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辛壓下暴怒的情緒,即便知道自己被耍了,也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深吸了口氣,臉色黑得能擠出墨,“你要怎麼樣才肯教我們練鹽?”
喻驚淺一直在等他問出這句話,目的幾乎達成一半了……
…
烈日灼灼,黑熊部落的獸人,在森林裡來回進出,每一次回到領地,背上都會扛著大塊大塊的岩鹽。
混著濕黃土的岩鹽,一塊比一塊笨重,黑熊獸人變回了獸形態,力大無窮,扛著岩鹽塊,也不嫌類。
一個上午的時間,原本空曠的領地,很快就被這大塊大塊的岩鹽給堆滿了,形成一座岩鹽山。
與上一次狼圖部落獸人們運回來的岩鹽,有過之而無不及。
傍晚時分,喻驚淺緊閉的小木門,被一個黑熊部落的獸人敲響了。
那獸人臉上滿是疲憊,看到喻驚淺後,露出了些許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我們已經把鹽塊都搬回來了。”
距離上次這個小雌性答應族長,要教他們練鹽,又過去了三天,他們總算把森林裡的岩鹽,能挖能搬的,全部都挪回到了領地來。
那日,這小雌性就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讓他們部落的獸人,到森林裡,之前發現岩鹽的地方,將地底下的岩鹽,能挖的全都挖出來,並且搬到狼圖部落的領地。
他們族長一聽,便反應過來,這小雌性這是讓他們免費給狼圖部落挖鹽送鹽,到最後,這些他們辛辛苦苦搬回來的鹽,隻能看,不能摸,還要送給狼圖部落!
黑熊獸人越搬越累,越想越生氣,原本對這小雌性生出的崇敬之意,在這三天的消磨下,隻剩下難以發泄的怒火。
“族長讓我來問你,鹽已經給你們了,你什麼時候能教我們部落練鹽。”
黑熊獸人壓著心裡的憤怒,沉著聲音問道。
喻驚淺仰頭看了眼,暮色西落的太陽,說道:“就現在吧。”
練鹽又不需要挑時間,她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了,心情舒暢的很,尤其是看到黑熊獸人,一個個吞聲忍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之前壓著的一口惡氣,這下是完全出了。
她也沒乾什麼,隻是提出了讓黑熊部落的獸人,像當初的狼族獸人一樣,進山裡將岩鹽塊,一點點運回部落裡。
而且這些運回來的鹽,全都放在狼圖部落的領地,估摸著,她提著這話的意思,讓黑熊部落的獸人門,都以為她故意報複他們之前的威脅……
黑熊獸人麵露狐疑,似乎在懷疑她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畢竟這小雌性騙過他們一次了。
喻驚淺可不理他,教他們練鹽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她隻是看不慣之前黑熊部落的做法,正好送上門來的機會,就報複了回去……
至於他們搬回來的岩鹽塊……
“什…什麼?!”
黑熊族長聽清楚那小雌性的話後,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他有些受寵若驚,結結巴巴地重複問道:“你要把這些鹽分我們部落一半…??”
喻驚淺點頭,“如果你們不要的話……”
“要!誰說我們不要!”熊辛生怕她反悔,連忙出聲應下。
他們辛辛苦苦搬回來的,憑什麼不要!
喻驚淺如法製炮,隻是用了同樣的方法,還了回去。
之前狼族部落搬回來的鹽,黑熊部落分走了一半,還吃了不會練鹽的虧,得了教訓。
現在,黑熊部落搬回來的鹽,自然也要分一半回來給狼圖部落,一比一,算是還清了。
黑熊部落的獸人一直以為,這小雌性為了報複他們,故意威脅他們挖鹽搬鹽給狼圖部落。
絲毫沒有想過這些鹽,還會分一半回來給他們……
五味雜陳的黑熊獸人,看著喻驚淺的表情變了又變,如果用調色盤來形容的話,五顏六色,十分精彩。
鹽一半一半分好了後,兩邊部落的獸人一臉迷茫地將屬於自己的鹽,搬回自己的領地。
喻驚淺看著逐漸暗沉下來的天色,衝著黑熊部落的族長說道:“跟我來吧,我現在教你們怎麼練鹽。”
熊辛看著她朝著河邊,那突兀的小木屋走去,立馬反應過來,這狡猾的小雌性居然願意讓他們借用那個“木盒子”了?!
“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回去搬鹽塊過來!”
熊辛壓下出乎意料的震驚,凶巴巴地衝著傻愣愣的族人說道。
原本還算寬敞的木房子裡,擠了四五個牛高馬大的獸人後,木房子變得逼仄不說,空氣也不流通,又悶又熱。
尤其是在喻驚淺剛將火點燃,擠在木房子裡的黑熊獸人,立馬就哇哇呀呀地大叫了起來。
“火!是火!族長……!”
熊辛的表情也跟調色盤一樣,變了又變,漆黑的眼睛裡,火焰的倒影映入其中,他故作鎮定地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