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謊!”孫茹兒可是見過岑嬌睜眼說瞎話的功力,是以對她說的話一字不信。 剛才在大街上岑嬌一口咬定自己是個男子,還叫什麼胡壯壯,那言辭鑿鑿的模樣甚至讓她一度都產生了自我懷疑。 現在還說什麼是瑾王殿下帶著她去青樓,傻子才信! “什麼!?瑾王爺帶你去了……去了青樓!”岑妙大驚,隨即氣得跺腳道:“他怎麼能這樣,便是對你一見傾心,也該帶你茶樓傾訴衷腸,哪裡能去那種地方!” 孫茹兒:“……” 合著還真有。 岑嬌:“……” 他兩確實去茶樓來著,隻不過可不是什麼傾訴衷腸。 岑嬌輕咳一聲,繼而道:“這些不重要……” “怎麼不重要!”岑妙很想說,這瑾王不僅天生反骨,竟還長著一副花花心思,真是折損了那副仙人之貌。 可這是她和嬌嬌之間的小秘密,她自然不能暴露。 “嬌嬌,那瑾王雖生得好,但心眼卻壞的很,你可絕不能被他的那副皮囊給欺騙了!” 岑妍亦是頷首,總是溫柔的眸中也難掩怒意,“嬌嬌年紀小,貪玩調皮在所難免,瑾王竟也行如此輕浮之事,嬌嬌日後定要遠離他才是。” 聽著兩人對岑嬌的諄諄告誡,孫茹兒氣得心口悶疼。 做人還能不能有點原則了,什麼就在所難免,她怎麼沒見彆人家的小姐去青樓玩! “外祖母,您莫要聽岑嬌詭辯,分明是她當眾汙蔑茹兒,壞了茹兒的名聲,您要為茹兒做主啊!”孫茹兒辯不過岑嬌,便隻能紅著一雙眼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岑老夫人最是心軟,小時候哪怕她打碎了外祖父生前最寶貴的花瓶,可隻要她哭上一哭,外祖母就一句狠話都不忍再說她了。 她抽噎著抬起眸子,可對上的卻不再是熟悉的溫柔。 那雙總是笑眯眯的眼突然變得像冰一樣冷,“茹兒,你當真在大街上喚了嬌嬌的閨名?” 孫茹兒未曾看見過這樣的岑老夫人,在她心裡她這個外祖母隻是一個愛笑好騙的老太太,全然不若她家祖母精明。 可今日她忽然發現,當外祖母不笑的時候,那雙眼中透出的光竟比祖母懾人百倍。 岑氏也幾乎沒見過岑老夫人動怒,見孫茹兒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忙開口道:“母親……” “我問的是茹兒,你接什麼話?”岑老夫人沒有疾言厲色,語氣甚至也隻能算是平淡,可饒是如此岑氏亦心驚不已。 “我……我……”孫茹兒被岑老夫人突然的轉變嚇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眼轉亂轉個不停,半晌才蹩腳的解釋道:“我當時隻是一時情急,並不是有意的,當時安靈芷也在,外祖母不信可以儘管問她!” 岑嬌讚許的看了孫茹兒一眼,對孫茹兒這種拉同夥下水的行為深表欣慰。 可岑老夫夫人卻冷冷道:“靈芷見嬌嬌女扮男裝出府,便命丫鬟稟告了安夫人,安夫人又來回了我,剛才靈芷回府後也已經與我解釋過了。” “這個小賤人又在背後亂嚼舌頭,不知安分的狗東西!”想到安靈芷在街上做出的那副惡心嘴臉,孫茹兒便氣不打一出來,隻想著安靈芷定然又在岑老夫人麵前搬弄是非了。 “靈芷並未提你隻言片語。”岑老夫人失望的看著孫茹兒,“她隻來與我請罪,說今日行事不周,並未說你的不是。” 反之茹兒卻滿口汙穢之言,哪裡還有往日乖巧聽話的模樣。 岑嬌冷冷勾唇,真不愧是白蓮母女,比起她這個姑母表姐不知高明多少。 岑老夫人向來護短,對家裡的孩子都疼著愛著,不管她們小時候多淘氣,她都不曾責備她們半分。 可她眼裡,最容不得這個! “不論你姓什麼,你身體裡總流著咱們武定侯府的血,府中姐妹同氣連枝,我最不願看到同根相煎。” 岑老夫人閉了閉眼,掩住了眼中的失望和傷心。 岑氏心中一涼,想要開口緩和一下,岑老夫人卻擺擺手,冷冷道:“我乏了,你們回去吧。” “母親,您聽我說……” “夫人,不好了!”岑氏剛開口,忽有孫府小丫鬟急急跑進屋內,衝著岑氏不停的使眼色。 可岑氏現在一心隻想著哄岑老夫人,根本顧及不上,不耐煩的道:“到底什麼事,快說!” 小丫鬟見她如何使暗示都無用,最後隻得咬咬牙,如實道;“夫人,您快回府吧,少爺喝酒摔斷了腿,老夫人讓您速速回去呢。” 岑氏:“……” 望著岑氏與孫茹兒慌張焦急的背影,岑嬌歪了歪頭。 孫新不是昏著呢嗎,怎麼會突然摔斷了腿? 摔得可真好呢…… 岑嬌正暗暗想著,一道銳利的目光忽的投射過來。 岑嬌迎視過去,見岑老夫人正怒目瞪她,便輕輕歪頭,俏生生的眨著一雙眼笑得無辜又可憐。 岑老夫人卻冷哼一聲,嚴厲道:“少來這套,快如實交代你與瑾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題外話------ 陌陌:“本王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