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的魚啊!!”
反應回過神來的半獸人,瞪著眼睛,神色欣喜若狂地喊叫著。
河水裡仍舊有不少的魚,像瘋了一樣從水底下跳出來,蹦躂著躺在岸上的地麵上,生動活潑地甩著魚尾巴。
喻驚淺睜開眼,看著岸上堆積的河魚,眼底劃過一絲驚訝之意。
她似乎也沒想到,隻是動用了一下身體裡的力量,河魚的反應居然這麼大……
在這之前,她自己也不確定這個法子究竟有沒有用,還想著要是沒用的話,這河魚也隻能放棄了。
要不是聽見劈劈啪啪的魚尾甩動聲和身後半獸人傳來驚呼聲,她還準備加大力量,讓河底生長和河草繼續蔓延生長。
沒想到蔓延的河草,真的將藏匿在其中的河魚逼到了岸上來,那種明顯的感覺,就像是沾染了她力量的河草,有了生命力一樣。
自主地順著她的意思,將河魚逼上來……
半獸人們再驚喜激動也沒有第一時間撲上來,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小祭司開口說話。
似乎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打斷了祭司的施法,導致出現不可挽回的場麵……
從一開始,半獸人們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了。
直到喻驚淺身上的淡綠色的光芒,一點點消退去,河岸上的河魚,幾乎將她包裹在其中,半獸人才敢小心翼翼地開口喊道,
“小祭司……你沒事吧?”
其他半獸人全神貫注、斂聲屏氣地看了過去,一點聲響不敢發出,生怕驚擾了她。
喻驚淺稍稍回神,朝著眾人看了過去,搖頭道:“我沒事。”
看著地上活蹦亂跳的河魚,喻驚淺怕它們重新跳回到水裡,便開口說道:“你們過來把河魚都撿回到一邊去。”
半獸人得了這句話,忙點頭,小跑著衝上來,手腳麻利地將河岸邊的河魚撿起,弄到了遠離岸邊的樹木底下,用地上的雪堆成圈,將活蹦亂跳的魚困在雪圈裡。
遠離的河水的魚,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即便再怎麼掙紮,也難以掙脫束縛,徒勞無功地在原地打轉,到最後,連甩尾巴的弧度和趨勢都減弱了。
“你乾什麼去?”
喻驚淺一把拽住想衝進河水凝結的冰麵上的小半獸人,稍稍用力,便人拉了回來。
安德魯仰著頭,抿著嘴,亮晶晶的眼睛,就這半仰著看她,語氣是相當的天真無邪,“冰麵上還有好多魚,我去撿回來啊,你看!”
他指著冰麵上的河魚,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興奮與渴望。
安德魯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魚肉了,他太想吃魚肉了,尤其是現在,他肚子餓得很。
部落裡那麼多人,河岸邊上的魚已經撿完了,安德魯理所應當地認為,冰麵上的魚也要一塊撿回來才對啊……
“怎麼了嗎?我想去撿那邊的魚,有什麼不對的嗎?”
見祭司遲遲不鬆開自己,安德魯輕微地掙紮了兩下,似乎是想掙脫,又因為礙於她是祭司,不太敢使勁。
到現在隻得眨巴著眼睛,征求意見一樣,不解地問著。
“河麵的冰被火融燒過,冰麵看著還在,說不定你踩上去,一腳就將冰麵踩破了,掉進河水裡了怎麼辦?”
喻驚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隨即解釋道。
以肉眼觀察的話,她並不清楚冰麵有多厚,要是真的一腳踩上去,重力作用下,冰麵破裂了,人掉進了河水裡,就危險了。
“不會的,我很輕。”安德魯連著搖了好幾下頭,極力想證明那種情況不會發生。
“會不會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沒看到河水裡的河草長出了很多嗎?”
喻驚淺指著波瀾起伏的河水,那被河魚攪動的河水裡,還有不少的河魚在河草中掙紮蹦跳。
但不可否認,原本貼著河邊水底生長的河草,經過喻驚淺力量的洗禮,生長飛速,已經完全超過了原有的長度,凶猛地探出長須,幾乎覆蓋住了能看見的水麵,綠油油的,隔著水麵瞧著,有些駭人。
“我看到了,隻要我不掉下去不就好了。”
安德魯掙紮了兩下,滿臉的不以為意地說道。
“老實點站好!”
