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蔓藤花毒!你們都躲遠點!”
兩鬢斑白,麵容遲暮的老祭司,在看清中毒獸人的慘狀後,神色驟然大變,厲聲嗬斥圍觀的獸人閃開。
“什…什麼?”
有沒搞清楚狀況的獸人,茫然地看著,不明白祭司的反應為什麼那麼激烈。
老祭司清楚知道這毒蔓藤花的厲害之處,一旦身上沾染傳開,整個族群恐怕都難以逃脫。
中毒的獸人,躺在泥地上渾身抽搐不止,裸露在外的皮膚,長滿了顆顆粒粒的水皰,紅腫潰爛,大麵積的猩紅色痕跡,異常可怖。
老祭司見眾人還傻愣在原地,朝著領頭的雄性獸人,大聲嗬斥:“這毒會傳染!你們還傻愣著乾什麼!”
“這次出去狩獵的獸人,先彆靠過來,是誰將他扛回來的?”
老祭司往後退到了個安全位置,圍觀的獸人,恍然反應過來,神色驚恐地跟著老祭司退遠。
“是我帶的隊。”一個身形挺拔,體格健壯的雄性獸人站了出來。
狼末緊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地上,痛苦嚎叫的同伴獸人,問道:“沒有辦法救治了嗎?”
老祭司沒有回他的話,而是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口中哆哆嗦嗦地念叨著什麼,像是在施咒祈禱。
顯然,老祭司的幾番話下來,獸人們惶惶無措,皆露出了忐忑不安的神情來。
那中毒獸人的慘狀,就擺在麵前,曆曆在目,所有人都不想傳染到這種毒。
老祭司低喃了句:“獸人保佑。”
接著睜開眼,看向狼末一行十幾個獸人,宣布道:“河利沒救了,剩下接觸過河利的獸人,先用河泥敷在身上,今晚就呆在河邊,等明早洗乾淨河泥,再看看。”
狼末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同伴,上前追問,“那河利怎麼辦?!”
老祭司悲憫地看了眼躺在地上垂死掙紮的獸人,說道:“獸神保佑。”
中了毒蔓藤花的毒,不出意外,河利熬不過今晚就會死……
老祭司宣布了這個噩耗後,出去狩獵了的獸人,臉上驚恐未散,紛紛跳進湍急的河水裡,挖出大塊的黃泥巴,塗抹在身上。
這突發的狀況,所有獸人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了去,誰也沒工夫理會喻驚淺和雲川這兩個外來的陌生麵孔。
老祭司被人攙扶著離開,獸人們也驚惶地遠離了溪水邊。
日暮而落,黃昏之下的林間溪水岸邊……
喻驚淺早早被雲川拉著遠離了岸邊,這會兒人群散去,也終於看清了躺在岸邊上,那個中毒陷入昏迷的獸人。
大麵積潰爛的皮膚,抓爛了的皮肉,混著泥水,淌了一身,遠遠看著,便叫人頭皮發麻……
“你們先找個地方睡一晚吧,族長帶人出去采藥了,還沒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們要留下,要等族長回來再說。”
茉莉臉色十分難看,也忘記自己帶回來的兩人,稍稍叮囑了兩句話,便匆匆忙忙離去了。
雲川打量著族群部落,一眼便鎖定了西邊一側,那塊最空曠的地方。
似乎是因為山體上鑲嵌滿了尖銳的石塊,不好挖洞,正好空出來沒人住。
趁太陽還沒下山,挖個小洞口,給小雌性睡一晚再說……
雲川想著,拉了拉小雌性的手,指了指西邊偏僻的角落,“我們今晚就睡那……”
喻驚淺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中毒的獸人身上,聽見雲川的話,胡亂地點了點頭。
雲川也沒在意,見小雌性心不在焉,還以為她是被嚇到了……
“砰!”一塊平整的石頭,被人放到腳邊,喻驚淺回神,便看到半蹲在地上,用手擦著石麵的雲川。
“你坐在這等我,我去把洞挖好。”
雲川離開前,還不忘將樹葉包裹著的河魚肉放下。
這是在樹林河中的時候,他捕的河魚,原本就是留著給小雌性吃的。但魚肉是生的,腥氣又重,小雌性沒有想吃的欲望,便擱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