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鬨慣了,岑嬌乍然道謝,反是一時讓阮瑀不是如何應對了。
他抬手摸了摸鼻梁,有些不大自然的回避了視線,如玉的麵頰上浮現了兩抹淡粉色的紅暈。
“你……你少來這套,便是你謝了我,我也不見得會幫你保守秘密。”
“隨便你說。”
阮瑀這個人,平時嘴巴鬆的很,但在正事上,誰也莫想撬開他的嘴。
“嗬,你不過是仗著我人品好,由得你猖狂。”阮瑀翻她一眼,彼此了解就這點不好,誰也威脅不了誰。
“不過話說回來,陛下已經被瑾王爺賜了婚,你這……”
聖上賜婚可不比兩家自己定親,除非皇帝收回成命,否則誰都無法更改。
縱使嬌嬌與容陌兩情相悅,可聖命難為,兩人又該如何才好。
“放心吧,這婚事成不了的。”岑嬌雖不滿容和的舉動,但並未太過憂慮。
前一世容和也下旨為容陌與陳希賜婚,但陳希是個有野心有抱負的,如何肯在容陌一個無權無勢的閒散親王身上荒廢歲月。
其中詳情她不得而知,反正陳希是拒了這門婚事,後嫁給了燕王為妃,榮耀一時。
而且,隻要容陌對她亦有意,那這世上便再無可以阻攔他們的東西。
若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移。
……
瑾王府中。
邵氏眉目緊鎖的望著那一卷金黃色的錦綢,眼中滿是憂慮,“陌兒,這聖旨……”
他們與陳府之間的恩怨並非“嫌隙”二字可以概括,便是陌兒沒有心上之人,這也並非良緣,更何況陌兒已經有嬌嬌了。
“母妃不必擔心,此事有人比我們更急。”
容陌閒適的喂著琉璃瓶中的小魚,舉止從容平和。
壯壯蹲在桌案上,碧藍色的眼珠隨著小魚的遊動而不停的擺動著,雪白的小爪子虛抬起來,似乎很想抓一抓水中遊動的小東西。
可當容陌視線掃視過來時,它忙縮回了肉墊,乖巧的“喵嗚”了一聲。
自從上次被容陌教訓後,壯壯對容陌便在親近之外又多了畏懼,甭管它作成什麼樣,隻要容陌一個眼神看過來,秒變溫順小貓咪。
“你怎麼還有閒心逗魚玩,此事若讓嬌嬌知道,她該如何想你?”
敲擊琉璃盞的手指一頓,容陌抬頭望著邵氏,語氣不解,“這是聖上賜婚,非我本意,與我何乾?”
邵氏怒其不爭的搖頭歎氣,“傻陌兒,感情一事上何來的理智和道理。
越是喜歡一個人,嫉妒心和占有欲便會越強,莫說被賜婚,便是對方的名字與其他的異性連在一起,你都會覺得難以接受。”
他們當年一見傾心,婚事順遂,倒是未曾有過這般的情況。
可易地而處,若是他與彆的女子定了婚事,她一定會覺得難以接受,若他再無動於衷,她怕是會被氣瘋了去。
容陌倒是不知道其中還有如此玄機,他不可能娶陳希,或者該說,若他有一日要成親娶親,那個人非她莫數。
在他眼中,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可看著邵氏認真嚴肅的模樣,容陌眉心微動,女子的情緒或者他還是該信母妃的好。
如此想著,容陌微微眯了眯眼,纖長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倏然一笑。
她若知曉此事,不知會不會如母妃說的那般憂思難過呢……
……
傍晚時分,天色仍亮。
本想夜探閨閣的某位瑾王殿下有些迫不及待想看某人吃醋嫉妒的模樣,是以未等天黑便如入自家之境,閒庭闊步般的來了嬌玥閣。
他有些好奇,又有些不願承認的期待。
喜歡是相互的,她雖總是對他不假辭色,但他能感覺得到她對他的特彆。
雖然他總看不透她眼中深藏的情緒,可他知道,那種種複雜的情緒背後,皆是因有情。
否則便會如他看其他人般,眸中泛不起任何的波光。
不知道吃醋這種表情出現她那清冷的麵容上,會是何等模樣。
可當他剛邁入嬌玥閣,便聽到陣陣歡笑之聲從開著的窗子飄了出來,直接讓某人臉色一沉。
岑嬌被罰跪了一日祠堂,使得眾人皆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