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望著半斂眼眸的少女,她臉龐清冷,眉目卻長的甚是張揚,身上更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貴氣。
便如她這般輕聲細語的說著話,也絕無半分嬌軟。
感恩之言,倒被她說的仿若恩賜一般。
“若本王這便需要你呢?”每每看見岑嬌,容陌便會莫名生出逗弄她的心思。
似乎總想掀開這個少女臉上的麵具,看看那張冷冰冰的麵具後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少女不出意外的挑動了一下左眉的眉尾,幾次觀察,容陌發現岑嬌有個習慣,每每她不高興時都會無意識的挑動左眉的眉尾。
還真是一個脾氣壞品性壞心眼壞的小女子。
“忘了此物嗎?”
望著容陌指尖捏著的那顆紅色琉璃珠,岑嬌歪頭,舒唇笑笑,若非那雙眸子擁有利刃一般的鋒芒,這抹笑當真有幾分少女的天真爛漫,“這是何物?”
那香囊她早已毀了,不過一顆珠子而已,有何可懼。
再者說……
她也不覺得容陌會閒到去告訴安靈芷她在晚宴上是如何摔倒的。
少女的無賴在容陌的意料之中,他收回琉璃珠,也輕輕揚起了唇角。
岑嬌心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便聽容陌複又道:“不過一顆尋常珠子,本就是用來逗貓玩兒的。”
嘖。
岑嬌細品了一番,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除了此物,本王另還有一樁事覺得甚是奇怪。”
岑嬌抿唇,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她一點都不想知道是什麼回事。
“太子殿下貴為儲君,便是聖上都鮮少喚其名諱,可本王卻記得那日似乎有人喚太子殿下為時兒……”
岑嬌:“……”
這廝是長了一對馬耳朵嗎?
“太子殿下想必心中也甚覺驚奇,若無人為本王解惑,改日本王隻得與太子殿下交流一番。”
兩人四目相對,鳳眸隱怒,寒眸清清。
終是岑嬌深吸了一口氣,敗下陣來,“王爺想問什麼?”
容陌垂眸,目不轉睛的望著她,“自是亂臣賊子之事。”
岑嬌沒想到他對此事這般執著,略一思忖,岑嬌抿抿唇道:“若王爺今日有空,小女請王爺吃茶可好?”
“恭敬不如從命。”容陌略一頷首,淡漠轉身。
岑嬌瞥了一眼被人架走的孫新,看他這副模樣,想來也惹不出是非了,便抬步跟著容陌一同離開了茶樓。
二樓之上的一間雅室中,一雙眼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爺,怎麼樣,這千裡鏡可還好用?”一小廝弓著腰背,堆笑問道。
“湊合。”薛臨冷冷道了句。
他把玩著手中的千裡鏡,價值千兩的寶貝在他的手上隨意旋轉,看得小廝的心臟不停的抽搐。
這要碎了,可就等同於丟了千兩銀子啊!
“去查查那個暈倒之人是何身份。”薛臨將千裡望隨手丟給小廝,長腿一邁,下榻行至二樓欄杆處,冷眼俯視眾人。
瑾王自岐州回來便龜縮在府不肯現身,今日竟與一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出現在此,倒是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