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
趙封立刻一笑:“這個,臣酒仙樓的護衛都是軍伍出身,自然身手了得。”
“身手了得?”
“黑冰台暗士皆是百裡挑一,可不僅僅是身手了得可比。”
“你這些護衛可不簡單。”嬴政平淡的說道。
“能得到大王誇讚,是臣那些護衛的榮幸。”趙封立刻回道。
從嬴政的話裡來看。
他雖然知道酒仙樓護衛了得,但並不知道閻庭的存在。
而且。
一直以來。
雖然黑冰台來犯酒仙樓,但趙封每次都是下令克製,不要主動出手。
畢竟趙封如今還在大秦為臣,行事自然是不可太過了。
看著趙封打著哈哈,嬴政也沒有再去追問。
每?人都有秘密。
顯然,趙封身上的秘密更多,更大。
如若不是自己兒子,那嬴政或許會大為忌憚,甚至於用一些手段。
但麵對趙封。
這一切都大可不必。
朝臣甚至都養死士,自己兒子難道不能養?
這就是嬴政的想法。
“以後酒仙樓最上等的美酒給孤每個月進貢五百壇。”嬴政對著趙封說道。
“大王。”
“五百壇少了,一千壇。”趙封大手一揮,直接漲價。
嬴政沒有再追問,趙封自然是要投桃報李了。
“看樣子孤還是小看這酒仙樓的產量了。”嬴政笑了笑。
“大王的確小看了。”
“這酒仙樓可是臣付出了多年心血的產物啊。”
“如若不是應征入伍,臣或許就是一個酒坊的商賈了。”趙封笑道,也是帶著幾分打趣。
“那幸虧將你應征入伍了,否則吾大秦就少了一個上將軍了。”嬴政也笑了。
說到底。
嬴政這話也是出自真心,更是慶幸。
戰場之上有多危險,他是知曉的。
如若趙封當初沒有在後勤軍殺出來,那他永遠都不會發現趙封母親的存在,更不會知道有趙封這個兒子的存在。
“聽起來也是如此。”
“哈哈。”趙封笑道。
“聽你這語氣,這酒仙樓的酒都是你釀造的?”嬴政頗為驚訝的問道。
“酒方是臣研製的,酒自然是請釀酒師釀造的。”趙封笑了笑。
“看不出啊。”
“你小子倒是懂得一些。”嬴政也是頗為讚歎。
“臣懂得的可是很多。”
……
父子兩人就這樣在章台宮內交談了起來。
胡夫人宮中。
“娘。”
“你是不知道。”
“今日朝堂之上,扶蘇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他最得力的支持者王綰這一次逃不了了。”
“趙封當真是一個狠人啊,竟然找到了王綰的罪證,硬生生將他拉下來了。”
胡亥十分高興的對著胡氏說道。
“趙大人,真的是如此嗎?”胡氏將目光投向了趙高。
一直以來。
趙高都是侍奉在嬴政身邊的,但每一次趙封一雙兒女入宮,還有趙封入宮,趙高自然就得空了。
“王綰這一次算是完了。”
“難以相信啊。”
“當朝相邦,位高權重。”
“近二十年了。”
“竟然就這樣被趙封給拉下來了。”趙高此刻也是有些感慨。
王綰。
難以想象的高位啊!
雖然比不上昔日的呂不韋,但同樣位高權重。
“亥兒。”
“你千萬要記住一點。”
“一定不能與趙封為敵。”
“此人不僅善於統兵,掌握兵權,而且還睚眥必報。”
“此番他既然整理了這麼多證據肯定是籌劃了許久的,連王綰這等老狐狸都被他給找到了罪證,可見他的能力。”胡氏一臉嚴肅的對著胡亥交代道。
“母親。”
“你就放心吧。”
“趙封此人我討好還來不及,怎會得罪他?”
“雖然他沒有歸順於我,但隻要他一直對付扶蘇,他日我為儲君,我繼承王位,一定也會厚待於他。”胡亥立刻保證道。
“公子。”
“對於趙封此人,示好足矣,無需刻意去拉攏,但最關鍵還是不要得罪。”
“趙封之所以費儘心思對付王綰,其根本是因為王綰屢屢針對於他。”
“這就是根本。”趙高也說道。
“隻能說王綰他們愚蠢,屢屢針對,扶蘇更加愚蠢,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
“像本公子可是極力約束了手下,千萬不可去得罪趙封。”
“就算沒有拉攏,趙封也不會針對於本公子。”
“何樂不為?”胡亥十分得意的笑著。
“公子此刻要考慮另一件事了。”趙高表情嚴肅。
“何事?”胡亥看向了趙高。
“王綰此番必死。”
“他一死,左相之位空缺。”
“就看下一個是誰登臨這左相之位了。”趙高嚴肅的說道。
“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們的人登上這個位置?”
“可那些位高權重的要麼是旁觀不站隊,要麼是支持扶蘇,我們的人似乎沒有資曆登上去。”胡亥思慮道。
“依我對大王的了解來看。”
“此番登上此位的不是李斯就是尉繚。”
“李斯與王綰乃是死敵,如若有人推舉,朝堂之上必有不少人反對,所以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幫李斯登上去,如果真的因為公子之緣故登上此位,這就是在為李斯示好,絕對沒有壞處。”趙高說道。
不得不說趙高此人心思縝密,對於嬴政的了解也足夠深厚。
隻是幾句話就抓住了關鍵點所在。
“老師之言,我記住了。”胡亥也點了點頭。
現在的胡亥雖然頑劣,但事關那一個位置,他在趙高麵前表現的極為順從。
而此刻。
一方欣喜一方愁。
扶蘇府內。
幾個人站在了扶蘇麵前,所有人臉上都蒙上了一層陰雲。
“當初我就說了,趙封此人唯有交好,不可得罪。”
“可你們卻硬是要針對。”
“如今可好。”
“王相全族都下獄了,還有近二十個大臣也是如此。”扶蘇歎了一口氣,充滿了一種無奈之色。
“公子,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了。”隗狀也歎了一口氣。
“隗相,如今可還有辦法解救王相?”扶蘇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畢竟王綰支持了他這麼多年,如若眼睜睜的看著王綰去死,他真的做不到。
“朝堂之上。”
“馮劫親自查驗了那些證據,並且已經坐實。”
“王相還有那些牽扯其中的大臣是沒有辦法救了。”
“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保全王相血脈吧。”淳於越歎了一口氣。
王綰如此下場是他沒有想到,或者朝堂上任何人都不曾想到。
“此番王相所犯之罪,能否保全全族?”扶蘇看向了隗狀。
“難。”
“此事乃是由李斯主導,他不會放過王相的。”
“或許,關鍵點還在公子身上。”
“畢竟……”隗狀帶著幾分無奈。
“這……”扶蘇自然也明白隗狀說什麼。
“還有趙封。”
“此子太過可怕了。”
“王相做事一向縝密,竟然被趙封給抓住了把柄,而且還如此之多。”隗狀一臉陰鬱,帶著深深的忌憚。
如若之前還隻是言語阻擾,但從此以後他們便是真正的生死仇敵了。
趙封以後不會放過他們。
正如他們也不會放過趙封。
“走一步看一步吧。”扶蘇歎了一口氣。
“還有淳於太傅。”
“大王下詔,讓你去向趙封道歉。”
“此事,你還需慎重處置。”隗狀轉過頭看向了淳於越。
聽到這。
淳於越臉上如同吃了屎一樣難受。
“此事,我會處置妥當的。”
“絕對不會再牽扯到公子。”淳於越歎了一口氣,老臉上儘是屈辱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