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琉毓沉了口氣,瞪了薛臨一眼,悶悶不樂的喝起了茶。
隻能自我安慰,薛臨待她不好,但待其他人更不好,她還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例外。
王幽望了兩人一眼,嘴角勾了勾,又重新將剛剛的兩個美貌女子喚了進來,在孟琉毓陰沉的臉色下無所顧忌的調笑親昵。
長安詩會自是要以詩會友,品茗軒為每桌都發放了筆墨紙硯,參與者隻需將桌號與姓名寫出便可。
因參加詩會的人眾多,是以這也算是第一輪初試,擇出最佳的二十篇詩作。
望著端坐在堂中的白胡子老者,岑妙好奇的問道:“不知道這位老先生是誰啊,看著好像十分德高望重,我剛才見許多大人與他說話時都畢恭畢敬的。”
“聶彥,聶大儒,曉古通今,桃李天下,聽聞這世間便沒有這聶大儒未讀過的書。
聶大儒更曾先後為兩位帝師,莫說這些權貴,便是陛下見到聶大儒也要恭敬的稱他一聲師傅。”
當年她三顧茅廬,請聶大儒再度出山做帝師,為小皇帝容明時講學,可都被他婉言相拒。
後來她才知曉,原來聶彥當雖共教先帝與廢太子,但在他心中,容陌的父王才是他最心儀的弟子。
即便後來東宮事出,他也不相信自己看好的學生會通敵叛國,非但未避之不及,反是上書為其辯罪。
可當年東宮一案證據確鑿,非他一人之力可扭轉乾坤,在太子被廢後,聶大儒便歸隱山林,拒不出山。
想來也是因此,當年他才會一再拒絕做時兒的帝師。
此番他肯出麵主持長安詩會,在學子中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今年參加詩會的學子如此之多,正因有不少人特來一見這位大儒,若能得他兩句提點,勝過多年苦讀。
聶彥的才學與風骨,都是她極其欣賞與敬佩的。
聽著岑嬌對聶彥毫不掩飾的誇讚,岑妙眨了眨眼,“嬌嬌,你平日足不出戶,怎麼什麼都知道?”
岑嬌:“……”
岑嬌輕咳一聲,故作深奧,“足不出戶不等同於閉塞不聞,大姐姐才是莫要整日隻知吃吃喝喝。”
不過隨口一問便又被妹妹鄙視,岑妙覺得有些胸悶。
聶大儒執筆,在潔白如雪的宣紙上寫下幾個大字,交由書童呈給眾人。
那幾個大字蒼勁有力,筆走龍蛇,頗有傲骨。
岑嬌在心中暗讚了一聲好字,字如其人,果真如此。
聶彥出的考題是“幽蘭”,屋內安靜無聲,眾人皆蹙眉深思。
蘭花作為四君子之一時常被人詠賦,但見聶大儒不易,他們必須要拿出最好的詩作,萬一能入了大儒的眼比奪得魁首還令人振奮。
岑嬌這一桌隻有安靈芷與岑妍參加詩會,岑妍思忖片刻便落了筆,安靈芷凝結眉心,視線輕移,掃了一眼岑妍的詩作方才落筆。
二樓雅間,王幽打趣孟琉毓,“清平郡主怎麼不參加?薛兄不是最喜歡腹有詩書的女子了嗎?”
這次孟琉毓卻是未信,莫不在意的挑眉道:“才氣這種東西不過是那些身份不夠高,相貌不夠美的女子立身用的,你覺得本郡主可有必要?”
長安第一貴女,貌若天仙,孟琉毓的確有驕縱的資本。
王幽笑笑,不置可否,便聽樓下的書童念起了入選的佳作。
“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
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
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小書童聲音響亮,詩作清晰的傳入眾人耳中,一直斂著眉眼的薛臨抬起了眸子,不鹹不淡的道了句,“倒是不錯。”
接著便聽小書童繼續朗聲道:“賦詩者,六號位,岑妍。”
孟琉毓雙眸驟然睜圓,眼中殺意畢露,讓人望之心驚。
岑妍,又是這個岑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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