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後,在林峰和玄坤觀不知道的地方,已是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實際上,玉霞與虛玄兩人道法同修,生息相連,一方受傷,另一方就能感同身受。
也因此,如今玉霞殞身的消息,已在整個道盟體係內傳播開來。
死了一個三流門派的蕭永山不會有多大動靜,可玉霞不同,她所在的永生派屬於高級勢力,雖比不上茅山上清宗那般聲名遠播,但也是正一道符籙三宗分衍的支派。
道教從初創的東漢末年至今,以全真和正一為兩大主要派係。
正一道主領三山符籙,即江南閣皂山、龍虎山、茅山,為正統宗壇。
當然,符籙三宗在曆朝曆代的複雜發展重,自然有衍生出去的支派,比方說神霄派、清微派、淨明派、太一道等等,而永生派也是其一,傳授雷部正法、三山符咒,同樣也是正統宗派。
地位上比不得茅山宗,但在道盟這個集合體內部,也有一份不小的話語權。
眼下死了一個二當家,讓修道界這汪平靜的潭水,卷起了漩渦。
這件事很快驚動了道盟設立的製裁閣,在當天就緊急派出七人懲戒小隊趕往了香江。
當天深夜一點,郊區彆墅。
尚不知情的林峰,正在家中處理風叔的來電。
“......東平洲的瑣事差不多處理完了,阿蓮還想住幾天,等國慶結束,我們就來尖沙咀。”
“風叔不用著急,阿蓮的轉學申請已經和校長談妥,隻要簽字,馬上就能轉來。”
風叔一聽,也放下了心:“那林警官,就麻煩你了。”
掛斷電話後一秒,彆墅外突然出現了動靜。
三股不俗的法力漣漪交彙在一起,形成的壓迫感,仿佛一座大山般壓在林峰心頭。
察覺事態不妙,林峰連忙衝出臥室,敲開了董婉儀的臥室。
“小峰?”
董婉儀此刻正在伏案書寫,摘掉眼鏡回頭瞄了一下,眼裡滿是困惑。
林峰表情沉重,語氣卻是斬釘截鐵:“阿姐,我發過誓,不管出什麼危險,我都會護在你身前。”
“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董婉儀也隱約感到了不對勁,連忙起身看向窗外。
夜幕籠罩的花園裡,站著三名身穿花紋紅袍的道士,他們犀利的目光此刻正彙聚在二樓臥室的窗口。
“他們是來對付我們的?”董婉儀一驚。
“不是阿姐,他們是來對付我的。我去就行,你好好呆在家裡。”
像是告彆一樣,說完這話的林峰,徑直走出了彆墅。
後花園內,三名道士站成一排,都穿著繡有道文圖案的紅袍,此刻他們的目光幽邃如冰。
到現在還沒動手,看樣子,似乎不是來尋仇的。
林峰感覺得到,眼前這三位道士中最低的修為都在自身之上,要想打贏,幾乎不可能。
想了想,他主動開口道:“三位來此,有何貴乾?”
“林峰,你還裝傻?”
中間那位紅袍道士開口的語氣陡然一冷,他從袖袍中取出一封卷軸,攤開後宣讀道:“罪徒林峰,你私自鬥法,傷及他人性命。現奉道盟盟主之令,將你羈押至道盟裁決閣送審,有何異議?”
“你說得沒錯,但我想問,如果有人來打我,我該還手嗎?”
中間那人的語氣依舊冷酷地重複道:“我隻問你,有何異議?”
“那我朋友被人對付,我該不該幫她?”林峰不答反問。
他的挑釁,很快引起中間那位道士的不滿,他怒喝:“罪徒林峰,不聽勸告,死不承認,現我等將采取強製措施!”
“你們給我住手!”
彆墅所在的山峰下方,那條空曠的馬路上,一道驚鴻的喊聲傳來。
林峰回頭看去,頓時一驚。
從山坡上衝上來的人,正是紀鑰瑤。
實際上,她一直在道觀養傷,但在一小時前也接到了道盟裁決閣的送審通知,便連夜趕來幫助林峰。
在她身後,還跟著四名紅袍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