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鑰瑤聽到呼喚,這才慢慢走出拐角,不過她的神色依舊顯得慌張,完全沒有一觀之主應有的氣概和膽魄。
穿戴一如往常,一件深藍色女冠道袍,一雙白色的軟墊布鞋,腰間束著繡有太極圖案的綢帶,身材被這套貼身的服飾襯托得凹凸有致。
頭發盤起,插著一根樸素的玉簪,臉頰兩側垂著鬢發,臉上也仍然帶著那麵半透明的白色麵紗。
而薄紗上方,那雙清眸此刻充盈著光澤,仿佛一汪清潭。
“道友,我應邀來了。”
紀鑰瑤走到林峰麵前,雙手抱拳,語調不由自主地低了八度:“昨天答應的那件事......”
見這位女觀主這麼靦腆,林峰淡淡地回道:“隻要觀主交我這個朋友,那資助玄坤觀的香油錢,隻多不少。”
“真的這麼簡單?”
紀鑰瑤不是三歲小孩,她不相信哪有做個朋友就能得到一筆讚助金這樣的好事。
林峰如此令耐人尋味的做法,紀鑰瑤清楚,背後肯定隱藏著什麼深意。
不過對她來言,隻要對方不提出過分的要求,這個朋友還是能交的。
“紀觀主,說實話,我這麼做,當然不單單是為了和你交朋友,而是想尋求你們道觀的幫助。”
“你需要我做什麼?”
紀鑰瑤豁出去了。
她心裡清楚,今早觀裡的管賬就上報,曾經幾十年積累的金庫如今已是消耗一空。
以後不說打造法器,就連符紙的原材料都買不起了,那還練什麼法,傳什麼承。
開宗立派,廣播威名,也是需要錢的,哪怕在修道界,沒錢就是萬萬不能的。
紀鑰瑤此刻眸光熠熠地盯著林峰,她無比期待那份香油錢的到賬。
而林峰之所以要與紀鑰瑤結下難以還清的人情,其真實目的,便是想將矛盾轉移。
換句話說,就是想把不明門派與己方的矛盾衝突,轉嫁到玄坤觀頭上。
即便這樣行不通,也至少能多一個人分擔敵對勢力的威脅。
這種攪亂修道界安定的做法,林峰也不想,但此舉是當下對自己最有利且唯一的辦法了,不過哪怕這麼想,也不能直接和紀鑰瑤明牌,得找個由頭。
林峰握拳乾咳了一聲,接著說:“至於幫什麼忙,也不算難事,但目前你也看到了,我做道士僅僅是業餘,近來還招惹了一些藏頭露尾的對手,實在沒法顧及家人的安危。”
“道友是想請打手?”紀鑰瑤一聽這話,反倒是鬆了口氣。
她的想法簡單,隻要林峰給錢,就算派出一個班的打手也不在話下。
“觀主你得想清楚,此事也不簡單,你真能派出坤道?”
“道友放心,庇護世人乃是張天師留下來的規矩,就算是亂世,我們道士也得下山救世。”紀鑰瑤眼神裡透著一股子堅定,她說:“小救是救,大救也是救,道友的要求,我一定滿足!”
聽到她的保證,林峰感覺這錢花的值。
畢竟玄坤觀怎麼說,也算得上有名有姓的組織,而且在道盟完成了注冊,比起外邊那些神棍、假道士靠譜得多了。
“既然談得來,那跟我上樓細說吧。”
“好,道友先!”
紀鑰瑤伸出右臂,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來到五樓,紀鑰瑤還沒走進捉鬼辦,便是感應到前方有一股強力的法力漣漪在徐徐擴散開來。
走在辦公室門口,看見內部的地麵上擺著聚靈陣時,紀鑰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於林峰這人也是產生了不少好奇心。
“噫?”正在修煉伏魔**的劉美君,忽然抬頭看見一張清秀的臉龐,不禁有些驚訝:“隊長,這位靚女是我們部隊的新人?”
“部隊?什麼部隊?”紀鑰瑤不太理解。
何芬妮這時從座位起身,走來解釋說:“我們組成了一個官方的捉鬼部隊。一個多星期前,我也找你買過符紙和法器。”
“哦,我記起來了,原來是何香主。”紀鑰瑤單手豎起,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