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靈芷咬了咬嘴唇,抬眸對上安夫人嚴肅審視的目光,遲疑了一會兒,終是開口道:“娘,我……”
聽過安靈芷做的那些事,安夫人瞠目結舌。半晌才緩過勁來,“你喜歡上了瑾王?”
安靈芷麵色一紅,輕輕點了點頭。
“你竟還私自買了那等東西,你……”安夫人知道女兒是個有主意的,但未曾想到她的膽子竟然這般大。
安靈芷紅了眼圈,恨恨的道:“岑嬌她屢屢欺我,肆意的折辱我,娘,我真的忍無可忍了。”
所以她要讓岑嬌跌進汙泥中,讓岑嬌再也沒辦法在她麵前抬起頭來。
而還有什麼比毀掉女子的清白更簡單更直接!
安夫人沒想到她的小女兒竟已成長至這般,驚訝之後,她拉過安靈芷的手道:“靈芷,娘理解你,娘也不想責罵你。
但你要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能成大事者皆能隱忍。
我們要麼不出手,若出手便要一擊致命,明白嗎?”
好在岑嬌沒有懷疑,不然她若鬨起來還真是不好收場。
“娘!”
安靈芷委屈的撲進安夫人的懷裡,安夫人輕拍著她的後背,若有所思,“但瑾王身份雖高,可他不受陛下重視,以後怕是也無出頭之日。”
“娘,我是真的喜歡瑾王爺,我不在意這些。
再者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畢竟是王爺,總要比尋常的官宦人家強。”
而且正因瑾王不受帝王重視,她反而才生出了絲絲期望。
如燕王那般尊貴的親王,便是侍妾隻怕都輪不到她這種身份,可瑾王不同,他沒有靠山,也不得帝王歡心,也許她還能有一絲機會。
母女兩人的貼心話無人知曉,而此時的壽安堂正在招待一位特彆的客人。
望著舉止得體,一言一行宛若尺子量出一般的秦嬤嬤,岑老夫人一臉黑線。
他們與瑾王府沒有交集,瑾王府的人這個時候登門,難道是為了外麵的那些謠言。
秦嬤嬤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盞,與岑老夫人道了聲謝,便輕抿了一口,那動作比岑老夫人這個誥命夫人還要貴氣。
岑老夫人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
“老夫人,老奴今日前來是特來給府上的幾位姑娘送請帖的。”
秦嬤嬤拿出幾張淡粉色的請帖,雖不若宮中的帖子那般華麗,但上麵的花草皆是邵氏親自描繪的,十分精致。
岑老夫人更是不解,縱使瑾王府開辦花宴想宴請侯府的姑娘,隻需派個丫鬟小廝來送請柬就好,何至於勞煩太王妃身邊的嬤嬤?
秦嬤嬤看出了岑老夫人的疑惑,笑著解釋道:“太王妃曾在金玉閣擇禮送人,多虧了府上的三位小姐幫王妃擇到了適宜之物。
更有一次多虧了岑三小姐出手相助,才免得太王妃受傷。
太王妃一直都很惦記三位小姐,此番花宴,還望三位小姐賞臉。”
岑老夫人:“……”
嬌嬌這是救人救上癮了嗎?
怎麼出個門就救個人,若出去再勤快些,怕是會成為整個長安城的恩人吧。
秦嬤嬤的姿態放得很低,堂堂太王妃請兩個小丫頭赴宴還要如此鄭重,再開口拒絕,倒顯得她們不知好歹了。
得了岑老夫人應允,秦嬤嬤輕輕勾起嘴角,閒語了兩句,便起身告辭了。
秦嬤嬤一走,岑老夫人瞬間彎了腰,疲累的倒在榻上,苦著臉道:“要不我怎麼說最討厭和宮裡的人打交道呢,端坐著真累。”
岑老夫人凝眉望著桌上放著的幾張水粉色的請帖,思忖了半晌,還是歎了聲道:“給她們都送去吧。”
若真是宿命,又豈是她能阻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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