趙偃繼位也不是順理成章,他是一個篡逆之人。
在這個時代還是注重順位繼承,名正言順的。
趙偃此舉無疑是直接失去了人心,再無機會了。
“好一出狗咬狗啊。”
趙封十分好笑的看著眼前一幕。
這不,又看到了好戲了。
“想要如廁的離開人群,但也隻能十丈內,如果超過十丈仍死。”趙封緩緩開口道。
“謝謝將軍。”
“快,我要憋死了。”
“快去如廁。”
一個個的趙權貴站起來,向著外側走去。
“結算殺敵屬性點。”趙封回過神來,下達指令。
“戰爭尚未結束,請宿主等待。”麵板出現了一句提示。
見此。
趙封倒也並不奇怪。
顯然是如今邯鄲城內的戰事未曾徹底定下,對於趙軍的餘孽未曾徹底鏟除。
“也不知道秦始皇去了邯鄲沒有。”
“千古一帝秦始皇,還真的是好奇啊。”趙封頗為期待的想到。
當然。
對於秦始皇。
趙封之所以帶著一種崇敬的味道在其中,一切還是因為有著後世曆史的記憶,正是這記憶的濾鏡在,讓趙封對這千古一帝無比的崇敬,毫無疑問,秦始皇所開創的功績太大了。
邯鄲城內!
在禁衛軍的簇擁下,嬴政一步一步走在了邯鄲城的路上。
放眼看去。
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染紅了鮮血。
而在城中百姓每家每戶都是緊閉著門窗,根本不敢出來。
當然。
其中必然也隱藏了不少落敗的趙兵。
而此刻。
後勤軍還未曾前來,城中的銳士也隻能將官道的一條稍微清理了一番,將屍體清理到了一旁,但這等屍山血海,煉獄一樣的場景仍然是令人無比的驚震。
邯鄲城內,宛若酆都!!
“十幾年了。”
“趙國的這些街道沒有幾分變化。”
嬴政緩步走在這些街道上,臉上帶著一種難言的感觸。
曾經幼年時,他正是在這個城池長大的,屈辱之中長大。
“臣當初來過一次趙國。”
“自長平一戰之後,趙國國力衰弱,自那以後趙國一直在恢複生機,所有的錢財都用來恢複了,哪裡還有能力修繕房屋。”王翦笑著說道。
“趙偃,一個無能之人。”
“國力步卒竟然還想滅燕,”
“()
據孤所知,趙國的賦稅已經達到了十稅八了。”
“於趙人而言,他們已經支撐不了這高昂的賦稅了。”
“如此賦稅,卻是給吾大秦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嬴政冷冷一笑。
“大王仁德,以我秦律之下,相信很快就可將賦稅給撫平的。”王翦附和道。
“賦稅撫平,於我大秦而言卻拖累了國力,至少一載內,我大秦會被趙國的亂象拖住。”
“不過。”
“這也算是破而後立了。”嬴政沉聲道。
在禁衛軍拱衛下。
嬴政一步一步的向著城中心走去。
有著藍田大營的銳士護持,還有著禁衛軍,嬴政的安全自然是無需多言。
一步步走來。
特彆是在城外,還有外城。
嬴政看到了何謂慘狀。
“此戰,我大秦銳士折損了多少?”
看著許多銳士的屍體,嬴政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一直以來。
嬴政都是高居於鹹陽之內,每每看到戰場折損傷亡都隻是一個數字,但今日卻是真正看到了什麼叫做屍橫遍野。
於嬴政而言,衝擊也是極大的。
“此戰。”
“趙封統領的主營陣亡應該在三萬餘眾,傷一萬餘眾。”
“至於另外兩個主營總傷亡在三萬餘眾,大多為傷。”王翦立刻回道。
這自然還隻是粗剪統計的數字,並不是確切。
一切還需等到大戰徹底結束後才知道。
“記住。”
“所有為大秦戰死,對大秦所傷的銳士不可薄待。”
“恩重之。”
“有關於銳士撫恤,哪怕國力征伐有損,孤也不會拖欠。”嬴政一臉正色的對著王翦說道。
“臣明白。”王翦立刻回道。
“走吧。”
“去趙王宮。”
“孤曾經雖然在趙為質那麼多年,可一個質子卻是不能入王宮,如今不同了。”嬴政笑了一聲,向著趙王宮而去。
龍台宮內!
嬴政看著眼前的趙王王座,走上階梯之後,帶著幾分冷意。
“趙偃。”
“孤,來了。”
嬴政凝視著王座,似乎在上麵看到了趙偃,看到了這個生死仇人。
“大王。”
“此戰我軍擒下了三十餘個趙臣,如今全部都關押在了軍中。”
“如今趙王宮也已經全部控製。”
屠睢與章邯恭敬對著嬴政一拜,稟告戰果。
“屠睢。”
“你很不錯。”
“昔日自雍城禁衛離開當真是對的。”
看著兩人之中的屠睢,嬴政笑了笑。
“一切都是大王恩澤,否則臣不會在此。”屠睢恭敬回道。
就在這時!
“報。”
“邯鄲以北,趙將軍急報。”
一個傳令兵快步跑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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