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妙幾人的院子皆是按照她們的喜好修繕的,岑妙貪玩,院中有好幾個花架秋千,岑妍院中則遍是如蘭般的嬌花。
岑嬌不喜侍弄嬌柔花草,唯獨喜歡枝乾通天的樹木。
院中有粗壯筆挺的梧桐,有枝乾嶙峋的梅樹,還有開得正盛的血色海棠。
冷清中又彆有味道,與院子的主人一般的模樣。
可饒是如此,孫茹兒依舊露出了豔羨嫉妒的目光。
岑嬌的院子看著雖簡單,但實則處處透著奢華,便如院中那條用白玉石子與碧烏石子鋪成的小路,每顆石子都經過精心的打磨,便連大小都是一致的。
雖是石頭,但價值比起質地一般的玉還要昂貴,單就這一條路便可抵得過她院中所有的東西。
武定侯府的表小姐與小姐隻差一字,卻是天差地彆。
孫茹兒心中冒著汩汩酸意,但畢竟年長些,麵上不露聲色,隻親熱的與岑妙幾人說笑。
岑妙不喜歡岑氏這個姑母,因為她總時不時的從郝氏借錢,卻從未見她還過。
有時她看不下去,便與郝氏抱怨,可每次郝氏都隻笑著勸她,“錢財身外之物,一家人能幫則幫,那是你父親的親妹子,也就是娘親的親妹子,不許那麼小氣。”
是以連帶著岑妙也不喜歡孫茹兒,便隻隨口敷衍著她,岑嬌更是仿若封閉了感官,隻字不接。
岑妍對自己這一姐一妹很是無奈,隻得由她挽著孫茹兒熱絡交談。
岑老夫人一早就給岑嬌幾人開了自己的小庫房,是以宮裡的賞賜都堆在嬌玥閣的小庫房裡。
望著屋子裡碼得一排排的大箱子,孫茹兒再度酸的說不出話來。
岑嬌掃她一眼,連半分嫌棄的情緒都懶得給她。
前世這對母女雖隻是螻蟻一般的小角色,並未掀起風浪,但她們做的一些事著實讓人覺得惡心。
岑嬌隨手打開了一口箱子,淡淡道:“這裡麵便是陛下賞賜的古玩字畫,表姐儘管看吧。”
孫茹兒本意自不在此,欣賞了一會兒便轉眸道:“不愧是禦賜之物,祖父在世時也酷愛收集古玩,卻少有能及得上這些的珍品。
嬌嬌,可還有其他好物也再讓我開開眼?”
岑嬌將她的小心思看的清楚,配合道:“自是可以。”
當滿箱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展露在眼前,孫茹兒被珠翠的光芒晃花了眼,隻覺得眼前的珠寶首飾充滿了誘惑,似乎在朝她招手,想將它們占為己有。
孫茹兒平複心緒,她細細打量著箱中的首飾,精心挑選了一番才從裡麵拿出一支七彩寶石鑲嵌的牡丹花步搖,“這支步搖可真美啊,我從小到大還從未見過這般精致的步搖。”
孫茹兒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那種小心翼翼的喜歡讓岑妙看了都怪不忍的。
這若是她的東西,就算她不大喜歡孫茹兒,怕是也會忍不住送給她。
岑嬌歪了歪頭,翹唇一笑,“表姐喜歡這支步搖嗎?”
岑妙抽了抽嘴角,果然,這丫頭也是個嘴硬心軟的。
孫茹兒眸中一亮,眼含期待的點頭,“這支步搖如此精美,怎會不喜歡呢!”
岑嬌頷首,表示讚同。
她笑著行至孫茹兒身邊,鳳眸微彎,笑得天真又爛漫,“我也覺得這支步搖很漂亮呢,既是如此……”
孫茹兒眼睛又亮了兩分。
“我與表姐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它漂亮的緊。”岑嬌向前探過身子,唇角揚起,笑容比步搖上的牡丹花還要絢爛兩分,“那就勞煩表姐幫我簪上吧,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