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嬌雖未說什麼,但多看了容明時兩眼,給了他莫大的鼓勵。
容明時很是自得,她那問題一聽便知,這香囊不是出自她之手。
女子最是小心眼,總喜歡比來比去的,他的回答準沒錯。
下了馬車,岑嬌放慢腳步等了容明時一下,容明時立刻邁步跟上,麵上卻雲淡風輕,“岑嬌,明日我便要監督你罰抄女戒了,你可莫要讓本宮失望啊。”
“哦。”
岑嬌淡淡應了一身,很是冷淡,但對於容陌來說,總好過他這連個眼神都沒分到的人。
所以,今日他到底做錯哪裡了?
……
陳府。
聽了婢女的稟告,陳希執筆的手略頓了一下,隨即抬抬手,遣散了婢女。
桃花箋上寫滿了“靜”字,可或許是因為“靜”字寫的太過密集,反是看起來十分雜亂,一如寫字之人的心境。
“噠”的一聲,陳希落下了筆,望著滿紙的墨字,心緒未有絲毫平靜,反是越看越覺得煩躁。
她索性將紙箋撕碎,團成一團遠遠丟掉,似乎這樣便能將煩心事拋之腦後。
飛出的紙團正好打在邁步走進來的陳夫人肩上。
“娘。”陳希忙起身。
陳夫人撿起地上的紙團,望見了紙角上露出了“靜”字,她歎了一聲,拉著陳希坐下說話。
“希兒,娘理解你的心情。”
父親一直想將希兒嫁給燕王爺,希兒自己心裡也是願意的。
父親幾次透露暗示,燕王也有此意。
希兒本就才名遠揚,本想借著此番長安詩會展露風華,再與燕王商議婚事,誰曾想卻被一道聖旨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先不論陛下此舉深意,單論身份地位,瑾王便輸了燕王一大截。
當今聖上龍體欠安,眾人心知陛下的身子挺不了幾年。
太子年幼,日後自要多仰仗燕王,燕王是未來皇帝的親叔叔,豈是容陌那等閒王可比。
“希兒,你彆擔心,此事交由你祖父處理便好,娘是不會讓你嫁給瑾王的。”陳夫人輕柔的拍著陳希的手,鄭重的勸慰著。
望著如花似玉的女兒,陳夫人心中滿是憐惜。
這個聖旨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陳府與瑾王府可算血海深仇,她如何能將女兒推入火坑。
陳希低垂著頭,陳夫人隻以為她還在為此事傷神,複又勸道:“本來此事的確有些棘手,但那瑾王與武定侯府的三小姐牽扯不斷,倒是給我們提供了不少便利。
既然他們是什麼天賜良緣,那便不如讓他們徹底在一起好了。”
陳夫人嘴角漫起一抹輕鬆的笑意,父親已經想好了退婚的說辭,此番瑾王犯錯在先,他們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娘!我要嫁給瑾王爺!”一直低垂著頭的陳希突然開口。
陳夫人先是一愣,隨即笑道:“瞧你緊張的,連人都喚錯了,娘知道你一直心儀燕王爺。”
陳希凝著美目,神色鄭重的望著陳夫人,一字一頓的道:“娘,我沒有說錯,您也沒有聽錯。
我要嫁的,便是瑾王爺,容陌!”
“希兒!”陳夫人被驚的愕然起身,不可置信的望著陳希,“希兒,你說什麼胡話呢,你不是一直心儀燕王爺嗎?”
陳希垂斂眉目,相較於激動驚怔的陳夫人,她的語氣要平緩許多,“娘,人是會變的,喜惡自然也會改變。
女兒以前的確仰慕燕王爺,可現在,女兒隻想嫁給瑾王。”
“胡鬨!”陳夫人厲聲叱道。
隨即她想明白了什麼,怒其不爭的道:“希兒,你是不是也被瑾王那副皮囊迷惑了?”
陳夫人越想越深以為然,除了那副好皮囊,瑾王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希兒,娘與你說,這皮相是最無用的東西。
再者你看那瑾王已與你有婚約在身,還與其他女子不清不楚,這樣的男子如何可以托付終身?”
陳希搖頭,苦口相勸,“娘,瑾王爺他不是那樣的人,女兒也並非那般膚淺之人,女兒做此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不行!”陳夫人拒絕的斬釘截鐵,在她看來女兒分明是被魅惑了心神,才會做出這般荒謬的決定,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此事由你祖父全權做主,你莫要惦記著了。”
“娘。”陳希還欲再說什麼,陳夫人卻氣惱了歎了一聲,拂袖走人。
望著陳夫人的背影,陳希無奈搖頭。
祖父和母親隻看得到眼前繁華,他們如何知曉,這南國天下終將屬於那個人。 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