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
喻驚淺明顯感覺到貼在她身上的獸人,已經逐漸失去了理智,要不是本能的知道要聽她的話,這會兒可能已經要不管不顧硬來了。
她好不容易掙脫開,墊著腳,雙手一把按住他的頭,像夾心餅乾一樣,貼著他的臉。
那張麥色發燙的臉龐,盈滿了汗水,神情迷亂,淡金色的狐狸眼,迷茫又渴求地看著她。
好燙……
手底下摸著就很燙,獸人現在跟個火爐沒什麼區彆。
“你看著我雲川,你清醒一點。”
她現在可以確定了,這家夥真的到發情期了。
難怪這兩天變得十分粘人,走到哪裡都要黏著,她還以為是他閒著沒事乾,特意打發他出去打聽其他部落的消息,現在看來……
“小喻…好難過啊……”聲音低啞無措。
這麼一會兒,那雙水淋淋的眼睛,又滾下了淚花,眼角泛紅,祈求般看著她。
那雙狐狸眼好像有什麼勾魂攝魄的力量,喻驚淺盯著看了幾秒,就好像被魅惑到了,情不自禁地墊腳親了上去……
之後發生了什麼,喻驚淺已經記不太清了,一切都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
【嘖嘖嘖……世風日下,白日宣淫啊!】
“閉嘴!”
喻驚淺咬牙。
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裸著上半身的獸人,手裡捧著木碗,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小喻,喝點湯,等一下再吃彆的。”
雲川抿著唇,眼神閃爍地看著埋頭小口小口吃東西的人,一臉嗜足。
喻驚淺幾乎是狼吞虎咽的將湯喝完,看到獸人笑吟吟的臉,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禽獸!一天一夜了!
她差點就要死在床榻上!這家夥毫不節製。
“快走!不想看到你。”
喻驚淺繃著臉,冷哼道。
殊不知說出來的話,又軟又糯,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好。”雲川滿眼笑意,好脾氣地應著,又出聲問,“肚子還疼嗎?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滾!”
喻驚淺埋在被窩裡,一聽,炕床的枕頭都被扔了出去。
“那我先出去,一會兒我端過來給你吃。”
雲川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等聽不到腳步聲了,喻驚淺才艱難地翻了個身,一隻手捂著漲痛的小腹,另一隻手捶著腰,連連抽氣。
可惡……怎麼可能不疼,肚子裡殘留的異常,怎麼也消不去……
等恢複了些精力,喻驚淺才慢慢做起身,穿好衣服,調動身體的力量,自療了一番。
但這明明在獸人身上百試百靈力量,到了她身上,效果微乎其微。勉強緩和了酸痛不已的身體,才有了力氣,翻身下來。
之後的一天裡,雲川一口一句‘小喻’地黏著她喊,一會兒扶她手,一會兒又要抱她腰,一次比一次粘人。
“你夠了,彆太黏人了我說……”
喻驚淺推開那顆埋到了她脖子上的腦袋,滿臉嫌棄。
雲川不知想到了什麼,稍稍往後退開了一點,手上凝聚的火球,捏了個小狐狸形狀的火團,獻寶似的,將火焰形態的小狐狸,捧到她麵前。
“紅色的小狐狸,你喜歡嗎?”
他傻憨憨地問出聲。
喻驚淺看著跳躍的火團,又氣又好笑。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突然傳來異動,雲川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騰地站了起來。
喻驚淺皺眉往窗外看,晴空萬裡,風平浪靜,似乎剛剛的異響是錯覺一般。
“是河水那邊傳來的異響。”
他們的房子離河邊近,更深夜闌時,還能聽見河流潺潺的流水聲。
她的聽覺沒有獸人那麼敏銳,但雲川一聽便知道了聲響是從哪裡傳來的。
“過去看看。”
喻驚淺心下沒個準頭,拉著雲川的手,往後院去,繞過一道矮院牆,就能預約看到樹影灼灼間的溪水。
住在附近的獸人,顯然也聽到了河水那邊傳來的異動,跟著一個個跑出來查看。
正是晌午十分,獸人們這個時間都在屋裡休息,田間靜悄悄的,這點聲響,又好像被放大了幾倍,讓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嘩嘩——”
又是一陣掀動的流水聲,這下往外走出的獸人們,更是聽清了。
“…什麼聲音?”
“河邊出什麼事了?怎麼會發出那麼大的水流聲……?”
喻驚淺隨著人群往前走,她的雙腿還有些發軟,走得不快,雲川就跟在她身旁扶她,原本想要抱起她的。
喻驚淺全身又酸又疼,不願意讓他碰,他隻得眼巴巴地跟著,不敢再動。
“河邊那個好像是淵海吧?”
才剛走近些,就聽到前麵的獸人,猶豫不決的聲音。
喻驚淺從中走出,果然看到坐在河岸邊上的淵海。
他的下半身泡在水中,長發及腰,濕漉漉地貼在光裸著的後背上,背對著眾人,宛若一個剛從水中躍出的美人。
“淵海?”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不少的獸人,湊熱鬨似的跟著過來看。
這會兒,河岸上就圍了幾十個獸人,睜著眼一個個好奇地盯著他看。
“彆過來!”
淵海察覺有人靠近,大聲嗬斥住眾人。
正要走近的獸人,不明所以,喻驚淺停下了腳步,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她沒有妄圖靠近,獸人們見狀,也跟著紛紛停了下來。
雲川瞪著眼睛,滿臉的不高興。
在看清是哪條臭人魚後,他就想拉著小喻走人了,鬼知道這條臭魚要搞什麼東西……
他可記得這家夥的小手段可多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又搞什麼東西,來吸引小喻的注意。
雲川想著,心裡又生出了絲絲縷縷的煩躁來。
“你在乾什麼?”喻驚淺耐著性子,出聲問。
淵海低著頭,看著平靜無波的河麵,緩緩回過頭來,朝著喻驚淺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
他的眼尾泛紅,表情複雜,眼神躲閃,好像在隱忍著什麼東西不發。
喻驚淺的直覺告訴自己,有什麼不對,但一時間沒看出來。
淵海的表情太明顯了,他的神情就告訴了她發生了什麼。
喻驚淺幾乎是第一時間生出了警惕,“係統係統,在嗎?”
靜默了兩秒,係統的聲音才傳來:【宿主,我在的。】
“幫我看看那水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喻驚淺見淵海的眼睛時不時朝著水麵瞥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忙找出係統詢問。
【宿主,那水裡藏著三十多條的人魚獸人!】
係統機械式的聲音,一番探查後,差點沒忍住驚叫出聲。
喻驚淺表情一僵,麵上不動聲色,她抬手招來最近的一個獸人,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
那獸人神色大變,強行鎮定下來,緊接著出聲,將附近圍著的獸人喊走。
獸人們不明所以,不知道祭司對他說了什麼,投去疑惑視線時,祭司點頭示意他們先離開,領會的獸人,一個接一個很快往外走遠。
俄而,河岸不遠就隻剩喻驚淺和雲川兩人。
淵海看著遠去的獸人,湛藍色的眼眸,晃了晃,神色十分複雜。
他究竟在想什麼,沒人知道,或許他自己也不明白……
方才喻驚淺小聲和那獸人說的話,離得最近的雲川,是唯二聽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