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從院前傳來。
喻驚淺剛帶著塗月跳出窗口,猛地聽見食人花痛苦的叫聲,嚇了一哆嗦。
“姐姐……”
塗月顯然也被嚇了一跳,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的臉色,又重新變得蒼白無血。
“彆怕,跟緊我,不會有事的。”
喻驚淺低聲安撫了句。
根據剛剛從係統那裡看到的畫麵,加上現在聽到的聲音動靜,她猜想,是食人花遭受到了重創,分身乏術,被困在了前院那邊。
喻驚淺猜測的沒有錯,她拉著塗月跳出窗口,來到後院的菜園子時,就聽到一陣窸窣的聲響。
塗月如驚弓之鳥一般,揣緊她的手,麵白如紙。
“城主……”
“城主…祭司……”
她聽到一陣微弱的叫聲,仔細分辨,是隔著藤蔓纏繞的籬笆外傳來的。
“呲呲——”
一陣嘈雜的聲響過後,緊緊纏繞著籬笆的藤蔓,被人從外麵暴力扯碎。
喻驚淺拉著塗月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破開的口子外,好幾張臉湊在洞口前,當看清喻驚淺拽著塗月走來,平安無事時,幾雙眼睛噌地亮了亮。
“祭司!!”
“城主!!”
幾個獸人異口同聲地喊了句。
“我沒事。”喻驚淺微蹙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塗月,你先出去。”
她輕推了一把塗月,讓他先從破開的口子出去。
塗月聽話地從洞口鑽了過去,外麵接應的獸人,將四周纏繞著的藤蔓拽了拽,刀子把多餘掛著的枝條割斷。
一個更大的口子被挖出來,喻驚淺護著懷裡的小幼崽,快速鑽了出去。
“祭司!你受傷了?!”
喻驚淺剛鑽出來,迎上來的幾個獸人,眼睛盯著她小腿以及獸皮裙上,乾涸的血跡,麵露擔憂之色。
“我沒受傷……”喻驚淺搖了搖頭,順手掀開布塊裹著小幼崽,露出睡意香甜,小臉紅粉粉的小家夥。
“呀!是小幼崽!”
湊得最近的獸人,驚喜地發出一句叫聲。
其他獸人紛紛扭頭看了過來,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盯著喻驚淺手裡那一小團東西。
“就……就隻有一個嗎?”
等喻驚淺完全將布塊展開,隻露出了一隻小幼崽,並不見其他的蹤影,有獸人疑惑出聲。
喻驚淺還沒說話,獸人們的臉色就突然變了,由剛剛歡喜,轉變成低迷和難堪。
他們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但不妨礙他們自行腦補,在他們沒來得及趕過來救援之前,祭司是不是已經出事了……
整座天水城的獸人都知道祭司離開又回來後,懷了幼崽,也快到了生產的日期,所以回來之後,祭司很多事情顧不上,基本很少出門。
就在剛剛不久前,祭司遭受了那怪物攻擊,困在屋裡,被迫生產,幼崽隻有一隻,其他的是不是已經遇害了。
一想到這,獸人們臉上露出悲憤又難過的神情。
“祭司……”
“嗚嗚嗚……”
有心軟的獸人,甚至直接哭了出來。
喻驚淺正調轉力量,給剛出生還虛弱地小幼崽,傳輸力量,一抬頭就聽到獸人嗚咽哭泣的聲音,表情一瞬有些迷茫。
“你們哭什麼?”
她看到還有幾個獸人背對著她,偷偷抹眼淚。
“祭司……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們來遲了,害得你……”
獸人低落地說著,語氣中滿是懊悔。
喻驚淺神情更加迷茫了,“害得我什麼?”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空氣中就彌漫上了陣陣低迷的氣氛。
“就…還得你的小幼崽出事,要是我們能早點把你救出來,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喻驚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我的小幼崽沒事啊,這不是好好的嗎?他隻是睡著了。”
“祭司你不用安慰我們……”
有的獸人眼淚流得更凶了,有的獸人則默默地擦了擦眼角。
祭司隻剩一隻小幼崽了,還反過來安慰他們,真的是……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啊?”喻驚淺知道事情對不上,兩方就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一樣。
她不知道獸人為什麼突然要哭得這麼傷心,一個個用一種自己看不懂的眼神看她,眼淚還嘩嘩地往下淌,她一說話,他們哭得就更凶了。
“我的小幼崽沒事,這不是在我手裡抱著嗎?”
喻驚淺發現事情好像出在自己懷裡抱著的這個小幼崽身上。
“隻有這一個沒事,那其他的呢?”
有個獸人吸了吸鼻子,用氣聲詢問,一副你彆想安慰我們了的樣子。
喻驚淺恍然大悟,一陣哭笑不得。
“什麼其他的,就隻有這一個,我就懷了一個,哪裡有什麼其他的。”
她忘記了,獸人和她的體質不一樣,一胎多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在這之前,雲川提到過,知道她肚子隻懷了一隻小幼崽,他也表露出過驚訝。
可這也沒辦法,獸人會誤會在所難免,不是什麼大事……
“祭司,你不會是為了安慰我們,故意這麼說的吧……?”
獸人們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喻驚淺搖頭,擺了擺手,“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去前邊看看。”
被獸人纏著說了這麼一會兒話,不知道前院那邊怎麼樣了。
“姐姐……我幫你抱著小幼崽吧!”
喻驚淺正想將自己的小幼崽遞到一個獸人的手裡,衣角就被塗月扯了扯,下一瞬就聽到他稚聲稚氣的話。
對上塗月渴求的紅色大眼睛,喻驚淺猶豫了下,“你可以嗎?”
“我可以的!”塗月聲音鏗鏘有力,神色中滿滿的保證。
最後,喻驚淺還是將這個還沒得及取名字的狐狸小崽子,遞給了塗月。
塗月捧著小手,小心翼翼地抱著繈褓中的小家夥,小臉紅撲撲的,眼睛又亮晶晶的,滿眼都是喜歡。
“那你跟著他們站遠一點,不要靠近這邊。”
喻驚淺離開前,叮囑了兩句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