見他不聽勸,掙紮著想要跳出去,喻驚淺的語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安德魯瞬間老實了下來。
他也是鬼精的,知道眼前的祭司是比首領還厲害的人,也知道祭司是對部落十分重要的人,一句嗬斥,便叫他老老實實了下來。
喻驚淺見他老實了,才鬆開手,叫他站回到後麵去。
這小獸人憋著臉,滿是不服氣,又奈何不了她什麼,便抿著唇,不情不願地往後退了幾步。
但一雙眼睛卻執拗地盯著冰麵,不肯挪開視線。
眼巴巴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還想著那些河魚,沒有死心。
“你老實點吧,彆去添亂了。”阿流拽了拽他的胳膊,搖著頭說道。
安德魯瞪著眼睛,“什麼叫添亂,我這不是去幫忙嗎?阿流你怎麼也這樣說我!”
他很不高興,祭司說他就算了,怎麼阿流也要說他。
阿流清楚他的性子,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也懶得在說他,省得他一會兒反咬自己一口。
他倒覺得祭司說的對,他們乖乖等著聽她的就好了,過去添亂不說,什麼忙都幫不上,到時候還要惹出麻煩了……
而且他剛剛可都瞧見了,兩隻眼睛,一清二楚,一下都沒有眨過,那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綠色光澤,凝聚在祭司的身上,恍若獸神降臨般。
然後沒過多久,藏在河水裡的河魚就全都挑了上來……
實在是……
阿流壓下內心激動的情緒,滿眼崇拜地朝著喻驚淺的方向看去。
太厲害了……
“小祭司,那冰麵上的那些魚怎麼辦?”
阿娜眼瞧著安德魯被攔下來,自然沒有錯過剛剛喻驚淺的話。
安德魯都被攔下來了,其他的半獸人想到冰麵上去,想來祭司也不會同意的……
阿娜有些謹言慎行地湊上前,又小心地出聲詢問道。
喻驚淺沒有說話,意念一動,手掌心中又重新凝聚出了一團淡綠色的光芒。
她蹲下身,手掌貼著河岸邊的雪麵,身體裡的力量由下蔓延,滲透進了地底下,近距離的接觸之下,河底的水草生長得更加瘋狂了。
它們掙紮著攀岩而出,眨眼的瞬間,原本還漂浮在水底裡的水草,長出了粗長的葉片,互相撕扯著從水麵上探出來。
在喻驚淺的操控之下,它們就好像被賦予了生命,長了眼睛似的,探到冰麵上來,三兩下就將躺在冰麵上掙紮甩尾的河魚,掃到了岸邊。
“咚咚咚——!”
幾聲清脆的聲響,又有不少的河魚從水草的枝條之間掙紮著跳出來,順著水草的力道,活了一般,紛紛躍到了河岸的雪地上。
“呼……”
即便是剛剛才見過小祭司的強大力量,又一次看見這一幕的半獸人們,還是沒忍住被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樣的場景,就算是看一百遍,依舊會覺得驚訝和震撼吧……
怎麼會有人能操縱水草,還讓它們從水底裡探出來,那樣的動作就好像活人的胳膊手腕一樣……
到最後半獸人們已經數不清雪堆裡圍著的河魚有多少了,多到根本數不清。
這些河魚太活躍了,稍不留意它們就會跳出來,一番忙活下來,半獸人們被折騰得夠嗆。
喻驚淺為了不破壞河水的生態環境,在抓了足夠多的河魚後,又熟練地運用自身的力量,將生機勃勃的水草裡的能量,全都吸收了回來。
河水重新回歸平靜,再探頭去看,原本盤根錯雜在水底裡的河草,重新恢複到了正常大小。
波瀾不驚的河麵,放眼望去,仿佛剛剛看到的那些,掙紮著生長出來的粗壯水草枝條是錯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